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集团隶属于A城的子公司,顶楼会议室里,冗长紧张的月度会议正在进行中。
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九点,会议室的门才被打开,期间的几个小时,许芳一直坐在外面焦急等候。
许南越将钢笔插入衣兜里,正大步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干衣着干练的员工。
见到来人,许南越微微惊讶,停下脚步小声道,“你怎么来公司里了?”眼中明显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喜悦之情。
万年冰山脸的许南越,说话竟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听得身后的一干女员工目瞪口呆!纷纷猜测,这其貌不扬的年轻女孩究竟是谁?竟然能得到许大总裁的青睐?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要知道许南越几乎不近女色,对下属更是严厉苛刻,堪称典型的冷面魔头,可就因为这副俊美的尊容,又引得无数女子心生暗恋之情,因为工作狠戾认真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会不爱。
“那个…….”许芳环顾了四周,哥哥二字终究没有出口。
“来我办公室里说。”许南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先行走向办公室。
“好。”许芳诺诺地回应一句,尾随男人进去。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别具风格,是典型的欧式设计,意大利沙发,米兰窗帘,高大上的办公桌上,男人正襟危坐着,一脸正色地端详着女孩。
许芳走进后,率先去咖啡机那里煮好一杯咖啡,俨然一副献殷勤的模样,“哥哥,晚上还得加班吧?我听秘书说了,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说罢,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你跑过来一趟?”许南越了然地看着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女孩。
许芳为难地蹙眉,声音软糯几分,“哥哥,昨天就跟你说过,我那个好朋友,案子好像有点棘手。”
“不是去看守所探望过吗?你还想怎么样?”许南越挑眉,威严的目光盯着她。
许芳走过去,将咖啡稳稳地放到男人手上,“她是无辜的,被陷害的,就算全世界的人不相信她,我也会选择相信。”
“小雪,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南越一副无奈的神色,轻轻摇头道。
“哥哥,你最了解我了,你忍心我看着好朋友受罪受委屈吗?”许芳绕到男人椅子后,殷勤地给男人捶背。
许南越面上露出享受的神情,“那案子,我也在报纸上看过,牵扯到莫氏集团和盛天集团两头巨龙,如果我们许是掺合进去,损失不可估量。”
“哥,你这是不宠我了?为了许氏的面子问题,你就…….”许芳瞬间垮下脸,满是哀怨的神色。
许南越露出无奈的眼神,轻抿了一口香甜的咖啡,一如既往的味道,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想想,已经很久没有喝到她亲手煮的咖啡了。
“哥哥…….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帮?”许久,许芳再次追问道,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
许南越疲累地靠在躺椅上,幽幽启唇,“帮不了,我不会做出任何对公司有害的事情,小雪,别胡闹了。”
“自私鬼!不近人情!”许芳见求助无果,忍不住怒骂起来。
许南越似乎并不生气,反而很纵容她的无理取闹,他慢条斯理地喝完咖啡,然后继续埋头对着文件审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玻璃窗外,是浪漫迷离的夜景。
十一点钟,许南越依旧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无人知晓,他不过是为了能与许芳安静地相处一会儿,所以故作忙碌。
许芳百无聊赖地躺在真皮沙发上,倒立着两条腿摆动,是不是回头看一眼许南越,还真是一丝不苟,连细微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过,这男人,应该是火星来的吧,连着七情六欲都没有。
打算跟男人一直耗到底,可最后因为太累,没骨气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依旧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但许大总裁早已不见了踪影,身上盖着男人留下来的西服外套,上面还残留着熟悉的薄荷香气。
“总裁呢?”许芳豁然起身,问一旁打扫的清洁阿姨。
保洁阿姨笑着说,“总裁外出了,说许小姐睡醒了,可以自己离开。”一脸暧昧的盯着许芳看,留宿在总裁办公室的女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啊。
“什么自己离开?哼。”许芳气的面红耳赤,捏紧拳头,“许南越,你休想逃开我。”
保洁阿姨似是明了地一笑,神秘地说,“我刚刚听秘书给总裁回报行程,今晚上回去皇朝夜总会。”
“谢谢阿姨,我懂了。”许芳展颜,原本阴霾的心情瞬间注入光明,皇朝夜总会,哼,她今晚就去会会他这个正人君子的哥哥。
莫家低迷的气氛一直持续着,各界商业精英,政府官员纷纷前来吊唁莫东河。
莫绍谦面无表情地跪在老爷子的遗像前,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灵魂,任何人跟他说话,他只是轻轻地点头算是回应。
无人知晓,他对莫东河的那份难以磨灭的亲情,他自小失去父母,是莫东河一手拉扯到大,而他这些年只会让他烦忧,根本没有做一个孙子应有的孝道,连着最后送终都没有赶上,因为他去了美国的一个神秘部落,那里流传着可以解百毒的药草,他不惜为了冷素夕远赴万里,而回报他的又是什么?是赤裸裸的背叛,是自己的亲人被活活气的生病,最后还被莫名谋杀…….
好恨,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他早点防备,就不会酿成今日的后果。
他当然知道,谋害老爷子的另有其人,但他无法原谅,老爷子因为那份保持而发病,无法原谅冷素夕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虽然更心疼她在牢里的境况,可比起外面,她在牢里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在此期间,他一定要揪住幕后黑手,报仇雪恨。
米昀看在眼里,急在心底,三天,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吃饭了。
半晌后,她终于忍不住上前,“绍谦,爷爷要出殡了!你去梳洗准备一下吧,吃点东西,后面还有很多事。”
莫江林刚送完一批宾客,回答厅堂,撞见的便是米昀拉扯莫绍谦的画面,顿时,衣袖中的手捏的发紧。
“江林,你也来劝劝他吧。”米昀求救的目光看向丈夫。
莫江林眼中闪过不耐,走过去道,“绍谦,爷爷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的,起来吧,该起来了。”
莫绍谦只是轻轻地摇头,转过视线,“大哥…….是我没有照顾好他,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他走的时候,该有多痛苦,可我一丁点预兆都没有发觉?我真该死,真该死啊!”
他懊悔地捶打自己的胸膛,一双眼眸充满了根根血丝。
莫江林一直呆在美国的分公司,一年上头回来的次数寥寥无几,自是对莫东河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相反认为,莫东河的死,会让他松一口气,不用活得战战兢兢,今后的莫氏集团,他才是最高的掌权人。
莫东河出殡后,当天夜晚,莫绍谦一直守在灵堂里。
莫江林跟妻子回了房间,一盏橘黄的台灯下,莫江林拼命地翻找着抽屉,想要寻出重要的东西。
米昀斜斜地倚靠在门口,冷眼看着男人忙碌,眼中又多了一分鄙夷,这个无能的丈夫,怕是早就期盼着老爷子归西,好坐拥偌大的莫氏集团,即便游手好闲一辈子也没事。
“东西呢?遗嘱去哪里了?都三天了,为什么没有律师出现?”翻找半天无果,莫江林将一切怨气发泄到米昀身上。
米昀轻轻一笑,“我要是知道,还用呆在厅堂里哭三天吗?那老东西狡猾的狠,好像猜到自己会出事,就实现安排律师失踪,可能会在恰当的时机宣布遗产的最终受益人,江林啊,你可得最好完全的打算。”
莫江林恼羞成怒,冲过去质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告诉我,你告诉我。老家伙究竟想怎么样?他是不是一个子儿都没打算留给我?”
米昀点点头,又摇摇头,故作神秘,“就算不看遗嘱,谁都心知肚明,多年来,莫绍谦为莫氏立下汗马功劳,而你躲在国外逍遥快活,一个大好的公司,最后濒临破产的境地,老爷子虽然没有明说,当时可是气坏了…….”
“这都怪谁?怪谁呢?你身为人妻,不陪在丈夫身后,天天惦记着自己的小叔子,你叫我如何能够放心工作?”莫江林将怨气尽数道出,眼眸猩红而狰狞。
“怪谁?你说怪谁?我当年明明要嫁给绍谦,是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强奸了我,还四处宣扬,让我身败名裂,委曲求全,只能嫁给你这个没用的孬种。”
“啪。”莫江林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女人脸上,“贱人,我当初看得起你,真是瞎了眼,你是什么东西,我总算是明白了,你这种女人,连外面的妓女都不如。”
“你骂我是妓女?当初是谁毁了我?是谁说一辈子会爱我?你疯了,莫江林,你不是人,是畜生,是魔鬼。”米昀忆起当年的沉痛往事,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吼道。
“是,我是畜生,现在就做点畜生的事情,让你睁大眼瞧瞧。”莫江林目光阴狠含恨,一把将女人强行推到墙壁上。
“不,不要碰我,你这个肮脏的男人。”米昀饶是平日里再强势,再女王,而终究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与男人的气力有着天壤之别。
“贱人,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些日子,你都跟谁鬼混了。”莫江林扬手一挥,将女子的孝服撕裂。
荒唐的一幕,在房间里激情嗓音,老爷子头七还未过,两人便开始颠鸾倒凤起来。
顷刻间的功夫,米昀被剥的一丝不挂,浑身****地瑟缩在墙角处。
莫江林好似一个尊贵的王者,用睥睨的目光俯视着女人,“说说看,我不在的一年里,你跟他做了多少回?说出来,我不打你。”
“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恶心吗?”米昀唾弃道,一脸的鄙夷和憎恶。
莫江林不屑地抹了抹脸颊上的唾液,然后附身,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宋米昀,你这个荡妇,今后,休想再这样下去,我不容许,绝对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