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徒儿是什么脾气,她自然清楚,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别人在劝解都没有用。
  “师父,我知道您担心我,但请您相信陆衍,相信他一定会处理好一切,也会有绝对的能力保护我。”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若是她这当师傅还不同意,就显得太过于冷情了,叶倾仙拍了拍她的小脸,道:“我对陆衍倒是没什么,我唯一介意的是他的身份,但既然你不担心,那为师也不会再阻止你了。”
  苏婉双眸一亮:“谢谢师父!”
  皇宫内院,娴贵妃的宫殿,国师面色微沉看着眼前的女儿,冷哼:“怎么?你如今竟然学会威胁老夫了。”
  娴贵妃看着眼前的父亲,眼中充满悲哀:“不是威胁,是作为女儿对你的忠告,我不希望父亲最后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闭嘴!”国师扬手就是一巴掌,阴沉道:“老夫筹谋了这么多年,岂是你说一句放弃就放弃的,老夫告诉你,你最好把你的嘴管严实了,若不然老夫不介意让你今后再也开不了口!”
  “那你杀了我好了!我虽是你女儿,但却从未感受到一丝的父爱,我只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这么多年我累了!”
  娴贵妃似发疯般的咆哮着,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做出反抗,之前她一直活在愧疚中,无论是对叶伯父还是叶倾仙,自从这次见了叶倾仙后,她内心的愧疚更是折磨的她夜夜噩梦不断。
  每天都能看到叶伯父站在不远处,眼中充满怨恨的看着她,这种日子她宁愿死也不想再过了。
  “你心中有爱吗?你对我母亲对我有一丝丝亲情吗?”娴贵妃眸中闪过悲凉和讥讽:“你自私自利,刚愎自用,薄情寡义,杀害师兄弟,背叛师门,毒害皇后和太子,又利用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这世间最恶毒的事情,你全都做了,你就不怕报应吗?!”
  “呵,报应,韩枝乔你记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儿子!”
  娴贵妃冷然一笑,站起身嘲讽的看着眼前人:“父亲,我是你的棋子,但我不是傻子,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恒儿,还是为了你自己。”
  “你控制恒儿,表面是想让他登上太子之位,但却在恒儿羽翼丰满之时又斩断了他的羽翼,这真的是为他好吗?朝中现在虽然表面是站到恒儿这一边,但实际上他们效忠的是谁,父亲心知肚明。”
  “如若父亲不愿意回头,我就不劝父亲了,但我只求父亲能放过恒儿,他毕竟是你的亲外孙。”
国师拧紧了眉,厉喝:“就因为恒儿是老夫的亲外孙,老夫才这般助力他,若不然你以为只依靠你,恒儿能走到今天,你能斗得过静贵妃?能在这皇宫中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我想进宫吗?是我自愿进宫的吗?!不是父亲你当初用母亲的遗体来威胁我,之后又用恒儿来威胁我的吗?!”娴贵妃朝国师怒喊,眼中充满了恨意。
  国师冷哼一声,不想在与她有口舌之争:“你神志不清了,老夫会告知皇上让你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日你也不用再见恒儿了!”
  话落,国师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宫殿,娴贵妃自知无望,泣不成声的跪在地上,这宫殿中里外皆是她父亲的人,她想要为恒儿争取什么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这一生,娴贵妃心中越发的无助。
  四皇子府内。
  恒王皱眉带着一丝微怒,质问:“祖父为什么不让我进宫见母妃!”
  宫中传出消息,母妃病了,他想要进宫探望母妃,却不想被祖父强制不许进宫探望,这让他如何也不解,平日里他什么都听祖父的,只为了祖父高兴不去牵扯母亲,他不理解祖父为什么会有此举。
  “你母妃病了,自有宫中的太医看护,你去了有什么用,不过是添乱罢了。”
  恒王拧紧了眉:“什么叫添乱,身为儿子看望母亲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我不会医,但我可以近身伺候在母亲身边,以示孝道这有什么不对!”
  “老夫说不准你去就不准你去,没有为什么,更没有什么不对之说,你若是敢私自进宫别怪老夫不念及祖孙之情!”
  国师留下一句狠厉的话,便转身离去,恒王连忙去追,却被门外的侍卫直接阻挡在屋内,恒王怒瞪大喝:“放肆,你们敢拦本王,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面对恒王的厉喝,侍卫不为所动:“国师有言让殿下好好待在房间里,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属下。”
  话落,侍卫便将恒王关在里屋中。
  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处发泄的恒王愤怒的一脚踹在门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府上的人如今竟然会听命于祖父,怒火令他丧失了理智,他直接将屋中的东西全都砸在了地上。
  发泄完后,恒王慢慢冷静下来,此时忽的想到两月前,祖父将他府中的守卫换下来一批,等他知道时已经是一月之后的事情,现在看来祖父是早有预谋,那母妃......
  恒王第一次对祖父产生一丝恐惧感,如若他所做一切都是全心全意为自己还好,可若不是的话......恒王骤然感觉头皮发麻。
  娴贵妃病重的事情很快传了出去,宫中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个个都说是小病无大碍,可娴贵妃始终就是不见好。
  “血罗煞我求你,你放本王出去,放本王去看看母妃!”恒王听到这些消息,心急如焚,然而他无论怎样求饶,祖父都不放他出去。
  血罗煞很是同情恒王,但主子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听:“主子有令,不许殿下出门。”
  “为什么!”恒王急的红了眼睛:“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母妃病了!她病了,我身为儿子却不能在身边伺候,这是大不孝,祖父到底要做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啊!”
  愤怒的恒王拿起祖父送他的砚台砸了出去,砚台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看着那破碎的砚台,恒王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