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离开时,特意给晓月留了信,“勿寻,七日后回。”晓月气急,“说了不让出去,还要一个人走。”
柳霜已经能想象到晓月急在廊下来回走了好多次,晓月一生气或有心事就爱在廊下或院子里绕圈圈。柳霜笑了一下,提笔写道:“晓月,一月后回,家里一切靠你,不必担心,这里有嬷嬷在,我会好好待在这里的。”写完就让家丁送去。
第二天一早,柳霜就去找李钰,李钰腿骨裂了,没有半年之久是好不了的。“你起来了吗?”柳霜在李钰门口等着。
李钰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起了,进来吧。”“我来和你一起用早饭。”柳霜笑盈盈地进了,“快摆上吧。”婢女把一样样的精致的饭食都摆在桌上。
李钰早膳从来都不会摆如此好看的糕点,而且小菜,面食,粥也有好几种样式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叫他们都弄了一些。”
柳霜主要是自己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刚好有家里还有个病患这个借口。
从来不会有人问他喜欢什么。李钰坐在床上看着柳霜,对他很殷勤。
“对了,你不好下床,没关系,我给你带了个人。”柳霜叫后面站在的小厮出来,是个很清秀的男孩,大概15岁左右。“他叫阿喜,我特意给你挑的,人很勤快,但不爱说话。感觉还挺适合你的。”柳霜嘻嘻一笑,坐在饭桌前。
“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好克化的食物,这些恐怕你现在无福消受了,那我就先替你尝尝。”柳霜边说边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阿喜端着给李钰特意准备的饭食,走到床边。“公公子。”阿喜小心怯懦的样子,李钰不喜,这要是在天机阁,他恐怕活不过一天。
“我自己来吧。”李钰端过那碗粥。柳霜吃着早点,视线边往这边瞟。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身为话本子的资深爱好者,拥有十年书龄的柳霜,什么没见过。
感受到奇怪的目光,李钰朝柳霜看去,脸颊鼓鼓的女孩,笑着看着这边,像一只松鼠,这是李钰能想到形容她的词了。
“还生。”李钰开口。“嗯?什么?”柳霜没听懂。“我的名字。”
“还生?这名字好听诶,哦,我还没说过我叫什么呢。柳霜,四月飞絮的柳, 散风如飞的霜。”
柳霜,我知道你的名字。李钰笑了一下,手不自觉收紧。
“你家在哪?离这里很远吗?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啊,还好是我救了你。”柳霜面上还是要装一下的,在他面前,自己应该是个天真无知的少女。
李钰笑笑:“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既然柳霜没有认出自己,那再装下去又何妨。引狼入室说得就是这种没有脑子的大家小姐。李钰暗笑,笑的不知是柳霜还是自己。
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柳霜抬了下眉,要不要说得这么自然啊,好吧,反正我们两人都不会说实话的。
“还生,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柳霜在吃完大半桌食物时,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还是那个温柔的小姐模样。
“可以。”“要不,你留下给我当伴读吧。”柳霜目光灼灼。李钰嘴角抽搐一下,一个女孩子的伴读?
“你住在我家修养,我不会收你钱财的。但是为了让你住得更安心一些,要不你就给我当个伴读吧,本来想到的是侍卫,但你的腿好像不允许。”柳霜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实在是为他着想。
听她一席话,李钰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大家小姐,问自己救下的病人索要报答的,她真的有点不一样。
“还是侍卫吧,我的手还能动。”女孩家的伴读还是算了。“谢谢柳小姐的收留。”李钰举手作揖。
“侍卫也行,不用太客气,举手之劳嘛。”柳霜喜从心来,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或许他们的缘分真的不浅呢。
婢女见柳霜用完早膳,把东西都撤下去了。“你这腿脚也不方便,我叫人给你做了个轮椅,可方便了,阿喜还能推着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谢谢小姐。”李钰带入角色很快。
现在闲下无聊,柳霜就爱看话本子,还有就是听说书的。可这里是别院,嬷嬷可不会让她看这些东西
“听嬷嬷说,这附近的集市,过几天会有游会,感觉十分不错呢。还生,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就算他腿脚不便,柳霜还是要带他去的,这么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怎么能不去。
到了那一天,柳霜穿着比较轻便的衣裙,袖口给扎起来了,梳了一个简便的发髻,挽起头发就算好了,其余多的步摇,发钗柳霜都不要。
站在李钰面前,“像不像是个女侠,行走江湖的那种。”还左右转了一下。
阿喜推着李钰在廊下等柳霜装扮好,看着有几分行走江湖的女侠装扮的柳霜,“小姐,行走江湖可不擦庸脂俗粉。”李钰淡淡开口。
柳霜不在意,自己舒心就好:“哼,走吧,游会快开始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柳霜出门不喜欢很多人跟着,就带着李钰和阿喜去了游会。
“这游会果然人多,一点也不比城里的庙会什么的冷清。”这镇上的游会,大家都是这片地方朴素的农民商人,大家都客客气气地,买得东西也十分便宜。
“还生,还生。”柳霜戴着个面具,故意鬼叫着李钰的名字。还凑近了李钰的脸庞。
李钰下意识向后躲去,柳霜忽地移开面具,“嘻嘻,这个面具怎么样,吓不吓人。”
柳霜看着李钰的眼睛,才发现靠的太近了,柳霜立马直起身,“咳,那个,这面具挺好的,我给你们也买一个吧。”
柳霜垂落的发丝从李钰脸颊划过,像是清晨雨露一般划过嫩叶。扰得李钰心神不宁。李钰皱眉,这种感觉不行。
“喏,这个给你,这个给你。”柳霜又拿了两个面具给李钰和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