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即便遇到这样的问题很是惊讶但也很快冷静下来。
鹰隼的眸子盯着苏婉问道:“你说朕中了毒可有什么证据,就算你说出了朕身体的一些病症但只靠你把脉就能确定朕是中毒,这会不会太妄断了些,太医院的首席陆太医探过朕的脉象也没说出什么,你一来就说朕中毒让朕如何相信你?”
被皇上质疑,苏婉也没有紧张,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抬头一字一字说道:“证据有,只要皇上一滴血立马得以验证。”
皇上皱眉,随即冷喝:“大胆!天子的血岂能说取就取!”
被皇上呵斥,苏婉也没有惊慌,不卑不亢道:“臣女是医者,在医者心中,没有男女之分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有的只是病人,陆太医没有诊断出什么不代表皇上的身体当真没有什么问题,不然皇上也不会把臣女召来,而臣女能说出这番话自然有十足的把握,臣女不傻,不会赌上平王府百十口人性命的风险对皇上撒谎。”
苏婉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皇上虽有疑心,但也没有从苏婉的话里挑出什么毛病,不过皇上对苏婉的要求还是表示狐疑。
“朕乃天子,天子的血岂能让你说取就取!”
“可皇上要的是证据,而证实皇上中毒的证据就是皇上的血液,皇上中毒已久,身体的血液已经被毒所侵害,只要一滴有没有中毒立马测出。”
不论苏婉怎么说皇上还是对其有疑心,但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体皇上最终还是答应了苏婉将手伸了出去。
苏婉见皇上终于放下一些戒备心,这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将皇上面前茶碗里的茶水倒掉又添置一碗干净的水,然后捏起皇上一根手指拿起银针刺客下去。
皇上看了眼苏婉又看向自己的手,不禁开口说道:“苏婉儿,天子的血不能随意取之,你若能查出些什么朕到不怪罪,可若你查不出些什么,那就别怪朕治你……”皇上的话还未说完只觉手上一痛,猛然到吸了口凉气。
“嘶……”
而此刻皇上的手指已被扎破,鲜血流出,苏婉不忙不慌的取出一滴血滴在茶碗中的净水里,然后拿出腰间她自己配置的创伤药撒在皇上的伤口处。
苏婉这副认真劲让皇上不由想到了她的父亲,她的这股韧劲真像她父亲,只可惜她父亲……
想到平王,皇上内心升起一抹怅然,也都怪他当初非要派平王带兵前去平叛,其实就像平王当时所说,外邦的侵犯不足为惧,即便不派平王带兵前往,守在关外的兵将也能解决,毕竟那些人都是平王一手带出的将士,若当初他听了平王的话没有派他出兵,也许平王根本不会出事,他也不会少了这么一个为国为民的左膀右臂。
而皇上的这些想法苏婉皆不知,她低垂着眉眼认真地看着水中血液的变化,片刻,滴在水中的血液随之化开,水中呈现出黑色,碗面上也有一抹淡淡的黑雾,苏婉紧紧的皱着眉,这毒的独行着实不小,陆衍的毒已经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挑战,而皇上所中的毒更是让她无从下手。
她不知道皇上的毒她能不能解决,毕竟她只是大夫不是研究毒的高手,所知道的理念有限,看来她要尽快寻找师傅,有师傅的帮助一切都好说了。
“皇上,请看。”苏婉将茶碗推到皇上面前。
茶碗中的黑水让皇上为之大惊,这下他彻底相信了苏婉的话,而皇上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中了有十年之久的毒。
“大胆!”皇上震怒:“是谁?究竟是谁给朕下毒!十年……朕竟然中毒十年而不自知,简直可恶,若朕将这人找出来必定碎尸万段一解心头之恨!”
苏婉心中有了答案,也知道是国师给皇上下的毒,但她更明白皇上对国师的信任,倘若她现在直接说出是国师给皇上下毒,皇上绝对不会相信,可能还会认为她在挑拨离间,所以她只能拐弯去引导。
“到底是谁给皇上下的毒臣女不知,但像这种中了十年之久的毒,一般不会从外在渗到身体内,只有从口中而入然后在身体内慢慢堆积出来,皇上应该想想这十年经常吃了什么,也许那就是皇上中毒的关键”苏婉说完悄悄抬眼看了下皇上的神色。
果然,苏婉的引导起到了作用,皇上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轻微的差异,但也只是刹那间,皇上将视线再次转移到苏婉身上,眸子里露出深寒:“你的意思是在说国师?!”
很好,皇上终于想到了国师的身上。
苏婉佯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国师?!皇上为何提起国师?国师不是隐退朝堂很久了吗?而且据听说国师隐退之后再没出现在京城,怎么可能还会给皇上下毒!”
而她的佯装被皇上一眼识破,皇上冷哼一声沉声道:“苏婉儿你的确很聪明,在你进宫之前,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是国师给朕下毒了吧,但你知道朕一向信任国师,若是将国师说出害怕朕翻脸治你的罪,所以你才演这么一出故意引导朕想到国师身上。”
苏婉见皇上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便不在装下去直接后退两步跪在地上:“皇上不愧是皇上,一眼就识破了臣女的小心思,这件事实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臣女也是怕所以不敢直接向皇上说出实情,这才想出这么一招,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看着地上的苏婉淡淡道:“起来吧,朕不是昏君,知道你此举的无奈,不过你这一招的确很成功,朕确实联想到了国师的身上,这十多年来,朕经常服用国师所研制的丹药,国师对朕说这种丹药只会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苏婉微抬眸看向皇上:“然而皇上却发现身体并没有达到国师所说的那种效果,反而觉得身份越来越差劲,可当身体不适的时候就算吃了太医给开的药也没有半点好转,反而是国师的丹药让皇上觉得身体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