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衡叶抚摸着自己垂落在后的头发,她本可以梳妇人髻的,但却并未。不知她何时才能成为他正式的妻,为他梳上妇人髻。
门外楚子冥端着水,开了门进来。见她已经梳妆好了,将水放在桌上,走前道:“嘉儿,我将水拿来了,先去洗漱。”
姬衡叶应了声便去洗漱,楚子冥走到卧房,将身上的衣服褪下,换上了青芸带来的新衣。他低头看着身上绣着着的点点青竹,清雅隽绣。
他往外望去,见姬衡叶身上的衣服与他的是同样的,脸上扬笑,青芸姑姑果然是懂他的。
姬衡叶洗漱过后,一张脸不施粉黛已见角色,那脂粉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她也并不需要,她摸摸水嫩的脸,看着身上的蓝衣,忽想到她当年在宫里做的那个梦。
那蓝衣应是她的烁哥哥吧,只怪她一门心思的陷了进去,才让他们失去了那么多的时间。这蓝衣看着便让她欣喜,之前穿着的青色衣服她再也不想见了。
皓鹰山庄的弟子的弟子服便是青色的,又因黎光也喜欢青色,她便穿了许久的青色衣裳。此后,她怕是再也不会穿青色的衣服了。
楚子冥从卧房走出,看着前面与她身着同样衣服的女子,上前从后拥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姬衡叶歪过头看去,她笑着耸了耸肩,身后那人跟着她晃着。她冲身后的问道:“阿烁,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听这话,楚子冥突然恍惚过来,轻按着她的肩头站直了身。轻拍着她的肩,说道:“嘉儿,那你再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去让掌柜带些昨日的糕点给你。”
她扬笑应了一声,楚子冥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便走了,他终于知道了一件她喜欢的东西,那便尝尝带给她就好。
她站在屋中,看着这屋子中的东西。走去将所带的那个荷包重新系在腰后,襌衣正好能挡住荷包。将那柄匕首塞进腰带之间,这样做已经过了许久,久的她已经快要习惯了。
楚子冥刚下楼,还未到一楼时,便见个人在下方盯着他看。见他走下来,那人晃着身子走前来。
“我喜欢你……”
楚子冥愣了一下,厌恶的看着眼前挡着他路的女人,那一副尊容他实在都不想把眼睛落在她脸上。
他冷冷的道:“别当我的路。”
那女人盛气凌人的仰着下巴冲他喊道:“挡你的路?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跟不跟本小姐回去?”
这时女人身旁的丫鬟上前应和着,“就是,你必须跟我家小姐回去,昨日喊你,你居然不听。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小姐是谁,我家小姐可是贾员外的千金,可是太守都要看脸色的。”
他这时才忽然想起这个恶心的女人是谁,便是昨夜掌柜与他说的那什么真花假花的。听那丫鬟到傲气的说出那些话,他还真起了点兴致。
什么时间,他昌宇的官员要看一个商人的脸面行事,他定是要查查才是。当年昌明灭亡的原因他还记得,这些脏虫烂鼠绝不可能损害昌宇。
他并不想理会这些肮脏东西,便想往旁边喊掌柜。只见掌柜被几个下人打扮的人押着坐在两片,他不禁嗤笑了一声。
贾花花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真的感觉要流口水了。她见过这么多美男子,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心里暗道:“她定要把这个男人弄到手才行。”想罢,舔了舔嘴唇。
楚子冥被恶心的只想把昨天吃的饭也吐出来,他本不想理会,但见着若不是这样倒显得他好欺负了。在昌宇,第一次见有个敢这样对待他,真是见了鬼了。
正当他想该抬起那个脚踹死眼前这个女人时,身后柔柔的喊了声:“夫君。”
他转身看过去,正是姬衡叶从上边而下。她刚一出门,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往下看时,才看到这样一副场面。
竟有个女子想要强她的男人,她看着那女子倒算是个清秀的,但跟她比还是差远了,居然有胆量抢她的人,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楚子冥喊了声“夫人”,上前扶过她的手,两人一同下来。
贾花花看呆了眼,身旁的丫鬟和她今日所带的小厮也看呆了眼。她自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但怎么又见了个这么美的人。爹爹不是告诉她,她才是最美的人吗,为什么还有别人,还站在她看上的男人身旁。
姬衡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两人走到被挡住的地方,她的声音浅浅柔柔的从口中发出,好似春日的水,夏日的夜,让人觉得温柔又舒畅。“姑娘,可以让开吗,我与夫君有事要外出。”
贾花花怔住了片刻,她看着姬衡叶,她绝不会承认有比她好看的人。又见着眼前的人并未梳成妇人髻,便笑笑说道:“我看你也未梳妇人髻,应是个姑娘家。他是我看中的男人,怕是我不能让了。”
楚子冥正欲开口,便被姬衡叶拍拍制止了。他便笑笑退后一步,想看看自己的小姑娘会怎样做。
她冷笑一声:“呦,我今日倒是听见个天底下最好笑的话,在我的面前抢我夫君,你也没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个容貌和身份。”她生气了,她也不想以貌说人,但眼前这女人实在气人的紧,她是什么身份,敢来他们的面前耀武扬威。
贾花花见着她本觉得已经很生气了,又被她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便更加火冒三丈,一张脸胀红,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你,你,你又是什么身份。我爹爹可是徽州城最大的员外爷,我家手里可是有不少军粮单子,你知道吗,和朝廷做买卖,吓死你。太守都要看我家的面子,我怎么就没有身份了。”
姬衡叶怔了一下,军粮本是税收或是官方采买。每每都有特定的人去民间收买或是有固定的皇商供应,这种事情她一个丫头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不该是一个女人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