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合同这个东西捏在我手里，冯锐并不敢得罪我，很快就被我打发走了，走之前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但是我知道，他关心的不是我，而是合同。
冯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主动提合同的事情了，今天我主动拎出来当挡箭牌，他好几次都想打听进展，却被我三言两语给转移了话题，一直到离开，都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我甚至看到他眼里好几次隐忍的怒火燃了又灭，灭了又燃，反反复复，自我挣扎。
就在我以为他快忍不住要撕破脸的时候，他却偏偏又给忍了下去，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性了。
“既然你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记得好好吃东西，注意休息。”
耳朵边回响起冯锐的话，想到他那虚假的笑容，我就再也静不下心来，干脆自己去泡了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的辉煌灯火，放空自己。
这一放空，就是一个小时，直到门口重新响起了敲门声。
我惊醒，抬头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算一算时间，那三个实习助理的任务应该快完成了。
坐回到桌子后面，我拿出文件，沉声道：“请进。”
门被轻柔地推开，进来的人，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就是许静婉。
“苏总，您要的东西，我放在您的办公桌上了。”
这是我第一次和许静婉见面，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怯懦，反而落落大方，并不避讳我目光的审视，甚至，我还看到，她正光明正大地打量着我。
将桌子上的文件拿了过来，我仔细翻看了一遍，眉毛微挑。
她的这个任务，完成得倒是挺漂亮的。
许静婉绝对不是个花瓶，她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这是短暂接触后，我得到的结论。
“完成得挺好，看来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并不是太难，辛苦了一夜，累了吧，那里有宵夜，先吃点填填肚子，等人齐了，我要听你们的汇报。”
我指了指前方茶几上刚送来的宵夜，示意她拿一份。
许静婉也不矫情，谢过之后，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毫无压力地吃了起来，并没有任何的拘束感。
她刚坐下，另外两个人女孩也同时拿着文件过来了，但是和许静婉比起来，这两个女孩明显就没有那么放松，坐着吃宵夜也是很紧张地只坐三分之一的沙发，一副我只要点名，随时就能站起来的那种。
许静婉吃得不紧不慢，似乎是为了照顾那两个实习助理的情绪，她并没有马上吃完，甚至还小声地和她们沟通了起来。
在她的安抚下，其余两个实习助理的情绪果然平稳了挺多，被大半夜安排任务的怨气好像也消散了不少。
我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没有和她们说一句话，但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她们，不得不承认，许静婉确实有些手段。
吃宵夜的时间并没有太长，正好在我看完她们所有文件的时候，许静婉就已经带着这两人将茶几收拾好了，乖巧地站在我的桌前，开始按照顺序进行汇报。
听工作汇报是件枯燥的事情，那两个实习助理磕磕绊绊说完以后，我已经快要耐心尽失了。
“还行，这几个地方，你们拿回去改一下，明天交上来。至于你，很不错，继续加油，你们两个，多像许静婉学习学习。”
我把三份标注好的文件放在桌面上，特意夸赞了一下许静婉，果然，两个实习助理一愣，看着许静婉的目光里，已经隐隐有了些嫉妒，哪儿还有刚才的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