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男人。
温凉抿了抿唇,却没有要忤逆他的意思,抱歉的看了一眼慕迟。
他苦涩的勾了勾唇:“哎,好吧好吧,就先让小五陪着你,我去看看资料。”
她带歉意的颔首:“谢谢你的好意。”
慕迟耸了耸肩,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临走前,他又用试探的目光看了一眼霍东铭,对方似乎对他没带什么情绪,面无表情只是眼神略冷。
这个男人,藏的太深了。
若是自己存心去试探他的话,反而会惹祸上身。
想到这,慕迟将原本探寻的视线,改为半示好的浅笑,微勾唇,露出迷.人可爱的小虎牙,很大方的摆了摆手,大步朝着门前走去。
霍东铭不悦的皱起眉。
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温凉似是绵羊般趴在地上吃草,而在她对面一个披着羊皮的狼,面带微笑的放下一只鸟儿在她肩上。
画面一结束,他立刻起身到她身侧。
将慕小五抓在手中。
“你干什么啊!”知道慕小五听得懂一点人话,温凉正在与她对话,这猛的被男人夺走,心揪的很。
他可是一把抓啊!
鸟儿身体那么的脆弱,他的力气若是大一点,它肯定会死的!
男人不理,长指划过它每一处羽毛之后,才把鸟放下。
可怜的慕小五被他大力一抓,整只鸟吓的不轻,倒在温凉的掌心上,扑腾着翅膀,像是随时都会死的样子。
“你太过分了。”她懒得多说他什么,轻柔的摸着小五的身体。
“是你太容易轻信别人。”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可以信任他吗?”温凉仰头,怒视面前的男人,反唇相讥。
“的确,他不仅是温小姐你的朋友,而且还是‘男朋友’,我说的对么?”他气极反笑。
方才,他不过是想检查一下,这鸟身上到底有没有装上窃.听器。
而她呢?
就因为他抓了一下鸟,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当他是要做什么?杀了那只破鸟?他霍东铭还没有不堪到如此!需要靠杀一只鸟来泄愤!
温凉瞳孔猛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霍东铭!”
“需不需要我提前还给你,那句新婚快乐?”
他眼里的不屑与淡漠。
像是刀。
狠狠刺进她胸膛。
她不受控的颤.抖了一下身体,眼中一下蒙上泪雾,她不愿他看见她的软弱,抬手擦拭了一下,趁着这个间隙,慕小五迅速飞走,用尖锐的嗓音唤着自家主人。
“那不过是只鸟。”
“所以?在你眼里,我会对一只鸟下狠手?”他冷笑,淡若仙般的面容上,已现出一抹别样的怒来,“温小姐,他曾经的位置,你我心知肚明,‘NNC’的案子,会不会有人放窃.听器,你我也该知道其中的含义,需要我再你解释吗?”
霍东铭极力控制那份怒意。
她选择无条件的去信任慕迟,他没有任何意见,但自己不过是抓了一下属于他的鸟罢了,她就露出愤怒的表情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凉终于弄明白他愤怒的点,咬着唇垂下头,“我是怕你力气花的太大,小五毕竟是只小麻雀,不是猫猫狗狗。”
“算了。”
他收回视线,表情淡然的背过身去。
温凉心中一紧,莫名的委屈:“那你之前呢?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对我发脾气,我又没有说什么不恰当的话。”
之前?
呵。
这不提,霍东铭的气焰倒是被他强行压下了,一提,连带着鸟的事,对她的所作所为,他是寒心到极点。
“温小姐,你若是不想看到霍某,直说,不用怪外抹角。”
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唯一的两次,都是他在骂她贱的时候。
温凉抖了抖唇:“我体贴你也体贴错了吗?你也说了,‘nnc’的案子那么忙,我现在住院你陪着我,那案子怎么办?亚太怎么办?”
体贴?
男人的眸光闪烁了一瞬,转头,似是在从她脸上找寻真伪。
她不怕,扬着头看他。
“你与亚太,孰轻孰重,你分不清,我分得清。”他话中有话的落下音。
温凉眨了眨眼。
他的意思是在说,在他那儿自己比亚太更加重要吗?心中隐约有一丝欢喜升腾,正欲问的更详细的时候,听见慕小五叫声的慕迟赶了回来。
那只鸟,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在看到它近乎“奄奄一息”的时候,愤怒高过了讶异,但听闻慕小五“叽叽喳喳——”的说完,他的怒气降下了不少。
有些无奈的看着温凉:“你就不能跟霍总解释一下,我真的对你们家的案子不感兴趣吗?”
“此话怎讲。”霍东铭直截了当的开口,眼神虽淡然无波澜,却并不友善。
“你抓我的鸟,是为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窃.听器吧?既然你会怀疑我,那就代表你调查了我的身世,也知道我调查了温凉吧。”慕迟倒是挺坦诚。
这点让温凉和霍东铭都没想到。
她没想到的是,慕迟会在霍东铭面前,承认他去调查自己。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霍东铭调查出来的结果,绝对是有“某个人”或者“多个人”在调查自己,而不能确定是特定的哪一个。
在这种情况下慕迟承认,等同是不打自招。
这种不打自招,要么是示好,要么就是宣示他的能力。
示好,非常的不现实,所以不管是在自己看来,又或是霍东铭看来,这都是一种宣示。
果不其然。
霍东铭的视线深了几分,轻颔首连话都不回。
“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再调查一下,我回国的理由?那可是一个顶尖投资公司的CFO啊。”慕迟说着嘲讽的笑了,眼中写满嘲然。
男人只是望着他,未开口说出只言片语。
“因为尔虞我诈太没意思了。”慕迟自顾自的接上话,又看了温凉一眼,“看来,我让你们不愉快了,先离开这了,你最好是能好好照顾我的女神,否则我随时会回来和你抢夺照顾她的权利。”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
其他的四只鸟,从窗户外飞进病房内,叽叽喳喳的在他耳侧说着什么,他挑眉摸出鸟饲料。
开口道:“三号、六号、十二号楼附近有记者,五号楼你派去的看守擅自离岗。”
最后他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冲着温凉给了个飞吻。
手插口袋,吹着口哨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