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你喜爱的女子?你的心告诉我,你肯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但是她的心中,未必你就是最重要的,如此,你也愿意?”萨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忆空的旁边。
忆空想也没想,深深的点头。终然是失去自己的生命又如何,一切的回忆已经足够。纵然短暂,却已然刻于灵魂,生不可磨灭,死不能抹去。
“从前,神魔只是两个种族,而不分善恶,神王和魔王同时爱上了神族最美丽的女神,当然只是他们说的,我是龙,并不认为她美丽。但是我的主人却是深深爱上了她,神王也是。两个人追求着女神,但是却用了不同方法。神王用的是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傲然地命令女神嫁给她。而我的主人,却是放下了尊严,以一个普通神魔那样的身份去追求那个女神。神王败了,败给了我的主人。在一次相会中,我的主人在众神众魔面前单膝跪下向女神求婚,女神被主人打动,答应了主人。但在一旁的神王看见了这一切,却是妒忌在心。在主人和女神的婚礼上,神王的到来,却不是祝贺,而是用光明圣火焚灭了女神的神识,女神死在了主人的怀里。悲痛的主人,恼恨地挑起了神魔两族的战争,那便是神魔之战的起源。”萨尔在忆空面前似乎自言自语地说着。忆空却是完全听进了心里,为了死去的爱情之战,魔主的行为是对,还是错的?
“没有对错!对错只是在你的心里,只要你认为是对的,那么无论其他任何的神、魔、人都无法判定你的行为是错的!”因为萨尔的强大,忆空并没有想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的。
“你好像只是讨厌神,却不是完全的站在魔这边,人类又放不进你的眼里,你到底是在乎什么?”忆空突然冷冷地问了萨尔一句。
萨尔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了忆空:“本来就没有神魔之分,我又何来站在那一边?我只是追随着我的主人,我认为他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么神就是错了。他认为你们人类该存在,我就拖着重伤的身体留在了你们人族的世界,等待着他的恶魔之子出现。即使了我的身体已经死亡,我的灵魂也是追随着他,因为他便是我的选择。他是我的朋友、兄弟、亲人,一切……”
忆空笑笑,从地上站了起来。“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了你的主人也是错的呢?如果连你主人也后悔了?”
萨尔愣了一下,却是又沉默了。
“我现在就走入祭坛,但是在我出来的时候,我的伙伴,包括地上的这个女孩,都要完好地站在我的面前。否则,我立即自杀。”忆空迈开脚步,语气却是十分冷地要挟着萨尔。
“你居然敢威胁本大人?”萨尔大怒。
“很遗憾,准确的说是你在求我进去,不是吗?我只不过是提出我的要求。你可能有很多方法复活我,或者是控制我的身体,但是你也没有多少时间活着了,你一死亡,一切控制都会无效。只有我真正的答应你,自己愿意去做恶魔之子,你才算完成你主人的任务吧。”忆空冷笑着,但忆空的心里却是没有把握,只是想赌一把。天知道这条人性的魔龙还能活多久,人类百年的生命时间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过眼云烟。但自己是无法逃避的吧?始终,都是要走进这座祭坛,命运……
“哼,本大人可以准确的告诉你,我只可以还活上三个月,而主人给我的命令是不准杀死任何一个人类。你可以放心的进去,但能不能出来就是个问题了。不过你也没得选择了,如果你不进去,我现在就把你们全部杀掉,反正你不成为恶魔之子,我的任务也完不成。”萨尔的愤怒已经接近了爆发。千辛万苦等到的恶魔之子,放着面前强大的力量,却是跟自己讨价还价?“能不能成为恶魔之子,还需要经过我主人的考验,就算祭坛的试炼。如果没有坚定的决心,进去了也只是送死!你如果不能走出来的话,那么我所答应你的你也无法再看到!”
忆空无声地走向了祭坛的阶梯。“老大!”“忆空!”星痕和裂雷几人同时上前来,却是被萨尔拦住了。
忆空一步步走上了阶梯,天空开始变色,祭坛周围挂起了狂风。紫色的雷电疯狂地肆虐着大地,到处是雷电击打在地上发出的轰隆声。天上的黑云形成了一股龙卷,向祭坛涌来。忆空在阶梯上转过头,对担心他的众人笑了笑,想了想,叮嘱道:“替我照顾好幻儿,谢谢你们!”说完,没等众人回声答应,忆空再次转身走进祭坛。
萧索的身影,别无选择地走进了黑暗祭坛。但是他却并不孤单,他的身后却是有着众多伙伴的支持。还有一个,他深爱的女子,就在那里深情地注视着他。
“星痕,他不会有事吧,他还那么小,就要背负那么多。”看着忆空进入了祭坛,莹月的眼睛红红的。
“我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星痕笑着安慰莹月,但他的心里,也不踏实,因为现在的情况,太可怕了!
天空无尽的黑云已经卷了下来,很快就笼罩了祭坛,而黑云里面,全是电光,重重的声音撞击着几个人的心,众人没有理由不担心!
裂雷转头看向幻儿的方向,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幻儿,你已经醒了?老大刚进去了……”
幻儿一双眼睛注视着黑暗祭坛,久久没有眨动。
“你欺骗了他,哼……”萨尔冷冷地注视着幻儿说道。
幻儿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依然没有动。
“如果他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再愿意进入黑暗祭坛。他很大部分都是为了得到力量保护他认为重要的人,而你,是最重要的人之一。”萨尔继续说道,“你是那个叫做精灵的……”
“是的,萨尔大人。”幻儿转身对萨尔行了一礼,“就是没有我,他也是会进去的,这是他始终要面对的命运。”
“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命运!或者说,从进入黑暗祭坛以后,他就把握了自己的命运。”萨尔的声音依然冷漠。
幻儿低下了头,转身离去。
“幻儿,你要到哪里去?”星痕注意到了幻儿的离开。
“我去,给忆空争取更多的时间!”幻儿张出翅膀,飞了起来,“如果……如果他出来了找我,请叫他……忘了我吧!”说完,幻儿以最快的速度飞离,星痕想追都没有办法。
裂雷看着已经消失了幻儿身影的天空,暴怒道:“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老大还在里面不知道多危险呢。”
星痕脸上也有怒气,但却没有再说什么。
“有心情担心他们两个的事,不如担心下你们自己,嘿嘿。”萨尔满脸奸笑地看着众人。
星痕和裂雷心一沉,紧张地盯住了萨尔。
“作为恶魔之子的伙伴,同样也是被神和光明势力追杀,你们的实力,不只对我来说不堪一击,就算是对上他们,也是一样!”萨尔突然停止了笑容,冷声道,“你们如果怕死的话,立即就可以离开这里,从此和恶魔之子划清界限!”
“你爷爷的,魔龙王就了不起?老子就是不怕死,我就是要跟着老大身边!有种你现在把我杀了!”裂雷怒气大泻,眼睛瞪圆着,萨尔的侮辱让他即使是面对萨尔的强大也全然无惧。
“很好,本大人欣赏你们!虽然你们是神之复制品,不过我很欣赏你们的骨气,从你们进到魔域森林我就跟着了你们,你们的实力让我太过失望,唯一可取的就是义气和骨气。如果你们不怕死,那么本大爷就来训练你们,反正他在祭坛里得待很长的时间,本大爷也需要一些节目打发时间!杰杰杰杰,嘿嘿嘿嘿……”
听着萨尔的笑声,众人冷汗直冒,众人也终于知道,忆空所说的那个笑声,就是萨尔的!
忆空踏进了黑暗祭坛,走到了祭坛的中心。此时黑暗祭坛已经完全被天上卷来的黑云覆盖,无尽的黑色,包裹了整个祭坛。
在祭坛中心,忆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感到周围的黑暗元素特别浓厚。忆空的心情非常平静,既来之,则安之。忆空知道已经没有回头的路,那么便坦然的接受吧。
祭坛的五根石柱,此时开始疯狂吸收黑暗元素,速度极为快,就像五只巨兽在疯狂吞噬着黑云,但黑云卷来的速度比石柱吞噬的速度更快,就像无穷无尽一般,而石柱的颜色,慢慢地从灰白变成了淡黑,到纯黑,最后,整个祭坛都成为了完全的黑色,忆空,也开始感觉到了祭坛的变化。
无形的吸力从五根石柱的方向吸向忆空的身体,忆空的身体慢慢漂浮了起来,随着吸力越来越大,忆空感觉到了身体的痛苦。重力可以把人压扁,而不同方向吸力,却可以把人的身体撕碎!忆空先是皱起了眉,然后是咬紧了牙根,感觉到身体上的衣服被吸力吸碎,然后身体,也被吸力糅虐着。
“来吧,如果想把我杀死,那么我把本就属于你的血液还给你。如果要撕碎我的身体,那我会把我的骨肉散尽这个祭坛,我不会惧怕你,无论我的身体在你的力量面前是多么弱小,我都不会有一丝的害怕!我一定会战胜你!”忆空放声大喊,愤怒,此时已经占满了忆空的心,发至内心最深层的怨恨,对被逼恶魔之子之名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