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回来了。”
苏筱筱回到夜家,立马瘫倒在沙发上。
“怎么了?你不是说去找琳琳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孙澜关心地问道,给她递了杯水。
“没事啦夜妈妈。”她安抚地笑了笑,笑容多少有点牵强。
她只是有点儿担心,自己的身份以后会不会暴露。
看今天的情况,苏爸爸好像已经怀疑她了。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什么都解释不清,那该怎么办呢?
如果跟他们说,自己就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会不会相信?
看来自己最近,不能老是跑去苏家了。
她四周看了看,没有看见夜希年的身影,奇怪地问道:“夜希年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孙澜回答:“他说自己的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去给他的朋友接风洗尘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她拿起水杯,想要喝口水,手一滑,水杯从桌上掉了下去。
“啪!”地一声,玻璃杯应声而碎。
孙澜惊叫了一声,连忙把她拉走,“你没事吧听雪!”
苏筱筱愣了一下,看着迸射四溅的玻璃碎片,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夜景洪连忙起身走了过来,吩咐佣人赶快将这里给收拾干净。
“听雪?你没事吧?”
她终于回神,连忙摇摇头,“没事没事,我就是手滑了一下。”
“玻璃碎片没有溅到你身上吧?”孙澜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她的全身,发现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
夜景洪关切道:“听雪,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最近太累了吧,赶快上楼去休息一下。”
孙澜也附和,“是啊,快上楼好好睡一觉,吃饭的时候我们叫你。”
他们不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一说,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疲累了起来。
她点点头,冲他们安抚地笑了笑,转身上了楼。
……
到了晚上,夜希年才回家。
一回家,孙澜就让他去叫在楼上睡觉的苏筱筱吃饭。
他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晚了她还在睡觉?”要是睡午觉的话,也早该起来了。
孙澜担忧道:“是啊,今天中午看听雪就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他抿了抿嘴,沉声道:“我去看看她。”
说完,他就抬脚上了楼,来到了苏筱筱的房间。
他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
他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打开门。
苏筱筱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也拉着紧紧的,屋子里静的仿佛落一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要不是看到她的床上鼓起了一小块,他恐怕就以为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脚步极轻的走到苏筱筱的床边,打开了她的床头灯,突然明亮的灯光,让她的眉头不舒服的皱了皱。
夜希年并不急着叫醒她,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心里有这么一瞬间,竟然无比的宁静。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却在碰到她脸的一瞬间,蓦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么烫?”
他连忙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惊人。
“苏筱筱,快醒醒!”他推了推苏筱筱,她却好像是没有任何反应一样,紧闭着双眼。
夜希年二话不说,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抱起她冲了出去。
走到客厅的时候,孙澜看到他抱着墨听雪一脸着急的模样,连忙跑过来问道:“听雪她怎么了?”
“发烧了,我送她去医院。”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我跟你一起去!”
“太晚了,你身体不好就别折腾了,我先送她去医院!”他语气极快,却不容得人拒绝。
孙澜知道事情耽误不得,没有多说什么,她匆匆去拿了件衣服披在苏筱筱的身上,“好,你路上小心。”
他点了点头,大步走出了门,赶往医院。
幸好苏筱筱只是单纯的受了凉才突然烧了起来,医生给她挂上了点滴。
她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的时候,还一脸懵,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在家睡着,怎么就来到了医院。
夜希年在旁边凉凉的开口,“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发烧烧死在床上了。”
“我发烧了?”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明白自己中午为什么突然觉得身体疲软,原来是发烧了啊。
她由衷的感谢道:“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夜希年:“……”
发个烧还挡不住她耍嘴皮子,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后者没心没肺地笑着。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放在凳子上的手指,语气担忧,“你最近在做些什么?怎么把自己的身子搞成这个样子?”
她叹了口气,盯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就是觉得自己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夜希年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看出她好像是有心事,但没有多问,只是说:“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你病了,身边的人也不好过……”
她听到这话突然心中一动,好像冥冥之中捕捉到了什么,看向夜希年的眸子有些亮,“你什么意思?”
他掩嘴轻咳一声,耳尖微微有些红,“没什么意思,夜爸爸跟夜妈妈都很担心你。”
“哦……”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苏筱筱的心里竟然涌出一种莫名的失落。
夜希年看到她这个模样,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样说。
他抿了抿嘴,想再解释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快点儿睡觉吧,好好休息一下。”
苏筱筱听话地闭上了眼,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只一会儿,她就沉沉的睡去了。
夜希年就在旁边静静地坐着,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眼中一片复杂。
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因为不确定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如果这样贸然前进,肯定会让她无所适从,再严重些,可能会疏远自己。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所以他不敢赌。
只能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