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夫人侧首看向底下的家丁,“昨夜难道没有人守在这里吗?”
家丁茫然的摇了摇头,他们并未得到需要守备的命令啊,叔公临近离开时只交代将人囚禁起来,头几天不必给吃食和水,要磨一磨里头这个年轻男子,还是有家丁心善,才想着送些吃食过去。
也多亏这份心善,才发现了旧屋的异样。
“夫人,还有鼻息,但是冰凉。”家丁如实道出萧南的情况。
冯二夫人面露忧色,“茯苓,虽说叔公要我们将他关起来审问,可人若真出了什么好歹,该怎么办才好?”
茯苓安抚着冯二夫人的情绪,“夫人,您别担心,他还有鼻息,估计是吹了一夜山风的缘故,身体有些凉。”
“那……那你们赶紧把人抬到客房去,好生照顾着,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儿。”冯二夫人面色惊慌,忙吩咐下人将萧南挪到客房去。
茯苓闻言,面露迟疑,“可是……夫人,当初叔公说要将这个人关着审问,如今我们毫无头绪,您若是在此时将他安排到客房去,叔公估计会心有不满,届时可能就不乐意管老爷的事情了。”
冯二夫人双唇紧抿,是了,若她当真把人安排到客房,不是在驳叔公的面子么?
他们特意来这儿为她出头,她反而开始心疼谋害她丈夫的人……她差点闯了祸。
冯二夫人摇了摇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那丢一床被褥给他吧,尽快把门修好,你们两个晚上来这守着。”
“夫人,您其实犯不着如此费心的。”
冯二夫人骤然红了眼眶,“要是银山在,我便不必如此了。”
“夫人……”茯苓于心不忍,这冯二夫人,当真是水做的,娇软得很。
“好了,别再说了,我们回内院吧。”冯二夫人长叹一声,离开了旧屋外。
萧南醒来时,已临近黄昏时分,他撑着无力的双臂,从冰冷的地面上起身,恍然发现身侧竟然有一床叠得整齐的干净被褥,以及几个白净的馒头。
他眉头微蹙,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他怎么睡得这么深?竟对这些动静浑然未觉。
萧南以为自己的无力是由于饥饿导致的,他吐出含在口中的五帝钱,抓起瓷碗中的馒头开始狼吞虎咽。
没有水就着,馒头吃起来干巴巴的,不过聊胜于无。
这些人还算有良心,居然还给他送来被褥和馒头。
萧南仔细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当时他听见屋外传来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他靠近门后,门缝处陡然飘入一阵诡异的雾气,而他就是在闻到雾气之后才失去意识。
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那阵诡异的雾气就是怎么回事?
萧南面色纠结的揉了揉本就凌乱的发丝,该死,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阵雾气,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再度来袭。
与此同时,正房内。
冯二夫人面色凝重的立在窗台边,凝视着窗外寂寥的夜色。
茯苓已经被她打发回倒座房休息了,这个叔公留下来的丫鬟,她防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