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毒死我,心甘情愿。”某男目光灼灼,心情大好,又开始说些轻佻的话语。
冷素夕懒得理会,自顾地埋头开始用餐。
而就在这是,餐厅的门口忽然走进来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男人挺拔俊朗,女人柔美娇俏,看起来,如此登对,像是天作之合,一时间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冷素夕手举在半空中,浑身的血液凝固,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亲密无间的男女。
赫连城!没有看错,那是赫连城!几天不见,他看起来气色相当好,可能是因为旁边的女人吧。
而那个女人,太美了,根本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
170的高挑个子,纤细而柔美,长发是酒红色,穿着一件宝姿的蓝色连衣裙,很普通的款式,却美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一刻,冷素夕才深深地感受到,自己那么的渺小和平凡,能站在赫连城身边的女人,应该是那个女人才对!
而她,像极了误闯进去的第三者。
“这个混蛋,可真是凑巧。”莫绍谦按耐不住,作势要起身去教训,赫连城的变心,明明在预料之中,可这一刻,莫绍谦心生不忍,不忍将残忍的事实摆到冷素夕面前。
“不要动,坐好。”冷素夕清冷的声音命令道,天知道,她该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够不像个疯婆子冲过去质问。
无人知晓,她此刻心底所承受的那份痛。
赫连城似乎根本没有发觉冷素夕的目光,他单手揽着女人的纤腰,一路走到了东边的位置,那方向,冷素夕正好能看见。
赫连城很绅士,将女人安置坐好,然后招呼服务员点单。
“想吃什么?”赫连城并没有坐到对面,就挨着女人盘腿而坐。
女人依靠在他的怀里,纤纤玉指在上面比划,笑容的那么的幸福、纯粹……眼里,满满的,只有男人。
赫连城点完餐,低头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冷素夕瞪大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耳鬓厮磨。
菜肴上齐全后,赫连城悉心给女人的碗里弄好酱料,动作那么的驾轻就熟,仿佛曾经做过很多次。
冷素夕很想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能将婚礼现场的男人用一个电话直接带走!
莫绍谦挪了挪身体,刻意挡住她的视线,低声说道,“既然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看?冷素夕,你能不能别这么让人担心?”
他语气带着几许无可奈何,目光沉痛地看着她。
冷素夕默然垂下眼帘,强忍着胸腔里的不适,低头开始吃日式料理,她吃的很急,很不雅观,完全不顾及任何形象,似是想要逃避,早早地逃离这个地方。
“城,你还是跟以前,这么爱吃金枪鱼。”这时的女人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娇嗔地要喂给男人。
赫连城眉眼是平日里罕见的温和,张开薄唇,欣然享受心爱女人的服侍。
吃完后,又亲自拿起勺子给女人盛汤,演绎着恩爱与缠绵。
也不知道这顿饭究竟吃了多久,鲜美的日式料理在冷素夕嘴里食不知味,桌子上的食物被她风卷残烛,吃了很多,可那种空虚的饥饿感越发严重。
“莫绍谦,我喝酒,日本的酒我还没尝过呢。”冷素夕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男人。
“我陪你就是。”莫绍谦一拍桌子喊道,“服务员,来两打啤酒过来。”
很快,两人开始喝的兴起,咕隆咕隆,腥辣的感觉呛入咽喉,眼睛跟着瞬间沾染湿润,究竟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无法控制泪腺?
冷素夕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听说完全喝醉后,能忘记所有烦心的事情,她一直以来从没尝试喝醉的时候,因为她认为那是不爱惜身体的傻女孩做的事情,可现在……她也沦为其中一员,傻傻的,妄想能用酒精将痛楚驱散走。
连着五瓶啤酒下肚,可为什么脑子里依旧还是那么清醒,每当视线落在对面那个桌子上时,心仿若在滴血一般难受。
好痛,真的好痛!冷素夕呛得面红耳赤,泪流满面。
“可以了,再喝下去,你会出事,身体刚刚复原。”莫绍谦眉目一沉,按住她的手背阻止道。
“别管我,我一点都没醉,而且身体也好得很。”冷素夕拍了怕胸脯,打了个不雅的酒嗝,一双眸子在灯光下散发出迷离的色彩。
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冲过去质问,问清楚,为什么费尽心思地对她好,最后却又残忍地将她丢弃?
赫连城,你这个大混蛋,恶棍!
赫连城跟女伴用晚餐,两人买单后出了料理店,冷素夕想也没想,豁的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她真的好卑微,不敢上前,只是默默地走在他们的身后,走过男人每一处留下的脚印。
莫绍谦看的心疼,可又无法阻止,只能保持缄默地跟随,几次,想去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然而,她虽然腿脚不方便,可骨子里坚强,总是努力地站稳脚步,那般小心翼翼的跟在赫连身后不远的地方。
“城,脚痛!”女人将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面,娇嗔地说道,“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反正现在还早。”
“不是很久没有回来了吗?我背着你看看这里的变化。”赫连城眉宇间洋溢的皆是宠溺之情,说完就半蹲下身,示意女人上去。
女人一脸幸福的神色,动作淑女地攀上男人的后背,“城……如果我累了,你会一直这样背着我,走一辈子吗?”
她箍住他的脖子,说着憧憬的话语。
赫连城很果断地回答,“当然会,傻丫头,这个问题,我曾经不是回答过你吗?怎么还不放心?”
轰!男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冷素夕脚下一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原来,他对每一个女人,都会说出这样的情话来。
好讽刺,真的好讽刺,那时候在希腊,得知他的回答,她幸福地找不着北,而今,同样的情况,同样的语气,却是不同的人。
赫连城,我看错你了吗?她无力去质问,要紧牙关要站起来。
“素夕,够了,够了好吗?不要折磨自己,如果心里难过,就冲上去质问,让他说出原因。”莫绍谦上前将她扶起,满目沉痛地训斥。
“不要,我不要……”冷素夕连连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是个怯懦的女孩,不敢上前质问缘由,因为眼睛看的这么清楚,结果可想而知。
她还想自欺欺人地耗下去,妄想男人会回心转意。
此时,女人一个温柔、蜻蜓点水似的吻落在赫连城的侧脸上,那动作,那神情,跟当初的自己如出一辙。
赫连城转过头,眉眼含笑,“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吗?”
“那又怎样?反正你只能是我的。”女人笑的沉醉,要想世人宣誓所有权。
赫连城目光落在公园的长椅上面,接着快步走过去,还不等女人坐稳,高大的身躯就压了过去,两个唇瓣相接,缠绵而暧昧的吻永无止境。
冷素夕心如刀割,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画面,她不顾形象地冲过去,“赫连城,为什么?赫连城,你这个大骗子!”
明明说好,这辈子只爱她,只吻她,可如今他旁若无人地对着另外一个女人……
莫绍谦依靠在一颗树边,墨黑的瞳仁流露出幽深的暗光,素夕……你该死心了,傻女孩,快点清醒过来吧。
赫连城听闻熟悉的哭喊声,不由得眉目一沉,蓦地转身,神色那般冷漠而疏离,“你跟了我多久?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他对于取消婚礼的事情,半点愧疚都没有,反而一副嫌恶的口吻训斥女人。
冷素夕踉跄着几步,方才站稳,“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不要我了,为什么跟这个女人……”
赫连城语气凉薄,厉声打断她,“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安雅,我这一生的挚爱,你听清楚了吗?”
安雅微微敛目,轻柔地问,“城,她就是冷素夕?你之前的未婚妻吗?”
赫连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眸中没有一丝的留恋,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安雅,有没有吓到?”
安雅目光柔和,轻轻摇头,“城,既然见面了,就说清楚吧,一直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对她不公平。”
赫连城默许她的说法。
“呵……”冷素夕笑了,笑的无比寒冷,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能做的那么决绝,原来,是安雅,可是安雅不是已经……
她不肯相信,抱着最后的希望,“不是的,她不是安雅,你骗我对不对?赫连城,你告诉我,你这么做,其实有原因的!”
她像个被丢弃的妇人,那么的委曲求全,想要得知真相。
“你的样子真恶心!出门前,没有照过镜子吗?”赫连城满是嫌恶地后退两步。
莫绍谦一记拳头捶打在树上,可最后终究还是忍住了,他要冷素夕彻底看清楚赫连城的真实面目,这样才能够彻底死心。
冷素夕根本无法相信耳朵里听到了,赫连城说她恶心,恶心?既然恶心了,那么之前情分都是演戏吗?呵,他演绎地可真是到位,让她深陷剧中,根本无法自拔。
“你爱过我吗?究竟有没有一刻爱过我?”她努力平复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痴痴地问道。
“我爱的,不过是你的身体,仅此而已,冷素夕,不要死缠烂打,从今往后,我不想看见你,不要出现给安雅带来困扰。”赫连城将残忍绝情的面目演绎到了极致。
原来,爱与不爱,宠与不宠,竟是天与地的差别。
冷素夕如临冰窖,感觉灵魂抽离了身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像是抛到了九霄云外,连着痛都没有知觉了。
“对不起,素夕,我爱城,不比你少!而且,我也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最后,安雅走到她的跟前说道,口气那般的笃定和高高在上。
冷素夕僵硬在原地,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不能哭,不能再哭了,会很丢人,很没骨气,人家不爱就不爱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