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的老太监就是不一般,说出的话都让你捏不住任何的把柄,还让你听的舒舒服服内心对其敬佩不已。
御书房内,皇上正闭目眼神,苏婉刚走上前还未开口便听皇上道:“康显你来了。”
苏婉不禁诧异:“皇上怎知是臣女?”
“除了你,高原白不敢不经禀报就私放人进来。”皇上微微睁开眸子,昏黄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看着皇上的面色也是疲惫的很。
苏婉微微拧眉:“皇上的精神看着十分的不好。”
皇上有些烦躁道:“不知为何,这段时日经常夜夜噩梦不断,扰的朕难以入睡,以前朕睡不着时都有国师的安神丸帮助才能一夜到天明,可至从康显你查出那安神丸有问题后朕便停用了,可眼下没有那药着实睡得不安稳。”
“朕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检查有误,其实那安神丸并无害处?”
苏婉轻叹口气道:“若无害处,那皇上体内的毒又是从何而来?您所中的毒可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沉积已久一点一点堆积出来的毒素,这么长时间您除了长时间服用国师的安神丸之外,可还长久的服用过其他东西吗?!”
“那这么些时日过去了,你可研究出朕体内所中的是什么毒?国师研制的安神丸里又含有什么毒?”
“臣女暂时还无解。”苏婉垂下头微微蹙眉,这些时日她除了研究皇上的解药外,还试图分解出安神丸其中的毒素是什么,然而尽管苏婉已经尝试了多种办法,她只能探查出那安神丸中确实掺杂了少量的毒素和水银,但其毒素是什么苏婉还暂时不得而知。
皇上一听烦躁之心更甚:“你不是一向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吗,为何这次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还没有进展,朕看你就是医术不过关研究不出来所以故意往后拖来糊弄朕!”
苏婉眉心一拧不由加重了语气:“皇上若是对臣女如此的不信任,那皇上生辰的时候就不应该召见臣女,更不应该提出要臣女帮您医治的话。”
“你!”皇上一双鹰隼的眸子带着怒气紧盯着苏婉,自身所携带的王者的冷寒和压迫感一夕间让殿中的气氛降至到了冰点。
“康显,你可知,就凭着你刚才的话朕完全有理由摘掉你的脑袋!”皇上冰寒的眸中闪过杀意,让人看了不由汗毛倒立。
然而苏婉毫无胆怯之意,微微抬头视线对上皇上冰冷的眸子,沉声道:“臣女知道,整个大越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臣女的小命轻而易举,但即便时光从来一次臣女依旧会这样说。”
皇上眸光一沉,眼底夹杂着大量:“康显,你好大的胆子,在这皇宫乃至整个大越哪个不是顺从着朕,而你竟然敢反其道而行,难道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判你个斩立决?”
“臣女以前就说过世人没有不怕死的,臣女更是不例外,皇上是大越之主掌管着人的生死大权,顺从皇上自然会让皇上喜悦,然而大越百姓官员那么多,每个人都顺从着皇上有话不敢说那和糊弄皇上有什么区别。”
“皇上刚才的问题臣女,本来可以用糊弄的话语来回答皇上,但若真是如此的话皇上能在臣女这里知道多少真相,若解药都可以糊弄皇上,那当臣女用糊弄的方式拿出的解药皇上当真敢服下吗?”
“古语有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既然选择了让臣女帮您医治,那就不要怀疑臣女,虽然现在臣女对毒素的成分暂时无解,但不代表之后臣女依旧研究不出来,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皇上要做的就是毫无保留的相信臣女。”
苏婉的一番话令皇上拧紧的眉心缓缓展开:“到底是平王的女儿,性子与你那父亲毫无二样,你这丫头也就摸准了朕当真不会拿你怎么样才敢如此放肆,放眼整个皇宫有几人敢似你这般的。”
见皇上的语气平缓了下来,苏婉脸上也展开一抹笑意:“臣女多谢皇上容忍臣女的放肆。”
“皇上这几天日日噩梦缠身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停用安神丸后所带来的后遗症,臣女在研究中发现此安神丸研制的十分古怪,其中含有毒药可又有解药的成分,只不过两相都不多在安神丸中也只是起到了平衡的作用。”
“臣女之前说过这个安神丸服用多了会上瘾,若皇上不停用在继续服用下去慢慢会被这安神丸所控制导致神识不清,可是一旦停用体内的毒药没有安神丸的解药来压制很快后遗症就会反噬令食药者痛苦不堪,最后精神崩溃直至死亡,可以说研制这安神丸的手段十分的毒辣。”
“虽然臣女现在没有研制出解药来,但是臣女可以通过针灸暂时压制皇上身体内的后遗症。”
“当真!”皇上昏黄的眸子闪过亮光忙道:“那康显你快给来朕针灸,缓解缓解朕这头痛之症!”
皇上的脸变的十分快,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对苏婉亲如子女,苏婉心下暗叹果然古语诚不欺她,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苏婉走上前,将针包解开取出银针,找准了穴位一针一针扎了下去,不一会皇上头上肩膀上被扎成了刺猬,这若是旁人看见不得大吃一惊并且夸赞苏婉的胆大。
一炷香后苏婉将针从皇上身上取下,而后将手搭在皇上手腕上为他把脉,探测到皇上体内的毒素有压制的迹象,苏婉这才长松口气。
“此刻皇上感觉如何,闷痛的头脑可有缓解?”
“这闷痛的头果然有改变,霎时觉得清醒舒爽了许多,该说不说你这丫头还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皇上这几日被折磨的睡不好吃不好,整个人犹如阴时的雨天一般阴郁不已。
然而此刻得到了片刻舒缓的皇上,脸上也终于有了丝笑容:“康显,刚才是朕用词不妥当让你受了委屈,事实证明你的医术是顶好的,希望刚才的那些事情你能忘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