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慕迟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难道不是妖女吗?
温凉想着,指尖顿了顿,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慕迟倒吸了一口凉气,硬生生的忍住声儿,没让她发现。
每一次只要提到霍氏,她的情绪总是很不对,恍惚到让他心疼不已。
“行了行了,我的伤没事了,你赶紧给瑾色回电话吧,要是让她知道,你是给我上药静音,我可能就回不去家了。”虽然本来也不想回。
温凉处理完最后一块伤,从了他的意,给慕瑾色回了个电话。
那边的她,情绪还很激动,说着关于她和席尧的事,也顺便把自己的哥哥臭骂了一顿,是一点都没留情。
一圈停下来后,温凉明白了不少,席尧邀请慕瑾色到他家里住,是个好开头,也不知她是怎么了,竟然还会对此有所犹豫。
她稍劝了劝,将电话挂断。
和慕迟与邵兰说了声,便起身离开医院,回到自己的酒店公寓内。这里被酒店中的保洁人员打扫的很干净,垃圾也都扔了,东西也都整理好。
就是没有家的感觉。
温凉洗好澡,躺在柔软的床上,出神望着窗外漆黑夜空,心情很复杂。
可不知,这种奇妙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复杂,想来想去得不到一个答案,直到累的不行闭上了眼,才睡了过去。
……
翌日。
一大清早,温凉就被一通电话吵醒。
对方连续打了六七次,好像她不接就不罢休似得。
“喂?”她带着清晨未醒朦胧的沙哑。
“温小姐,我是白耀华。”
白耀华?
温凉的睡意一下醒了不少,揉了揉眼睛,外面的天还是半黑不亮的,他这么早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她本能的警惕,没有直接回话。
“方便聊聊天吗?我有一个交易,想跟你做,我去找你也可以。”像是知道她会顾虑,白耀华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什么交易?”
“这个需要见面详谈。”
温凉又一次沉默,她对白耀华这个人的感官不是很好,难免会有所迟疑。
谁也不曾先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最终,还是白耀华沉不住气:“温小姐,我想你一定会跟我做交易,毕竟谁也不想被无缘无故的欺瞒四年,忍受一个人的独处,平白无故的失去……”
“你是要告诉我,有关于霍东铭的事?”温凉打断他,“那就不必了。”
“四年前,霍东铭差点死在医院里!”
在她正欲挂电话的时候,白耀华突然放大声音,吼出那么一句话来,她摁在关机键上的手指,怎么也没办法再花力,宛如噩梦的一幕幕,在眼前告诉的飞掠。
她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
没有人会比她更想知道,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霍东铭为什么会跟她分手,还有……四年前就该执行的霍唐联姻,为什么直至今日才办。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该知道,不知道还能恨下去活下去,知道了以后却要承受失去他的痛,她又该如何?
“白耀华,我说了,不必。”
“你看,温小姐,你没有直接挂电话,你已经在动摇了不是吗?我不是个优秀的侧写师,但是描绘人心还是做得到的,我握着这张王牌,本来是想和席氏谈判……不过,我现在想换点别的。”白耀华的声音听起来悠远而森冷,带着淡淡的落寞。
好似一个疲惫已久的旅人,正独坐街头抽泣。
温凉心中一紧,认命的叹了口气:“你表现出来的气氛,让我有些可怜你,但是更让我无法抗拒的,是你提出来的交易条件,即便是在沙漠中干渴的鱼,也依旧想要水源,你是看中了我这种心理吧。”
“没错。”
“把时间地点给我吧。”她终是放不下。
白耀华应下后,挂断了电话,随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写明了地址和时间。温凉算了算,那天恰好是霍东铭的婚礼,这个白耀华,还真是个玩心理战术的能手。
恐怕在他的算计里,这两天的自己会越发不安,随后在见到他时展露出坏心情吧?
这样能够方便他获取最大利益。
呵。
温凉冷冷勾唇,她不会中计。
……
起床收拾好自己后,温凉又收到了一条消息,席氏举办酒会全体放假,不过……身为秘书的她,必须得到场。
酒会……怎么偏偏是这个档口,席氏举办的酒会,霍氏肯定会去,到时绝对是场尴尬。温凉深思后,回了一条请假的短信,脱下本打算穿的工作服,换成稍显休闲的服饰。
家中的东西用的差不多,恰好趁着今天,出去采购点东西。
刚一下楼。
就听闻一阵争吵声。
好像是隔壁家的年轻人,和女朋友在吵架,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有点羡慕他们。
她和霍东铭,好像从未吵的像这般面红耳赤,往往都是很冷静的抽身离去,好似一点都不留念。
走出楼道,望着头顶的太阳,心里有些异样的不舒适的感觉。
好像天地苍茫浩大,却容不下个她。
嘀——
一声震耳的车笛声响起。
她不由得抬头,眯着眼睛望去,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停在不远处,由于背光的原因,她看不清楚里面坐着什么人,不过不用猜也能想到是庄卓。
毕竟她认识的人里,除了他,没人会开这种骚包的车子。
“庄卓你怎么……”温凉走到车旁,话还未说完便顿在嘴角。
坐在驾驶座中的人哪是什么庄卓,分明是霍东铭。
即便他戴着墨镜,她也能从他轮廓分明的下颚,分辨出他的样貌。
啪嗒——
车门被人从内里往外推开。
他穿着一身略休闲的黑色风衣,长指将脸上的墨镜拿去,露出深邃双瞳。
他……又瘦了。
温凉望着面前的男人,一时忘了反应。
“温小姐。”直到他清冷的嗓音,淡淡勾出字句。
“……你有什么事?”
“你的东西。”他指了指后座,“都在那。”
也是。
他来除了把她的痕迹从生命中消除掉,还能为什么事?她开门,俯身进去提起两个包,都是些衣服,其实她的私人物品在他那少得可怜,多半都是可以被扔掉的塑料制品。
只是……这一堆东西里,没有属于她的书。
“还有东西。”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