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欧阳岳回答既然平王府施粥定然做的粥只会多不会少,再者在前面争抢来的也只不过是一些稀汤寡水罢了,而粥真正的精华却在最下面,更何况读书人志者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陆衍轻呵:“好高的傲气。”
老者点头继续道:“平王的反应与你一样,所以平王问他既然读书人不受嗟来之食,那为何平王府施粥他又要在这里排队,而欧阳岳却道在别人眼中是施粥,而在他眼中却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就好比去饭馆吃饭,你正好卖饭而他正好又饿了,所以饭馆卖饭他去吃饭合情合理,唯一不同的便是你们是免费饭馆却认银子罢了。”
“他这歪理......”陆衍听的不禁摇头笑了出来:“不过若是这样解释也不失为错,你有我正好没有而你又是免费,这不正好......我竟然还觉得挺有理。”陆衍说着嘴角的弧度弯起的更大了。
“也因此他引起了平王的注意,后来平王命人将他带进府中询问一番才知道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与他攀谈一番平王发现他是个很有想法的读书人,只不过就是怀才不遇才落得如此,所以平王本着欣赏的心思便将他留在了府中,却不料他学什么东西又是一遍就会极为的聪明,平王越发的欣赏他又发觉他的骨骼是快练武的材料,所以便传授他武艺待他学有所成之后便带他上了战场,而他有了平王这个贵人的翘班后,又因为他的聪明才智从一个小兵一步一步成为了最后令人敬仰的大将军。”
“也因为这个欧阳岳对平王十分的衷心且感激,而平王对他来说亦师亦父,在后来知道平王要组建这样一个队伍且缺少一个坐镇者时,他便主动请缨愿意放弃所有得来的功名利禄以此来报答和帮助平王,而这一做便是十多年,欧阳岳也从没有过半点后悔和抱怨之心。”
老者说到此眼眸中充满赞叹笑着道:“这便是欧阳岳将军本身真正的故事,所以直到现在不管是这里的人还是为师都还继续叫他一声将军,因为他的为人和气阔当得起一声将军。”
“确实值得人称呼他一声将军,而他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英雄,也不枉我从小将他奉他心中的英雄。”陆衍说这些时,眼眸中满是敬佩之前。
老者知道自己这个徒儿对欧阳岳的敬重和敬仰,所以便接着给徒儿讲了更多关于欧阳岳的事情,老者讲的传神,陆衍也听的很是入神,不知不觉间时间流去。
而此刻在正厅的欧阳岳和苏婉两人,四目相对一直相望无言,苏婉能感觉到对方眼中对她的看不上,而苏婉也有些不待见对方这种黑脸沉默寡言的人。
最终还是苏婉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话说,你打算准备这样看我到什么时候。”
中年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看清你到底是不是狼心狗肺的时候。”
“你!”苏婉被他的话气的咬牙,翻他一个白眼冷声道:“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仅听一些外面的传言就定义我的为人,你又没有接触过我没有真正了解我!”
“就算那些传闻有些不真,但也不全是假的吧,至少你父亲刚去世没多久你便出去喝花酒招男妓这事是真!”欧阳岳鹰隼的眸子升起微怒的光芒,心中实在不知像主上那样英武的人为何会生出如此的女儿。
苏婉眼神一暗沉声道:“那是我父亲,生我养我的父亲,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不在了我怎么可能不伤心不难过!”
“所以你伤心你难过就去招男妓喝花酒?!”
苏婉怒气涌上心头,这人来来回回的就这几句话,似乎就抓着她的这一点把柄不放手,但苏婉岂能让他如了愿,当即做出一副被逼的红了眼眶的模样,质问他:“不然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父亲在时,我的那些传言都是秦姨娘为了坏我名声,专门找人诬陷我而后又传播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分家产的时候用这些坏名声来拿捏我,而所为的那些经常出入烟花柳巷之地的说法,前后加一起我总共去过一次,还是被别人以永候世子沐白川的名义,但就那一次我也只不过在里面待了不到一炷香之后便离开了,倘若这样也算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而你说父亲死后我跑去喝花酒招男妓一事,这事的确不假,但那不过是我临时想到的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办法!”苏婉说的怒去冲冲,几乎是咬牙切齿。
“保护自己?怎么说?”欧阳岳拧紧了眉心质问道。
苏婉哼了一声,倔强的脸上流下了眼泪:“你想想偌大的平王府,母亲没了,一向疼爱我作为府中顶梁柱的父亲也突然没了,一边是秦姨娘的虎视眈眈,一边是外面那些人的豺狼之心,父亲的突然离世带给我多大的冲击力,而父亲出事后的那一刻我便知道,父亲的死不是简简单单的事,而前有狼后有虎,我若想活下去查清楚父亲死亡的真相,那就必须要做出一副让任何人都觉得我这个人废了的感觉,只有这样那些人才能对我放松警惕,我才能有短暂的喘息间隙,才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当时的麻烦!”
欧阳岳心底略微一沉,眉心拧成了川字,看着她委屈泛着通红的眼睛和倔强的脸颊,欧阳岳也不由心软了:“这么说那些都是你装出来的假象以此来迷惑别人的?”
“不然呢?”苏婉瞥了他一眼道:“看来当时我的做法是对的,至少连你们都相信了。”
听她这样说,欧阳岳石沉的心渐渐动摇了,她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在那样的突发情况下,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确实难以应对当时的境况,而她选择那样的方式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少确实让外面虎视眈眈的众人对她放松了警惕,相信原来如日中天的平王府真的倒下再没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