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想要跑开,但无法动弹,嘴巴也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顺手胡乱的摸索着,摸到了一个硬的东西,也就在这一瞬间,我挣脱了梦境。

  “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我一骨碌坐了起来。

  我手中抓着的正是那个马口铁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慕可寒给我的黑狗牙。

  我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伸手开亮床头灯。

  屋子瞬间明亮起来。

  太可怕了,刚才那个梦里的女人好像是只针对我的,她是谁,为什么这么可怕,刘郁白又是谁?

  我下床倒了杯热水,坐到凳子上回想着梦境里的女人。

  她的打扮不像是现在的打扮,更像是我奶奶那个年代的人,可她并不是我奶奶认识的任何一位朋友。

  我奶奶的朋友我都见过,而且在相册里面,我见过她们年轻时候的样子,这个女人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

  此时才五点不到。

  我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暗沉的天色,我好想打电话给慕可寒听听他的声音,可能就会踏实很多,但我克制住了没打。

  昨天他的一言不发已经让我感受到了,可能以后他都不会再继续跟我做朋友了。

  我重新回到床上已经没有了睡意,便戴上耳机听歌看书,一直撑到了早上上课的时间。

  一整天,那个女人和刘郁白这个名字都在我的脑海当中萦绕着。

  不是一种恐惧,而是一种古怪的感觉。

  到了晚上,我睡前把黑狗牙紧紧的放在胸口,我原本以为我还会梦见那个女人,但是并没有。

  我什么梦也没有做,天就亮了。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我没有再做噩梦,也没有关于那个女人的梦境出现。

  而且这半个月里,我和慕可寒都没有再联系。

  我会在学校的操场或者食堂碰见他,但他都假装没有看到我,那种感觉渐渐让我觉得,像是一种失恋了一样。

  我从来没有失恋过,也没有恋爱过,这种感觉我不确定。

  两天后。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班上的数学老师蒋梅一起去食堂。

  蒋梅在这所小学已经教了十几年了,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她人不错,经常会跟我聊一些家常。

  “百老师,最近你怎么没跟慕可寒一起吃饭呢,你们俩是吵架了吗?”蒋梅笑问道,她的笑是那种很认真的关心,而不是一种戏谑。

  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们没有吵架,我们各自忙各自的。”

  “你们俩是在谈恋爱吧?”

  这一句话让我差点把口中的饭给喷出来。

  我连忙摇头,“没有的蒋老师,我和慕可寒充其量也就是朋友而已,没有谈恋爱。”

  “哈哈,其实之前洛老师对你是有感觉的,还打算追你,但后来看到慕可寒跟你走的挺近的,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的蒋老师,洛老师一直都是我的上级领导,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有意思,我跟慕可寒也没有谈恋爱。”

  “这是洛老师亲口跟我说的,之前还打算让我帮他向你透露他的心声,毕竟我们是一个班的,接触比较多,后来他看出来你跟慕可寒情投意合,就说算了。”

  “如果你跟慕可寒最近闹了矛盾的话,你们要尽快的和好呀,年轻人一旦吵架,矛盾久了,感情就会变淡的。”

  我两腮发热,好像在旁人眼里,我确实已经恋爱了一样。

  蒋梅跟我说的这些事,在我脑海当中混乱了许久,我上课都差点分神了。

  晚上吃完饭,我没事做,便到操场上散步。

  今晚的月亮很美,但是我无心欣赏,心思全在是否能够跟某个人来个偶遇,然后我就借着说天气的事,跟他展开话题。

  保安亭灯是熄的,我又朝着他宿舍那边走过去,依旧是熄灯的。

  他这个时候去哪里了呢?是去镇上亲戚家了吗?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股夜风吹来,将一阵我熟悉的香味送了过来。

  心脏顿时就颤抖不止,我蓦地抬起头,慕可寒正朝我走过来。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安谧而迷人,他就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他没有表情,我瞬间就不敢开口跟他说话了。

  在经过我旁边的时候,他脚步似乎放慢了一点点,但并没有停下来,然后,他过去了。

  我们就这样擦身而过了,谁也没有勇气去开口叫住对方。

  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失眠了一夜,我清清楚楚的体会到了心痛的滋味,那是失恋的感觉!

  可是,我没办法去开口,或许他在心里已经将我屏蔽了。

  时间飞逝,其实忙起来还是很充实的,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

  入秋之后,天已经凉了很多。

  这天夜里,我迷迷糊糊睡着之后,我又出现在了那间奇怪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深黄色的物品。

  那个穿着深黄色碎花旗袍的女人,脸依旧白得像纸一样。

  “刘郁白是爱我的,他只爱我一个。”

  她咄咄逼人的朝我走过来,尽管无法走到我近前,但那种感觉让我无比的压抑恐惧,我喘不过气,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我拼命的挣扎,过了许久才挣脱了梦境,而我全身汗水都已经湿透了。

  “啊——”我痛苦的叫了一声,眼泪汹涌而出。

  我抓过手机,不顾一切的给慕可寒打电话,我不管他会怎么想我,现在我只想听听他的声音,那个梦境中咄咄逼人的女人,她让我很委屈。

  然而,信号差得不行,我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都没办法接通。

  我无力的放下手机,心里的躁动也渐渐消失了。

  也许就是天意,让我在无比绝望无助的时候,我却找不到他。

  第二天中午,我给我妈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刘郁白是谁。

  我妈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起来我妈家有人认识的人叫刘郁白。

  “妈,那麻烦你帮我把奶奶所有相册里的老照片,都给我拍一份发过来好吗?”

  我妈愣住了,“小白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你奶奶的照片呢?还有问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