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闪过无数的画面,阿绣听见了他的话,可是不知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与红龙第一次见面便是在游园会上,那次相当于是国公夫人为他举办的相亲选妻子的宴会,各家小姐都去了。
她也有幸参加了,连请帖也是最后一天才送来的,听说是一家小姐生病了,这个机会才轮到她的。
他不爱去参加这些,可是母亲一直想让她多出去走走,闷着不说话的性子不好,别人都快忘记韩家还有一个快要及笄的姑娘了。
她那是都还没有抽条,长相只能算是众多小姐中最一般的了,她从来没想过她会和国公世子攀上关系。
可是就在她无聊发呆的时候,无意间就看见那个顽皮的世子,像个泼皮一样趴在墙头,打量着那花园里花团锦簇的小姐们。
一点规矩也没有,活得很是肆意潇洒,大大方方地对着她笑。这是第一次看见笑起来如此好看的少年郎。
阿绣当即心跳得很快,心想这这世子当真和别人不一般当真像是小姐们说的不干正事的人,不过,却是一个有趣的人。
至少他,让自己笑了,很心动地笑了。
她也想过他会不会记得自己,然而天意叫他们再一次在宴会之外见面了,花园里无意之间撞到了他,阿绣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单独和男子待在一起。
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来自喜欢的人的嘲笑,那一拳阿绣打下去的时候,自己都是脑袋发蒙的状态,打完就逃走了。
在之后,她等来了国公夫人的上门,说是来要她的生辰八字,她开心了许久,他记得她,没有愤怒,而是求亲。
阿绣当时就想,要是以后成亲了,一定和他好好解释一番,自己当时不是故意要打他的。
可是一切变化都来得太快了,她没等来世子,等来的是一个改变她一生的意外。
她和世子无缘无分,求情,他们连门都不愿意开,阿绣后来想到不能连累世子,才默默离开。
再后来见到世子就是这次的相遇,在她最不能遇见他时候他们又重逢了。
“小艺,你先出去。”阿绣低垂着脑袋,让小艺出去,“我有些话要同世子单独商量。”
小艺向来最听阿姐的话,看得出来阿姐不太高兴,也没有多待,带着自己的碗筷离开。
阿绣把门带上,“世子,刚刚的话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世子也别放在心上,阿绣不是会扒着您不放的负心人。”
红龙知道阿绣的顾忌,可是他是真心的。“阿绣,我说了要娶你,就要娶你。”
“世子别开玩笑了,要娶早就娶了,何必等到现在。”
一下说到要点,红龙知道阿绣肯定还在怨他们,“阿绣,之前的事我一概不知,我,我只知道母亲为我指了婚,可是是哪家的人,是谁,长什么样,我全都不知道。”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那人是你,也不知道你家的事情,要是我在京城定会帮你的。”
红龙最大的遗憾就是和阿绣擦肩错过。
阿绣一想到那些事情,心里钝痛不已,她不想想起,她也知道这些都不是他们的错,救还是不救本就是他们的权利。
自己没有能力救父亲,没有能力治好母亲,没有能力养好阿弟,只能颠沛流离,全是自己的命,怨不得别人。
“世子,我知道你们单位难处,可是我没想过成亲这件事。世子也忘了吧,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你胡说!”红龙气急,她这是什么反应,“忘不了,你也不准忘。”
“我们有婚约,还没有散,我说算就算。”红龙眼里带着偏执。
“阿绣,欢喜也好,怨我也好,我都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世子,您是世子,而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早就不能了。”阿绣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泪痕。
红龙看得一惊。
“世子,阿绣只想报答世子就好,世子大恩大德阿绣一辈子都会记住,会报答的。”
红龙捏紧了双拳,“阿绣,我要的不过是你罢了。”
她盯着阿绣,不肯放过阿绣的任何一个表情:“既然你要报答,那我要什么都不过分吧。”
红龙凑近阿绣,一把把她抱在自己怀里,“阿绣,你要报答,就用一辈子还我,我那些钱,就当是聘礼了,你用了,就该嫁给我。”
说着按下阿绣的脑袋,用力地亲在阿绣的唇上,慢慢研磨着,是绵软的口感,他很喜欢,享受这美妙的感觉。
阿绣闭着眼睛,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下,原本挣扎地很激烈,后来实在没了力气。
等红龙放开她的时候,阿绣大口喘着气,嫣红的小嘴透着水光,红龙看着就笑了,“当真是秀色可餐。”
阿绣羞红了脸颊,挣扎着要站起来,红龙按着她,不让她逃脱。
“阿绣,阿绣。”红龙带着诱惑的语调哄着阿绣,不让她挣脱。
“阿绣,我这一辈子就喜欢你一个人,我没有通房,没有在外面碰过任何女人,我只喜欢上你了。”
“你要是不要我,这辈子,我就都不可能再高兴了。”
“阿绣,你知道吗,人这辈子很难遇见那个真心喜欢的人,何况是两情相悦,我们该是有多幸运啊。”
“阿绣,我心悦你,你也行行好,喜欢我吧,就当是可怜我了。”
原来他也是喜欢自己的,阿绣早就溃不成军,可是为什么不早一些。
红龙说着把阿绣靠向自己,阿绣一下一下地抽泣着。
“世子,可,可是我真的不能,不能。”他们不能,他们早就不能了,为什么天意要弄人,不是早一些。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红龙抱着阿绣,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阿绣,嫁给我好不好。”红龙是真的想和这个他喜欢的闷葫芦在一起的。
小小的房间里,点着昏黄的灯,温暖而温馨。
“世子,你说了,可不能反悔。”阿绣伸手抱住红龙,小手攥紧了他的衣裳。
她只有这一辈子,欠了他许多,也是该赔给他的,可就怕他会嫌弃,会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