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难以按耐心头蓬勃的跳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女子能够预判未来的真相,以及她自称冯泽宇的真相。
在步入堂屋时,他隐约听见了一道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萧南挑了挑眉,抬首看去,对方的身影与他心中猜测的对象渐渐重合。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挪开,“你胆子不小,未经主人准许,竟然敢入堂屋。”
冯泽宇满不在意地从耳房走出来,“我就是冯家老宅的主人。”
萧南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既然你说你是,那你该如何证明?”
“先前我说的那些都印证了,这还不足以证明吗?”冯泽宇蹙着眉头反问。
“不够,要让我全然信任你,这远远不够。”
冯泽宇目光如炬,“好,那我告诉你,我还知道什么。”
他踱步来到萧南身前,“你师父是单川,你跟那个冒牌货、还有你师父一起离观,你们在山间遇上恶鬼,侥幸逃脱后,又撞上车祸事故,你跟冒牌货躲过一劫,可你的师父却当场身亡,其死状惨不忍睹,尸首分离,尸身被碾成肉泥,而头颅则被抛出车外,也因此得以幸免。”
萧南在听见女子对单川死状的描述时,不由得心尖一颤,原本平淡的目光一寸一寸冷了下来,眼底的冷酷与阴狠席卷而出。
单川死后,由于尸体的残缺,他只草草的立了一处衣冠冢,如今想来,他当真是不孝至极,没能守住师父的尸身便罢,居然也没有将他的头颅带回梵天观。
单川的殒命是萧南心中的刺,冯泽宇当初昏迷不醒,所以他只知道单川死了,却不清楚其死因,更不可能知道其死状的可怖。
萧南自己也从未同任何人提起过那场事故,可眼前这女子居然全部知晓。
“你是如何知道的?”萧南额角处青筋凸起,昭示着他激动的情绪。
冯泽宇抿了抿唇,关于单川的死,原先他也只是略有所闻。
后来之所以会如此清楚,是因为在萧南的第二层幻境内,他的意识藏于木牌之中,随着萧南一同离观下山,亲眼目睹了那场事故的发生。
在萧南的第二层幻境中,那枚木牌本被遗忘了许久,直到某日清晨,单川又将木牌交给萧南。
而在萧南取回木牌的当日,他们便离了观。
叫冯泽宇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萧南拿到木牌之前,他和父亲尚未入观,单川难道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他们会山上入观,提前准备好带萧南离开?
一切仿佛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萧南取了观中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后,离了观,下了山。
其实在经历了那层幻境后,冯泽宇心中便一直存疑。
单川为何忽然将木牌归还萧南?难道他早就预料到他们会离观?
还有那场事故,为何唯有自己的身躯能够安然无恙?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初他切身参与那场事故时,并没有意识到这古怪的一点,萧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