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茯苓在,很多事她都不必插手,但也正是因为茯苓,她平添许多麻烦,时时刻刻都得伪装。
思及此,她眉头紧蹙,如今真的做什么都不自在。
偏偏那些人都是宗祠叔公留下来的,不能轻易动,若他们出了什么事,她也难逃其咎。
若能寻得个合适的法子,将人送走,便再好不过了。
冯二夫人揉了揉发酸的眼角,为今之计,还是该先查一查那个男子身上是否携带了什么东西,为何会将鸣儿伤成这副模样。“鸣儿不怕。”她轻拍着怀中鬼婴,柔声安抚着。
既然眼下不能将那个碍事的麻烦铲除,那便让他成为鸣儿的饵料吧,她面上浮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她之所以要将人困在宅中,是因为萧南知晓了太多秘事,必须铲除,奈何当初牵扯到了宗祠,这也是她最为后悔的一点,有宗祠介入,这件事必须处理得滴水不漏。
她本是打算悄然将人解决,可如今家中莫名多了这么多宗祠的眼睛,她实在难以下手。
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她一直寻不到机会。
虽说冯泽宇也知晓银山的事,但在她及银山看来,不,应该说是在整个冯家看来,新一任继承人就是个废柴,无需担忧。
既然难以铲除,那她便该趁此时机,榨干他们的价值。
“鸣儿,想不想尝尝道士的精气?”她陡然间开始怪笑。
眼下旧屋里还多了个女人,她该好好想一想,如何将那两个人转移出旧屋,才好让鸣儿吸食他们的精气。
宗祠的眼睛无疑是最大的阻力,最近鬼婴开始对宗祠留下的下人下手,每逢夜里,人熟睡时,鬼婴便会悄然无声的趴在床头,吸食他们的精气。
长期以往下去,他们或是变得痴傻呆笨,或是体弱亏损,她只需寻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将人遣回去便可以,总不能人傻了或是残了,还要留在她这。
一切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只是需要耗费些时间而已。
这个深夜,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冯泽宇试图反抗,冯二夫人开始思量,乐凡心中怀着希冀,萧南踌躇未定。
萧南最终还是没有动手,他觉得时机尚未成熟,不宜冒险,眼下他的状况,且不说能不能承载住火符的力量,单说狂奔,便足够吃力。
这一夜门缝之后没有再飘入诡异的雾气,他守了一夜,直至鱼肚泛白,他才昏昏沉沉地合上双眼。
隔日,冯二夫人贴心吩咐茯苓,让她给旧屋中的乐凡送些温热的紫米粥,同为女人,冯二夫人对乐凡格外怜悯,茯苓了然,于是照做。
温热的紫米粥被送到旧屋,亮光骤然泄入时,乐凡被光刺得睁不开双眼。
茯苓冷漠的将粥放在地上,随后淡然地退出旧屋,她无须担心里头的人会逃,屋外有家丁,女人逃不了,至于男人,每日只吃三两个馒头,想来也是没有精力的。
乐凡没有拒绝的机会,她盯着那碗紫米粥,怀疑里头会不会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