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妃一听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公主你快去看看吧。”
苏婉点头快步走上前,小宫女哭花了眼,此时才看清来人是康显公主,霎时眼中升起亮光,有公主在娘娘定然会没事的。
“怎么样?”顾妃上前面色凝重的问道,她也没想到娴贵妃会重的这么严重,看着娴贵妃那塌陷的眼睑,顾妃很难相信床上躺着的是之前雍容华贵的娴贵妃。
苏婉儿微微松开手,眼眸中闪过浓浓的震惊。
“公主怎么来了。”娴贵妃微微睁开虚弱的眼睛。
苏婉放柔眸子,柔声道:“是恒王托我来的。”
听到恒王时,娴贵妃有些散的目光霎时聚在一起:“恒儿呢?恒儿怎么不来。”
苏婉微微握紧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怎么也不敢想国师之心会如此狠毒,娴贵妃可是他女儿,他竟然会下毒害自己的女儿,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国师可是比那恶虎还要毒恶。
见苏婉儿不说话,娴贵妃心中已经猜到了,眼眸闪过悲凉,痛愤道:“他竟如此狠心。”
“娴贵妃说的他是......”
“公主何必明知故问,你师父应该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吧。”娴贵妃微微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清泪:“报应,一切都是报应啊。”
娴贵妃哽咽的声音让苏婉有些心塞:“对不起娴贵妃,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攻心,就算是我师父来了也无能为力。”
“罢了,如果真死了,我也就解脱了,这些年我活的太累了。”
苏婉搓了搓手指,娴贵妃的状态令她十分难过,虽然她与娴贵妃没有太多焦急,但此刻属实打心里心疼这个女人。
“娴贵妃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恒王的吗?”
“让恒儿小心他祖父,一定要小心。”娴贵妃这一句话便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口中喃喃说了一句:“替我向你师父道歉......”
苏婉离开娴贵妃所住的宫殿,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神情很是落寞。
“公主,娴贵妃当真没救了吗?”顾妃难以相信,记得一月前她还与娴贵妃见过面,那时候的娴贵妃雍容华贵,面色红润。
“毒素攻心,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苏婉看着这偌大的宫廷,心中甚是悲哀:“顾妃,宫中不太平,你日后定要万事小心。”
“公主放心,在这皇宫中有皇上护着,本宫定然无事。”顾妃勾唇浅笑,给苏婉一个安心的眼神。
苏婉眼眸低垂,确实她不用担心,顾妃有身孕已有两月,却安然无恙,可见顾妃的手段也不一般,在这宫中没点手段根本没法活下去,顾妃能存活至今也不是全靠好运。
苏婉离开宫的当天夜里,娴贵妃就暴毙了,听说死相凄惨,宫中人议论纷纷。
叶倾仙听此消息伤心了许久,一人在院中独坐到天明,谁也不敢上前打扰,就是苏婉也劝慰不动,苏婉无奈只能任由师父。
恒王府的下人来请苏婉过府,苏婉本意是拒接前往,只不过下人再三哀求,若她不去恒王便要拿他试问,苏婉无奈只能坐上去恒王府的马车。
苏婉自然知道恒王要找她做什么,只不过这件事情的真相实在太过残酷,苏婉不想这件残酷的时从她口中说出来。
下人将苏婉引到恒王所住的房间,苏婉走进便闻见一股浓烈的酒味,恒王披头散发,头上系着孝布,胡子拉碴的依靠在床边,手中拎着酒坛,旁边或倒或放了七八个酒坛,苏婉眉心紧拧,快步上前:“你这是打算喝死自己,追随你母亲吗?!”
喝醉的恒王听到响动,微微抬头,轻哼一笑:“你来了。”接着,扶着床柱慢慢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说道:“自己母亲死了,身为儿子的却没有在母亲身旁守着,本王这样不孝的儿子,死了更好,死了更好!”
恒王突然抬高声音将手中的酒坛砸碎在地上,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来,恒王见状捡起地上的酒坛朝他们扔了过去,大喊:“滚出去!都给本王滚出去!”
侍卫看了看苏婉,随之退出门外,却不想恒王拎着酒坛走到门口,狠狠砸到一侍卫的头上,侍卫当场被砸晕了过去。
“本王说了让你们滚,你们没听到吗?滚!”
苏婉没想到恒王会发这么大脾气,那些侍卫也不敢惹了恒王,立马托着被打晕的侍卫退出好远。
恒王大力关上门,浑浊的双眸立马恢复清明,苏婉微拧眉:“你是装的。”
“没办法,本王想要活着,就需要有些方法。”恒王声音染着一丝沙哑和悲凉,看向苏婉沉声道:“我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苏婉拧眉,微微垂眸,心中在做着挣扎要不要告诉他。
“不要瞒我,母妃身边的小宫女临死前已经告诉本王你去过的事情,本王今日叫你来没有别的意思,本王只想知道本王的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娴贵妃身边的那个衷心的小宫女死了!她衷心于娴贵妃,想不到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其实,恒王心中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苏婉淡漠的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恒王:“娴贵妃当初受困于国师,结局就是早已经注定了的,不管她是顺从还是不顺从,到最后国师都不会放过她。”
“果然是他!”恒王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捏紧,指甲直接抠破了,出了血。
“那是他的女儿,亲生女儿,他怎么舍得!”恒王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祖父为什么最后会成为一个如此恶毒的人。
苏婉冷笑:“有什么舍不得的,他连自己的师兄弟都敢杀,背叛师门,杀害我父亲,你以为他如此扶持你当真是为了让你登上皇位吗?”
“从你母妃这件事,我算是看透了,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受他控制不反抗的傀儡,若这个傀儡不听话那下场就是你母妃那样。”
“我母妃可有留下什么话。”恒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