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这就是你口中的长幼尊卑?”
语毕,苏婉揉了揉手掌心,好看的眉头微皱,似乎打人还把自己的手给打疼了。
刹那,院子里的丫鬟仆人,一个个见着她,像见着鬼一样,目瞪口呆。
她们的大小姐,谁人不知只是个空有武艺的废物,从来就不是她们二小姐的对手,今日怎的让二小姐吃了闷亏?
“你……你居然敢打我!”苏檀儿捂着脸颊,久久不敢置信。
“有何不敢,今日这巴掌是让你好好记住,我苏婉儿才是这府中唯一的正经主子,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有多尊贵,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出,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苏婉故意一口一个庶出的,为了就是要将苏檀儿的尊严踩在脚底。
谁让对方狗仗人势,动了她的人,今日若不彻底将她拿捏住,只怕这种事情以后会成出不穷,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没有时间与她耗在这宅子里内斗!
“对,我是庶出,你不就仗着运气好,有一个当正妻的母亲吗?可是那又如何?你母亲还不是死了……”
苏檀儿在丫鬟小厮面前失了颜面,立马就口不择言了。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连扇了几巴掌——
“啪!…啪!”
随着巴掌声停下,苏檀儿的两边脸颊全都红肿了起来,头上戴着的凤钗也被打歪了,看上去十分狼狈。
苏檀儿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当即便没出息的低声抽泣起来。
但是,苏婉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你好大的胆子,我母亲岂是你能议论的。”
轻描淡写的甩下这样一句话,苏婉退开几步,冲着院子里的众人大声嚷嚷:“来人,苏檀儿以下犯上,诋毁夫人,仗责二十大板,立即执行。”
“不要,我看…谁敢!”
苏檀儿接连挨了几个巴掌,已经变得晕晕乎乎的了,听见苏婉的话,更慌了,说话的声音都已经染上了哭腔。
眼前这个苏婉让她觉得陌生又可怕,她甚至相信,对方有本事把自己弄死。
尽管苏檀儿底气不足,奈何这院里都是苏檀儿房里的人,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人对她动刑。
好在,苏婉来时带了自己院中的两个家仆,这下刚好派上用场。
然而,两个家仆按照苏婉的指示刚将苏檀儿压住,周围的丫鬟婆子全都围拢了过来,其中一个小丫鬟甚至想要偷溜出去。
而她偷溜出去的目的,不言而喻。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苏婉冷下眸子,一个箭步冲到小丫鬟的面前,像抓小鸡似的抓住她的肩膀,运用内力狠狠的将她摔了出去。
顿时,那个丫鬟便没了声息,昏死了过去。
众人瞧见,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若敢为苏檀儿求情亦或是设法阻止阻拦,一律打死拖到后山喂狗。”
苏婉不怒自威,有了丫鬟的前车之鉴,原本打算阻拦的丫鬟婆子,皆识趣的没有了动作,乖乖让开了路。
没有了阻力,苏檀儿挨打成了定局,两个婆子平日里就受过苏檀儿的气,这次逮着机会,每一棍都打得十分用力。
苏檀儿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养得身娇肉贵的,哪里经得起板子的摧残,才打得十板子,人就昏死了过去。
见状,苏婉只好让人停了手,告诫道:“你们主子醒后告诉她,管好自己的这张嘴,否则我不介意让她永远闭嘴。还有,下次若再敢动我院子里的人,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扔下这席话,她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檀溪苑,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回到婉约阁,苏婉直奔幼白的房中。
“幼白,你没事吧?”省掉一些不必要的客套话,她开门见山问道。
此时,幼白的脸色已经好看多了,她强忍疼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儿,张大夫刚刚给我上了药,已经好多了。小姐莫为了我与二小姐伤了和气,她这人阴险得紧,我怕她在暗地里对你使绊子。”
苏婉不想让她担心,只得宽慰道:“你无需担心我,她不敢对我怎么样,你这几天就好好养伤,什么也不要想不要干。”
紧接着,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苏婉见幼白的伤势并无大碍,这才放心的回了房间。
不多时,外出查看消息的采薇回来了,并且还带回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狱头老张的住所,已经人去楼空。
“我好不容易才查到老张的住处,却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又被人捷足先登了,真是可恶!”
采薇气呼呼的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我留意到他家厨房还煮着白粥,人应当是刚走不久。”
“嗯?”苏婉立马捕捉到关键性的信息,询问:“他家还有些什么人?”
“老母亲,妻子和一双儿女。”
采薇撇了撇嘴角,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着回答。
闻言,苏婉陷入了沉思。
这老张上有老下有小,能舍弃亲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去毒杀他人,那么肯定是为妻儿老母想好了万全的退路的。
而最大的退路,除了安身之地,无非就是——钱财。
念及此,苏婉顿时心生一计。
“你这样,找几个靠得住的家生子,盯紧京城内的各大钱庄……”
“小姐,你说他们会不会为了躲避追查,逃到外乡去了呀?”采薇有些泄气。
苏婉笑着摇了摇头,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算他们要逃去外乡,也得手里有钱,我们只要盯紧钱庄,不愁他们不露面。”
采薇见自家小姐如此自信,也没有多说什么了,高兴的领命离开。
苏婉本想再躺回床上睡一个回笼觉,左思右想总觉得睡不踏实,索性起身找了一袭男装换上,乔装打扮后,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今日出来,一是想买些药剂,二则是熟悉一下京城。
来到大街上,看着繁华的京城,她突然怀念起了身为“苏婉”的时光。那时候,她身为叶倾仙的徒弟,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烦恼忧愁,随心所欲的生活在深山中,而如今却成了大越国的权贵之女,一个看似尊贵却没有自由可言的身份……
“快闪开,马发狂了!”
突然,前方传来一个急促而突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