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被傅闻的混淆视听,气的牙痒痒,不知不觉松开了乔蕾的手,双手捏成了拳头,看着对方这幅嘴脸,真的恨不得动手。
傅闻也时刻观察着宋岚和乔蕾的情况,见时机已经成熟,他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双手,在两个女人的脸上,分别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
刚才傅瑾行只是觉得他无理取闹,此时的傅瑾行,已经对他失望至极了,他动手伤了他最在乎的两个女人。
傅瑾行再也不忍,傅闻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亲。
他上前一步,揪住了傅闻的衣领,“给她们道歉。”
傅闻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一切,嘴角带着笑,丝毫悔意都没有。
“我没错,凭什么要道歉?”他说的理直气壮。
傅瑾行大吼着:“我让你给她们道歉。”
傅闻冷哼一声,挑衅的看着乔蕾,就在傅瑾行一拳头挥在傅闻脸上的刹那间,他抓起乔蕾握着刀的那只手,刺向了宋岚。
乔蕾反应比较快,已经很极力的在控制手上的力道了,可还是没能完全阻止刀刺向宋岚的动作。
“嗯。”宋岚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肚子上一阵疼,下一秒,她连连后退了两步,没能及时抽出来的刀子,又沿着伤口往上滑了些许。
乔蕾受到惊吓,本能的大叫了一声,想要松开手,却被傅闻握的紧紧的,动也不能动。
“你们毁了我活下去的希望,那就谁都别想好过。”傅闻视死如归,抓着乔蕾的手,又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鲜血喷涌出来,溅在了乔蕾的身上,她脸上也染上了鲜血,吓的双手一抖,连忙松开了刀柄。
傅闻带着笑容,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刀柄,狠狠的刺进了一些,搅动了两下之后,又将匕首抽出来。
这个动作,迅速又精准,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根本不给他们所有人反应的时间和机会。
“这样就好了,我们大家谁都别想好过。”随着重重的一声,傅闻的身子砸在了地上,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出流。
这个砸下来的动作,让他怀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漂在鲜血上,窜进了乔蕾的视线里,是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婚戒。
他今天做的种种,不过是为了给那个女人报仇,他好像真的很爱很爱她,爱她胜过了所有,连自己孩子的幸福都可以不顾。
傅瑾行蹲在地上,想要看看傅闻的伤势,却被乔蕾狠狠的一把推开,她丧失了最后的理智,不顾形象的跪坐在地上。
“他该死,他该死。”她重复着骂,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她的一生就像个笑话,从来没为自己好好活过一天。
“他忘恩负义,他是该死的,你们谁都不要管他,让他去死。”乔蕾此时像个恶鬼一样,发疯似的乱吼,双手砸在傅闻身上。
其实他早已经没了生命特征,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毁了我的一辈子,让我对男人和爱情充满了恐惧,他让我像个罪人一样活了这么久。”乔蕾声嘶力竭,痛彻心扉。
傅闻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他到死心里记挂的都是那个一点儿也不爱他,将他害的有家也不能回的女人。
乔蕾活着就像一个笑话,最后还要被傅闻利用,差点伤了宋岚的性命。
她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才恍然大悟,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不停的找事儿,一个从来都不会打女人的男人,突然之间毫无理由的对她这个相敬如宾有名无实的妻子动手,为的就是把瑾行和宋岚骗回来,想要杀了宋岚。
只不过没有得逞罢了,太阴险狡诈了,太心思缜密了,现如今这里摆放着一具尸体,周围看着的佣人都是人证,乔蕾就是那个伤人性命的人。
她像一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双手已经无力了,却还是一下下的打在尸体上。
一旁的宋岚,看了看傅瑾行,又看了看乔蕾,终是自己捂着肚子,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
“妈。”傅瑾行跪在乔蕾身边,抓住了她的手,“他已经死了,你的痛苦结束了。”
“结束?”乔蕾冷笑了两声,眼泪不住的流下来,“怎么结束?我现在双手沾满了鲜血,还怎么结束?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杀人犯。”
“你只是……”
傅瑾行抓住乔蕾的双手,想要告诉她她只是准备了一把匕首,她只是准备伤人,但是并没有出手,她不是一个罪人,只要她没做,就不会有人把她关进监狱里去。
可是乔蕾会给自己判罪,她此时死灰一样的双眸,落在傅瑾行的脸上,那是对生活以及生命再也没有欲望的颓废。
她的身体还活在这个世上,可她的灵魂,在傅闻最后利用她的那一刻,已经下了地狱。
是的,她会把自己亲手送进地狱,那个出现在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夺走了她的光,把她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她好像在对傅瑾行说:“儿子,我活不下去了,我不想活了,死了才是解脱。”
傅瑾行难受,眼看着乔蕾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了宋岚的身上,他这才发现,宋岚也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鲜血已经浸透了她的羽绒服。
“岚岚。”傅瑾行心里五味杂陈,他跑到宋岚身边,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拼了命的往门外跑。
宋岚双臂无力的垂着,她也想攀上傅瑾行的脖子,搂住他,告诉他别着急,她没事儿。
可是身体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她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疼,鲜血不停的滋滋往出冒着。
傅瑾行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把傅陈远都让慕容老爷子拖住了,他自以为万无一失,却忽略人性的恶。
此时此刻,处于半山腰上的休闲山庄里,傅陈远的手机铃声响了,他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杯子,看到电话是老宅打来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到此为止吧,我们在这里喝茶的时间,小辈们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也该回去了,这身老骨头,经不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