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舞,一个像中午阳光一样温暖的名字,仿佛只是轻轻念到这个名字就会觉得冬天不再寒冷,夜晚不再漫长。
“怎么了?”钟舞问道。
“没什么,晚安。”郑屿森本来想说“我爱你”,但话到嘴边又咽下,挂断电话,他深吸了口气,一想到明天的安排,又感到有点紧张。“未来应该会有很多困难,但是,让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郑屿森很快就下定了决心,“钟舞曾经说过想成为国内最好的广告策划,而她现在还在读大学三年级,我不能毁了她的梦想,我要保护她。我会成为更好的人,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自己做饭,但是遇到她,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听她说电视上做饭的男人很酷,我就嫉妒了,所以我开始学烹饪,我的生活因她而改变,真是太神奇了,我不能没有她。”郑屿森用深情的目光看着钟舞放在口袋里的橘子,笑了。“我希望有一天,我们今天的烦恼会成为美好的回忆。”他一边想着,一边试着画了一张漂亮的孩子的脸,有点像钟舞。
傍晚从钟舞家里出来后,郑屿森在一家珠宝店买了一对结婚戒指,他希望牵手去医院的那一刻,两人是被祝福的,就算结婚登记晚一点,就算婚礼晚一点,但至少两人的关系是明确的,这样钟舞才能安心地依赖自己。店员没有找到适合钟舞的尺寸的戒指,但她说可以调整尺寸,第二天就能取。明天,好的,明天,一想到明天,郑屿森就感觉口干舌燥。
第二天,郑屿森像往常一样发送短信联系钟舞:“你在上课吗?等我来接你,回头见。”
中午十二点发短信给她是郑屿森的老习惯,好似和钟舞之间的秘密小游戏,只有两个人懂的密码。
“我还在上课,你过来吧!”钟舞一定是偷偷发的信息,匆忙之中打错了一个字,郑屿森看着微信轻笑,好可爱。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给她回信息了,因为她必须专心上课,而郑屿森正计划求婚。戒指准备好了,现在要去花店取事先订好的花。汽车的后备箱会放满鲜花,所以他不得不清空后备箱,还得穿得帅气点。当他在挑选西装的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妈妈,郑屿森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妈妈。”
“你忙吗?”
“是的,有一点。”听到郑屿森简短的回答,听筒的另一边传来了母亲的叹息声:“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儿?你都没有和我说几句话。”
昨天,原本答应陪妈妈张瑜英参加一个慈善活动,但是昨天郑屿森很忙,没能好好陪妈妈,打了个招呼后,他就离开了活动现场。
“抱歉。我一直很忙。” 郑屿森急忙道歉。
张瑜英拿起桌边的全家福看了看,说道:“今天还好吗?你爸要你今天早点来陪他下围棋吃晚饭。”
郑屿森愣了一会儿:“啊......我今天有点忙。”
张瑜英很失望:“你今天也很忙吗?你怎么这么忙?”
郑屿森拿出一套西装,站在镜子前比了比,皱皱眉并不是太满意,又将西装放了回去:“我待会儿告诉你。”
张瑜英一皱眉:“这是电话里不能说的事情吗?”
“你还好吗?你没事儿吧?”郑屿森因为不能提到钟舞的事情而把话题转了过来。
“我很好,但我听说你哥前几天被袭击了,有人往他车上扔鸡蛋。”张瑜英的声音沙哑,仿佛鸡蛋变成了手榴弹。
郑屿森叹了口气,在衣柜前负手而立,小声道:“受伤的又不是他,而是他的车。”
张瑜英急得直跺脚,夸张地喝道:“总之,太可怕了,你知道妈妈有多着急吗?”
郑屿森皱起眉:“那你就叫哥小心点。”
张瑜英竖眉叫道:“他会听我的吗?”
郑屿浩,集团战略规划总监,他是郑屿森同父异母的哥哥,有朝一日将接替父亲成为集团总裁。多亏了他的哥哥,郑屿森才得以相对不受父亲的干涉而生活,他的母亲对此很不高兴,但对郑屿森来说,哥哥是他的亲人。
“别担心我,好好休息,今天我有个朋友要介绍给你。”郑屿森转身往卧室里走,走到门口时又回身拿起桌上的戒指盒,打开检查一番。
听到郑屿森的话,张瑜英立即眼晴一亮:“是吗?谁?”
“我会尽快过来的。”郑屿森抛出了一个他妈妈会很好奇的话题,匆匆挂断了电话。他希望求婚成功后,再告诉父母,妈妈会着急一会儿,但他相信妈妈一定会喜欢钟舞的。据说,他的母亲以前是他父亲的秘书,在结婚之前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郑屿森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把戒指盒塞在口袋里,离开了家。他希望今天是完美的一天,他相信孩子会很漂亮。他既紧张又兴奋,他有很多想和这个孩子一起做的事情,他想带宝宝去看雪、看星星升起,他想亲自教宝宝骑自行车,他想牵着宝宝的小手,他会用生命去保护这个宝宝,他还会看着宝宝的眼睛说“我爱你。”郑屿森走到地下停车场,朝停着的车走去。约会时间是下午三点,尽管时间充裕,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快。突然,一辆车拦住了他,汽车的前灯明亮得让他下意识抬手挡住了灯光,车子朝他冲了过来。
郑屿森急忙侧到一边,却还是来不及躲避,疾驰的汽车撞到了他!郑屿森的身体撞上了保险杠,又重重地摔了下去,世界瞬间变得模糊,他感觉到从身体里流出的滚烫的液体弄湿了地面。“不行,到时间了,我得去找钟舞。”郑屿森无法移动身体,疼痛的感觉就像身体被撕成碎片,就在他的意识逐渐消退的时候,他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和脚步声。咚咚咚,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面前,可他连头都抬不起来。“帮帮我……请救救我。”郑屿森在脑海里尖叫了几十次,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而,肇事者甚至没有考虑施救,只是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不见郑屿森回答问题,肇事者回到车里。随着汽车离开的声音,郑屿森感到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的身体冰冷,仿佛快要死了,他挣扎着移动自己的身体,艰难地拿出戒指盒,他想起了那个漂亮的女朋友,长发摇曳,皮肤白皙,笑起来会变成弯月的大眼睛,那是一个很爱笑的女人。
“钟舞,我要去找钟舞.....”郑屿森感觉心都被撕裂了,不知是被泪水还是被鲜血迷了眼,仿佛看到钟舞模糊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张了张嘴,无声地说道:“钟舞,我好想和你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会对你好,你相信吗?”
“钟舞,你会因此而放弃这个孩子吗?会吗......一个人养孩子会很难吧,我明白。”
“钟舞...对不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