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可说出口,怎么就觉得变了味道。
她心知肚明,自己和沈嫣然是天壤之别,她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无法撼动沈嫣然在傅瑾行心上的地位。
这句话说完,她露出了慌张和不知所措,心里冒出来的最直白的想法是离开这里,至少她现在不愿意和傅瑾行相处。
还不等她迈出步子,傅瑾行的双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重新按回了沙发上,他冰冷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傅先生你理解的那种意思。”
她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他是绝顶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
“所以你之前答应我的现在就抛之脑后了,又要从我身边逃走是吗?我告诉你宋岚,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这里。”傅瑾行的手隐隐用力,声音冰冷异常,分明就是命令的口吻。
宋岚仰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中思绪万千,委屈的情绪不由自主的萦绕在心头。
“我不想也不能把自己弄的太狼狈傅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点的尊严,一个作为人该有的尊严,你和沈小姐要结婚了,我留在这里是什么身份?我不想破坏你的感情,更不想做一个人人指责的罪人。”
“这件事情不在我的计划之内,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事情弄清楚,在这之前,你先待在这里。”
傅瑾行说完,叫来了秦晋,吩咐他看着宋岚,然后他高大的身影,迅速的出了客厅,很快消失在宋岚的视线之中。
他越是这样,宋岚的心里越不自在,她忽地站起来,跑着追到了客厅门口,冲着正要上车的人说:“这一次,我不想再接受你的安排了,起码你先让我回到公寓去。”
“秦晋,带她进去。”傅瑾行脸色阴沉,声音森然的命令着。
秦晋不敢不听,他见宋岚作势就要往别墅大门外跑,只能按照自家少爷的吩咐,抓住宋岚的胳膊。
“你放开我,我现在需要找一个安静的环境冷静冷静,我不会乱跑,我就是去公寓。”宋岚扭头,哀怨的看向秦晋。
秦晋一脸为难,强行拉着她带回了客厅里,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宋小姐,你应该了解少爷的脾气,他说一不二,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矛盾,你都应该给少爷一个调查出真相的时间,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不该直接给少爷判罪。”秦晋拼命解释着。
他算是发现了,少爷对宋小姐足够特别,对她甚至比对沈小姐还要上心。
“我哪里有资格给他判罪。”她无计可施,只能坐在沙发上。
秦晋叹息了一声,随时都保持着警惕,注意着宋岚的一举一动。
此时两个佣人走过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她面前道:“宋小姐,您要是离开了,我们可就要遭殃受罪了,所以我们请求您,留下来好不好?”
看着佣人卑微的姿态,宋岚非常能感同身受,其实她和她们一样,生死都不由自己,永远处于被动的状态。
“放心吧,我不会走,不会连累到你们。”宋岚放松下来,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她拿出手机,刚一打开,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傅瑾行和沈嫣然的新闻,将他们的爱情故事,顺着时间线整理出来,真是羡煞旁人的爱情。
网上有不少的言论。
“这样的爱情,让人不羡慕都难,从始至终,他们都坚定的选择着对方。”
“沈小姐是这世界上最值得爱的女孩子,她配得上傅先生,更配得上傅先生的深情。”
“天啊,看了沈小姐和傅先生的爱情,我再也不羡慕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了,我羡慕他们这种一生从头到尾只有彼此的爱情。”
宋岚没有继续往下翻,关了手机放在桌子上。
……
海边别墅,傅瑾行一步从客厅里跨进去,便看见沈嫣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她旁边坐着的正是傅夫人乔蕾。
“瑾行,你终于肯回来了。”沈嫣然看见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欣喜,说话的间隙人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脸上是幸福的神情,低眉垂首,眼神闪躲不敢和他对视,双颊泛红,是很明显的娇羞状态。
沈嫣然想要伸手去挽傅瑾行的胳膊,被他毫不留情的甩开,他从她身边略过,停在乔蕾面前,皱眉问着:“妈,新闻是怎么回事儿?”
被晾在一边儿的沈嫣然,兀自缓解了尴尬,脸上阴沉的表情很快消失,被温顺乖巧取而代之,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在傅瑾行面前一定要保持优雅和贤良淑德,瑾行可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更不喜欢使小性子的女人。
她转身,跟上前两步,站在傅瑾行身边。
她今天穿着一条红色的V领裙子,和傅瑾行的黑色西装很搭配,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确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是你爷爷的决定,婚讯是以公司的名义发布出去的。”乔蕾耐心的解释着,她虽然崇尚婚姻自由,但是也深知,作为傅氏集团总裁的儿子,是不可能在婚姻里我行我素的。
“你们不问问我的意见,怎么能擅自做主?爷爷就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吗?”傅瑾行冷着脸,宣布道,“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听闻这话,乔蕾暗自叹息了一声,“你跟嫣然的婚事一拖再拖,本来三年前就该结婚的,你别忘记了瑾行,这门婚事是征求了你的同意才定下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为了偿还沈嫣然,为了给沈家足够的面子,他才让沈嫣然主动解除婚约,以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毕竟耽误了她很多年。
以前他对爱和婚姻没有定义和追求,所以才会冲动答应,现在不一样了。
他没做过多的解释,而是看向沈嫣然,开口质问:“你没跟我妈说清楚?还是我说的话,你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沈嫣然脸色大变,垂在身侧的双手捏成了拳头,贝齿咬着唇,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欲言又止,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