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压下心底的震惊,眼中泛着坚定的眼神:“您口中说的大师就是静安寺的主持吧,他当初说过和您一样的话,而今天我再用当初回答静安寺主持的话来回答您。”
“我从出生开始便是平王的嫡女,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这点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希望您能看清事实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说了!”
苏婉的态度十分坚决,老者抬眸定睛看着苏婉,片刻呵呵笑出声扶着胡子点头道:“这眉眼间的严肃到真像平王,这性子也像极了平王,郡主说得对,是老朽说错了话还望郡主切莫往心里去。”
这具身体还是苏婉儿的身体,若硬说她是苏婉儿也没错,就算有人与她对峙起来她也不怕。
见老者不在深究,苏婉稍稍松了口气......
“像吗?哼,老夫看是一点都不像!”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冷不丁的插上一句话,却是那么的冷冰冰,像是对苏婉有极大的意见。
苏婉顺声看去与那中年男子对视,脸上漏出一抹阴郁之色:“你就是这群人口中的将军吧,也就是统治凌恒山这群人的老大。”
中年男子冷漠的看着苏婉,回答她的只有一个字:“哼!”
苏婉嘴角一抽,她跟眼前这人无愁无怨吧,这人对她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便是,这么哼哼哼的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我看将军肝火旺盛需要降降火气,我身上正好带的有针包可以为将军扎上一针降降火气!”别人不给她好脸色,按照苏婉的脾气自然也不会给别人好脸色。
将军当即被苏婉的话噎住,一双怒目死死的盯着苏婉,脸色成了猪肝色。
出了口恶气,苏婉微挑黛眉漏出得意的笑容。
一旁的陆衍看到此景嘴角不禁弯起一抹弧度。
“哈哈哈,将军,这么多年来老朽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吃亏的,你就认了吧,这丫头一张嘴伶牙俐齿,你这一把年纪论手头功夫可能占上风,可论嘴上功夫你可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啊。”
中年男子怒目带着打量之色,声音冷沉道:“听说你在京城开了药铺专为贫穷百姓看病。”
“你们在府中不是安插了眼线吗?还需要在来问我?”
中年男子眼眉一怒冷喝:“谁说那是眼线,那是为了保护你而派去的!”
苏婉挑眉冷哼:“是吗?那为什么之前还会发生我被赵雁鸣诬陷杀害柳烟离的事情!”
也就是那时候原主被害死,她才来到这具身体。
陆衍微微侧目,那个时候是他们初开始相遇时,他对她不识听到她是康显郡主也只是心下了然,真正对她在意就是从她的聪慧过人还有一手奇妙的医术开始。
中年男子顿了顿,神情有些愧疚:“那时候主上刚不在,我们都陷入悲痛中,而你父亲不在了你没流泪不说竟然还跑去喝花酒招男妓,众多兄弟因为此事对你气愤不已,我也对你失望至极所以便撤下了对你的保护,却不料你会招到赵雁鸣的陷害,所幸你最后化险为夷没什么事。”
苏婉冷然一笑:“化险为夷?呵呵......”瞥了他一眼苏婉又问:“那最后为什么又决定派人来监视我。”
中年男子猛然回头,怒目一沉道:“说了不是监视,是保护,即便你行为做事那般,但你终归是主上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女儿,身为主上的部下自然要完成主上的遗愿。”
苏婉心尖一颤,蹙眉:“父亲的遗愿是什么?”
中年男子淡漠的看着她:“你父亲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你平安康健,倘若有一天皇帝对你动手的话,主上希望我们能尽全力护住你。”
“所以你们都是......”陆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凌恒山就相当于平王留给女儿的后备军力,这里的人数只是他看到,少说也有上千人,那没看到的就不用说了,而且这些人就连挂不上名号的人身手都堪比他手中的暗卫,这让陆衍感到压力的同时又佩服平王的未雨绸缪。
陆衍跟着师父来到房间,将空间留给苏婉和那中年男子,此时陆衍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师父,但他又了解师父的秉性,所以即便心中很着急但陆衍切极力的忍了下来。
老者早已经看透陆衍的心思,刚坐下便道:“为师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既然有疑问那便问吧。”
陆衍抿紧了嘴角,片刻终是下定决心问道:“徒儿跟着师父这么多年,师父从不告诉徒儿您的真实身份,徒儿知道师父有不愿告诉徒儿的理由,徒儿不逼问师父,可师父能不能告诉徒儿您为何非要来这凌恒山,您与平王到底有什么关系?”
老者叹了口气,深邃的眸子看向远方:“常说人生不过百年而已,茫茫人海间,千金易得而知己难求,更何况多年前平王曾于为师有恩,虽然这个恩为师已经还了,但是知己重托为师不能不顾。”
陆衍诧异:“知己?平王于您有恩?!所以这一切是平王所托!”
老者点了点头道:“当初平王出事前夕自知此次出征可能命不归矣,便让身边亲信快马加鞭给为师送来口信,若他此次当真回不来,希望为师能出面镇压凌恒山的众人,平王于这群人大多数都有恩,所以这群人对平王之心个个都忠心耿耿,平王知道倘若他出事这群人必然冲下山为他报仇,所以便立下规矩不许他们随意私自出入京城,除非......”
陆衍眉心不由蹙了蹙:“除非什么?”
老者深吸口气淡淡一笑:“除非他的女儿苏婉儿带着他的信物找到这里,并得到这些人的认可,那时他们便会听命苏婉儿,所以到那时苏婉儿便可以解除这个规矩。”
陆衍眸中露出不解:“师父,徒儿不明白,平王为何不直接把信物交给婉儿,然后让她直接接管了这群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弄的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