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蛇妖，还是鬼？”萧南谨慎的试探。
冯泽宇发出一声嗤笑，漫不经心地反问：“你不是很聪明么？”
萧南沉吟片刻，“你痴等无果，执念颇深，心生哀怨，死后冤魂不散，后尸体被蛇吞食，机缘巧合之下，你的冤魂与蛇相融，造就你如今这副模样，浑身阴气弥漫，举止又似蛇类。”
冯泽宇陡然间爆发一声大笑，“你果然聪明，可惜你是人，我最憎恶的，便是人。”
萧南一愣，“为何要憎恶人？”
“人软弱无能、三心二意、贪名逐利、无情无义！”冯泽宇咬牙切齿，眸光是彻骨的冰冷。
“并非所有人皆是那般。”
冯泽宇恍若未闻，“我只恨自己当年软弱无能，傻傻痴等，死后我借着蛇身下山，才得知他……他竟然早已高中，衣锦还乡，娶了当地县丞之女，他离我分明那么近，却仿佛丝毫想不起我一般。”
萧南冷漠地看着神情哀伤的冯泽宇，心中在判断这段故事的真实性。
既是鬼，又是妖，这家伙很难缠啊……
“县丞？那得是多少年之前了？”乐凡低声呢喃着。
萧南闻言，侧首瞥了她一眼。
“那你有没有杀了那个负心汉？”他问道。
冯泽宇笑着摇头，“我如何舍得杀了他呢？我吞下了他们的孩子，眼瞧他夫人日渐憔悴消瘦，我就觉得痛快。”
萧南眉头微微一跳，果然，最毒妇人心，自己与男人的爱恨，竟报复在无辜的幼儿上。
“你觉得我恶毒？”冯泽宇陡然眸光冰冷，如毒蛇般阴狠毒辣的目光紧锁萧南。
萧南骤然间浑身一冷……这蛇妖……能洞悉人心？
“不错，我确实能洞悉人心，所以，哪怕只是藏在心底的话，也要小心一些。”
萧南竟不知自己方才所有的想法都在蛇妖面前展露无遗，既如此，那他做什么挣扎都是枉然，不论他心中生了什么样的波澜，蛇妖都能够迅速洞悉察觉。
“是了，你能明白这一点很是不错，不必再浪费自己的气力。”冯泽宇眼眸中尽是蔑意。
萧南双唇紧抿，无言以对。
冯泽宇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出声质问道：“你为何觉得我恶毒？他负了我，我没有杀他，仅是吞了他的儿子稍作惩罚，难道错了？”
萧南沉吟片刻，在心中稍作斟酌后后，他开口回道：“孩子总是无辜……”
冯泽宇似是被踩中了尾巴，当即高深怒吼，“无辜？他们的孩子无辜？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没了，他们凭什么拥有健全的孩子？这难道不是他们的孩子，夺了我孩子的命吗？”
萧南心尖一颤，他不是蛇妖，没有切身经历过她为人时的遭遇，自然无法感同身受。
蛇妖似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当人可真是软弱无能啊……我为人时，他为逐名利，将我弃如敝屣，我除了消散于山间，别无他法，唯有成了妖，我才能报仇，才能让他们尝一尝当初我受过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