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娃娃异常冰冷,我感觉像是抓到了一个冰块。
我从布娃娃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恨意,这份恨几乎化为实质,令人不寒而栗。
有一点很奇怪,这份恨意有明显针对性,主要是对迟、王两家。
“还给我!”
从布娃娃的头部钻出一个黑影,凸起的外形像是脑袋,但是的上面长着六张脸,同时发出咆哮。
“至少要告诉我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还给你什么?”
我可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如果真的拿了不属于我的东西,肯定会归还。
“许愿……还人……”布娃娃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我和葛二蛋在看还人许愿的时候,分散了原本属于它们的能量或者阴气,导致他们实力大打折扣。
“走你!”葛二蛋用酒瓶子抡过来,正好砸在布娃娃上,将布娃娃砸飞。
“你干什么?再等一会儿,我就把话套出来了。”我有些恼怒,就差一点就得到答案了。“啊?”葛二蛋挠挠头问道:“你说话了吗?我看你抓着布娃娃就不动了,还以为你中招了。”
“我刚才的没说话?”我明明说话了。
迟玉兰虚弱的说道:“安哥,你确实什么都没说。”
我相信两人的话,他们真没听到我说话,那刚才和布娃娃进行了意识交流?
布娃娃再次悬浮起来,葛二蛋找到了乐趣,又是一瓶子敲下去,布娃娃又被打飞。
葛二蛋动脑子了,在房间里发现一个烂塑料袋,将厌胜钱缠在装着黑狗血的玻璃瓶上,成了打鬼棍。
布娃娃被厌胜钱压制,受了重创,被敲的没脾气。
葛二蛋找到了乐趣,准备再敲两下,把布娃娃砸扁。
“光打它没用,点火烧了它。”火是大部分邪祟的克星,烈火能让邪祟灰飞烟灭。
葛二蛋立刻找打火机,我们两个都不抽烟,没有带火机的习惯。
“灶台!”迟玉兰提醒去火炕边上找,或许能找到火源。
我大步走向灶台,布娃娃再次漂浮起来,冲向门口。
嘭!
布娃娃撞在门上,力量不小,将门撞开一道缝。
“别让它跑了!”迟玉兰咬牙站起来,想要阻止布娃娃飞出去。
“跑不了!”葛二蛋挡在门口,像是一尊门神,封死出路。
布娃娃急了,我真的在灶台找到一个打火机,按了两下,冒出微弱的火苗。
“我要的诅咒你们!”布娃娃虚张声势,在恐吓我们。
葛二蛋毫不在意,又砸了布娃娃一下,布娃娃砸在地上,还弹了几下。
布娃娃还没缓过来,葛二蛋用瓶子压住布娃娃。
我赶过去,打火机按了几下,冒出微弱的小火苗。
火苗碰到布娃娃,布娃娃瞬间被点燃,火焰成了诡异的绿色。
“啊!哈!”
布娃娃发出凄厉惨叫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绿色火焰中多了一些金色火焰。
我和葛二蛋后退几步,看着布娃娃在火焰中翻腾。
迟玉兰有些不舍,布娃娃是迟老三给她买的第一件玩具。
布娃娃烧了一分钟,外皮被烧烂,露出里面的填充物,大半个身体烧焦了。
呼……屋子外刮起一股阴风,房间的窗户被吹开。
阴风灌进屋子里,布娃娃身上的火焰被吹灭,冒出一股青烟。
“这就完事了?”葛二蛋抬起脚,准备再跺上几脚。
刚才这一阵阴风的蹊跷,我怀疑布娃娃召来了同伴。小心戒备,防备鬼物突然出。
我从葛二蛋手中拿过厌胜钱,和小饭店神龛中的一样,表面出现一道裂痕,只是并不太明显。
布娃娃只剩下三分之一,葛二蛋用脚碰了两下,毫无反应。
我准备去关窗户,身后传来嗖的一声,布娃娃突然飞起来,从窗户钻出去。
“想跑,给爷们站住!”葛二蛋将手中的玻璃瓶抛出,随手还打开了瓶盖。
“我擦!”这货直接使用了生化武器,我赶快闪到一边。
嘭!
玻璃瓶碎了,浓郁的臭味立刻扩散开,笼罩了整个小院。
我捂着鼻子追出去,看到布娃娃往西山跑去。
“我追上去看看,你守着返玉兰。”
“太危险了,要不算了。”葛二蛋不想让我一个人去冒险。
迟玉兰虚弱的说道:“你们一起去吧,我一个没事。”
时间紧迫,布娃娃体积太小,在夜色中一不小心就跟丢了,我不能浪费时间。
“别追太远哈!”葛二蛋回去照顾迟玉兰了。
我追出小院,外面并不是漆黑一团,可是布娃娃太小,很快就失去布娃娃的踪迹。
葛二蛋砸破的瓶子帮了大忙,布娃娃身上沾染了发臭的黑狗血,气味实在太难闻了,跟着气味就能找到布娃娃。
出了村子,臭味依旧很浓,我一直跟到西山水库。
布娃娃在水库边停留了片刻,正是发现迟老三尸体的地方,再往前走,臭味就淡了很多。
我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眼前的西山,似乎平日熟悉的西山不太一样。
往前走了不到一百步,我停下脚步,之前只是怀疑,现在我确定眼前不是我熟悉的西山。我向远处看去,能看到一大片绿色鬼火,规模比我们村还大。
仔细一看,鬼火形成的轮廓是一座大城。
我惊呆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就是一座大城。并不是废墟,隐约看到有人影晃动。
西山上有一座鬼城!
我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真的看到一座老坟,没有墓碑。
迟老三就是在这地方许愿的?
我走向老坟,想要看清楚一点,刚走到坟边,身后传来动静。
回头一看,有人过来了,看到两个白色人影,抬着一个东西,看不太清楚。
我躲在老坟后,深夜还上西山,肯定有鬼。
等到他们靠近一点,我发现是两个白衣白衫的人,抬着一顶轿子。
月黑风高,崎岖的山道,从没见过的轿子。
两个白衣人走起来轻飘飘的,像是浮在地面上,像是一阵阴风吹过。
周围很黑,只有一点微光,走在前面的白衣人打了一盏红灯笼,像是一滩血在流淌。
我缩在草丛中不敢动弹,恐惧感一点一点爬上心头,头皮发麻。
这种红灯笼我太熟悉了,迟老三家做还人仪式时,门口就挂着两盏红灯笼,还是用血染红。
白衣人越来越近,可以看到他们抬轿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根本就不像人能做出的动作。两人腰挺得笔直,双腿不动,只是摇晃着两个胳膊。走起路来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两个明显不是人,轿子里的人还没有察觉,哼着小曲,很惬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