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
温凉已经做好了嘲讽沈殊的准备。
以为他说的理由,无外乎是他想的多别致,却未曾想过,他的回答会直接戳中人性这一刻,更未曾想到他的一句话会直戳自己的内心。
是啊。
霍东铭爱她。
就像她也深爱着他一样。
可是每一次有秘密的那个人,却是她。
“你读过心理学?”在把手机重新拿起来,给霍东铭发了地址之后,温凉望向对面的人。
沈殊无可否置的微笑,随后拿起属于自己的东西起身,在经过她身侧的时候落下了一张名片。温凉拿起,上面除了电话号码和沈殊两个字外,只有最简单不过的职业描写。
心理科研者。
这已经不单单是度过心理学的范畴了。
温凉无语,这人的性格淡漠,做事让人摸不着头脑,原来是与专业有关。
她将名片翻过来,上面有几篇论文的标题,然而,让她讶异的,却是其中的两篇在SSCI上发表过,这代表他不仅是个科研者,更是个行业的先锋者。
沈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凉感觉自己的背脊,在不由得发亮着。
啪嗒——
正在她出神时。
一双皮鞋在她面前停下。
她回神抬头,霍东铭站在那,身高的绝对优势,就已将他捧上至高的位置,剑锋般的俊眉微隆,卷长的睫毛与眼帘一起向下垂着,眯起的眸中光亮清凉冷沉,
温凉起身:“你来了,我们走吧?”
“嗯。”
他扫了一圈桌上的摆设,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也就没多问。
温凉握着口袋中沈殊给的名片,心情很是复杂。
以至于,霍东铭发动车子到一半时,温凉才发现这车不是往唐家开的。
“我们要去哪?”她问。
“你忘了?你晚上不是约了席尧和慕瑾色在唐老那?”
该死。
她还真的忘了。
下午的事情谈完之后,她哪还有精力去记得还约了一场?当时是想,中午他们公司要忙,下午与席尧谈完后,晚上好一起叙旧,这下可好,事情谈完了,把叙旧忘的一干二净。
也难怪霍东铭会想来接她,恐怕是席尧问了他要不要一同前往。
哎。
温凉啊温凉。
她揉了揉太阳穴:“我可能,提前老年痴呆了。”
“给你买点脑白金补补?”
“……”
“下次情.人节礼物。”
“……”
这叫什么?因为在手里所以不珍惜了?连小惊喜都没了,直接步入老夫老妻模式,变成脑白金了?果然,男人谈恋爱的时候都是骗子,口口声声说的好听,等要谈婚论嫁了,就只剩下脑白金了。
不过。
有了脑白金这个插曲,温凉的心情转好了不少。
车子很快停到了唐老的院前。
温凉打开门下车,望着面前既有些熟悉,其实又很陌生的地方,心里感触良多。
那时唐老跟她说的话如果她能多听一些的话,也不用和霍东铭绕这么多路了。霍东铭走到她身侧,自然的握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唐老今天给我打了电话。”
“嗯?”她不解。
“问我要不要来偶遇。”
“扑哧……”温凉一下笑起来,脸颊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他还不知道我们和好了吗?”
“我们和好了?”男人反问。
她撇唇:“那就没和好吧。”
说着,把手一抽,自顾自的往前走,霍东铭带着浅浅的笑意,追随着她而去,长指有几次碰到她的手,都被温凉甩掉。
男人面上虽是无波,心里却早已盘算好了主意——他将她纤细手臂猛得向后一拉,随后长指扣住她圆滚的肩头,搂她入怀,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过。
直到被男人抱在怀中,温凉还很愣在那。
“这次是一起来的还是被带来的?”唐老从里走出来,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满眼的欣慰。
温凉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撩了撩耳边发丝道:“是一起来的。”
对于她抢答这件事,唐老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好啊,真好,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彼此身边,这还能破镜重圆,就证明这镜压根没破过,真正破过的都扎手!”
这话说的非常有意思。
能破镜重圆,就是镜子没破过。
霍东铭没开口,只是淡淡的一“嗯”表示他同意后,便拉着她入座。
他性子一向冷淡不近人情,唐老也没多想,然而,温凉却不得不多想,先前还在车上能跟她开玩笑的人,如今下了车就高冷,没道理啊。
再仔细想想唐老刚才的话,难道是话里话外有什么她没注意到的?
正猜着。
从二楼下来两人。
席尧与慕瑾色两人肩并肩的走下来,他有意无意会带着身边人一把,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像是春风拂面一般惹人心漾。
“东铭,我们这都多久不见了?整天要我帮你处理公务,还不给工资我。”席尧张开手臂走去。
霍东铭还算给面子,起身与他拥抱了一下:“要多少?”
“哎,跟你这个性子的人说话,可真是没劲的很。”
“说的好啊。”一侧的唐老也帮腔。
人一多。
霍东铭就变得不爱开口。
大多数时间,都是温凉与瑾色还有席尧在谈天说地,他一人喝着茶,偶尔和唐老交换一下意见之类的,到了快到饭点的时间,众人一通到了桌旁。
酒过三巡,席尧被灌的有点多。
似乎是针对他那句要工资,霍东铭在刻意使坏一样的。
温凉忍不住侧过头,询问身边的男人:“诶,你干嘛一直灌学长,他快喝醉了。”
“喝多了今天就不用走了。”
“啊?”
“算我还慕瑾色一个人情。”
灌醉席尧还慕瑾色一个人情是什么意思?温凉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不由得佩服她家霍先生的高超脑洞,不过生米煮成熟饭也好,也算了了瑾色一桩心事。
两人的这个想法,要是让慕瑾色和席尧知道了,恐怕是得吐血。
他们这生米都快煮成稀饭了,感情才刚萌芽,要是再煮一次怕不是萌芽又要焉了?
又一个酒过三巡。
霍东铭没喝多少酒,席尧却被灌的面色通红连话都说不利索。
眼尖慕瑾色带着他进到房间休息,温凉终于问出了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欠了瑾色一个人情?我怎么都不知道?”
她仔细想了想,除了在公司,这两人也没什么接触,哪来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