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亲眼目睹,黑液所到之处,无一幸免,不过我们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你身上应当持有单川留给你的器物,其中有一款木匣子,内里存有一处独立空间,能够隔绝现实,当时我们将槐木神像藏于木匣子内,封锁了神像中的邪灵。”
冯泽宇神采奕奕,好不容易叫他遇上萧南云里雾里的模样,他自然要好好发挥!
听了冯泽宇的长篇大论,萧南眉头的褶皱依然没有舒缓,“既封锁了邪灵,那为何我们还是跌入幻境了?”
冯泽宇微微一怔,这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我不知道,当初你什么也没说,只说堂屋之外早已不同寻常,绝对不能踏足。”
言罢他又叹了口气,补充道,“不过后来我二叔被阴邪入体,与我们争夺木匣子,甚至还险些要了我的性命,虽然你我倾尽全力,可后来还是让他得逞了,木匣子落入廊下,被未知世界吞噬,权衡之后,你决定闯入不知名的空间,寻回木匣子。”
萧南以沉默回应,他在思考,在衡量冯泽宇言语的可信度。
如今听来,他只觉得对方所言所语太过玄幻,槐木神像的确可疑,可当真会惹出那么棘手可怖的麻烦么?
究竟是这女子得了失心疯在胡言乱语,还是真正的冯泽宇的确就在他的面前,他们此刻正处于迷惑人心的幻境中。
萧南摇摆权衡之际,冯泽宇又开口了,“萧南,信与不信,你今晚便能够有答案。”
萧南先是一怔,旋即想起对方方才所说他今晚会遇见的局面,黑液吞噬。
琉璃色的瞳孔透着深深的戒备与疑虑,萧南目光紧锁那座离奇的槐木神像,纠结过后,将神像挪到了日光底下。
“你做什么?”冯泽宇小心翼翼地随着他走出堂屋,态度极其恭敬。
这是在老宅,他顶着老宅下人的身份,自然不能越界,冒犯了身前这位当初自己亲自请入宅的贵客。
也是这一段离奇又可笑的经历,才叫他深刻地体会到封建礼教的压迫性与可怖之处,等级森严,规矩繁琐复杂,主人家一句话便能轻易决定下人的生死、去留。
仿佛下人的命便不值钱,宛若柳絮一般,随着风的飘扬消隐于空中浮浮沉沉。
冯泽宇接受过新世纪新时代的教育,在初初占据这具女性躯体时,他根本无法接受当下时代独有的社会秩序,险些癫狂。
后来他为了冲破幻境,到底还是咬牙撑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身前的萧南,心中染上了热切的希望,只要萧南信他,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必然能够冲破幻境的禁锢!
“槐木乃阴木,晒一晒日光,或多或少能够压制住阴邪之气。”萧南解释道。
冯泽宇颔首,示意自己明白。
虽然他知晓此时对槐木神像采取什么措施都是枉然,现实世界所经历的,幻境中必然会发生,不过他并没有反驳萧南的做法。
只可惜槐木神像没能够接受过久的日光沐浴,冯银山匆匆而至,寻了理由将神像挪回了堂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