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思听到动静，抱着娃娃熊从楼上跑下来，见汤颜对着裴元凌低吼，吓得连忙躲到盛浅意的身后。
“不怕。”盛浅意揉揉裴思思的发，“乖，你先上楼去，等妈妈叫你的时候你再下来，知道吗？”
裴思思眨眨眼，又瞄一眼神色阴戾的汤颜，小腿迈开，乖乖跑上了楼。
“孩子？”汤颜不明白为什么家里突然出现这么多的陌生人，本能地就将他们和T组织的人联想到了一起，“不，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我家？我们家兴业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盛浅意不忍地闭上眼睛，只能将一切交给裴元凌处理。
裴元凌嗫嚅着唇角，声音颤抖：“妈，我是您儿子。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胡说八道。”汤颜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来，狠狠甩开裴元凌覆上来的手，“我儿子早就死了，就是死在你们这群人手里，你们当我老眼昏花吗？连自己儿子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裴元凌难耐地深吸一口气，眨眨眼，敛去眼角的泪痕：“好，您不相信的话，那我给您看几张照片，您就知道了。”
汤颜怪异地看着裴元凌站起身，熟练地打开宋兴业的书房门。
“你……”
汤颜皱眉，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宋家这么熟悉？还有，眼前的这个女人，那个孩子好像是她的，为什么她们都穿着拖鞋在自己家里？
想不通，一切都想不通……
越想脑袋越疼，汤颜忍不住捂住脑袋。
“阿姨——”盛浅意担忧地上前，给汤颜倒了杯温水，“您先别着急想这么多，我们知道，很多事情您想不起来了，你先喝口水，慢慢来。”
汤颜见盛浅意没什么敌意，也开始陷入自我怀疑：“难道我真有什么事情忘了？”
很快，裴元凌从书房中走出，将一个崭新的相册放到汤颜面前：“您好好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们的全家福，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儿子。”
汤颜皱着眉头打开相册，耐心地一页页翻了起来。
入眼的第一张照片是宋兴业第一次和裴元凌解释自己是他的父亲后在医院拍的。照片中裴元凌目光茫然，头上裹着绷带，而宋兴业则是拿着手机，对准自己和裴元凌‘咔嚓’就是一张照片。
裴元凌还记得自己和宋兴业拍这张合照时的情形，他那时候刚醒过来，对周遭的事情都感到很陌生，所以也非常排斥照相机。
他记得那时候刚拍完照，宋兴业还喃喃自语，说了一句：“儿子长得可真好看，一点都不像我，像他妈年轻时候。”
盛浅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之前她都没见裴元凌拿出来过，她哀怨地抬起眸子，狠狠瞪了裴元凌一眼。
“后面有我爸的字。”裴元凌将照片抽出来，翻到背面，递给汤颜看，“我爸的字迹我想您应该认识。”
就见上面写着：儿子和我，于XXXX年X月X日，拍摄。
汤颜抿了抿唇：“你该不会是兴业的私生子吧？”
盛浅意：“……”
这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