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我们的头顶响起来。
我抬头,发现在二楼环楼栏杆的位置,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
他浑身上下都罩上了黑色长袍,就连脸也隐匿在黑袍的阴影之中,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
我下意识的以为这个人跟我们一样,是想着过来解决大楼诅咒的事情。
“这你就不用管了,上次你来这里放你一条性命,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么好的善心。”
听声音,倒是有些耳熟。
而且,他说上次?
“你也是过来解决大楼问题的吗?我们志同道合,不如联手解决?”罗大仙也试探着询问。
毕竟,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尤其是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
“解决?别说大话了。”对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我们筹谋了几千年的事情,你们说解决就能解决?”
“小心!”
对死亡的恐惧让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朝着罗大仙扑过去。
砰的一声,原本我们站立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弹孔。
是枪。
“我们世代守护着这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我们进行干预。”黑袍人忽然变得无比疯狂,他哈哈大笑起来,“马上就要成功了,你们等着瞧吧。”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阴谋,蛰伏千年,现在到了他们苏醒的时刻。
对方有真枪实弹,我们没办法靠近。
十三娘和罗大仙的狐仙也纷纷幻成人形站在我们两侧,以防万一。
滴答,滴答......
我感觉到头顶上有水珠滴落下来,抬头一看,竟然发现六层的位置有一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猛兽正扒着栏杆往下看,而滴落下来的,竟然是他的口水。
“来了就别想走了,留在这里充当养料吧,主上会很欢迎你们的。”
黑袍人大手一挥,那些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怪物全部都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每个怪物的身上都缝着密密麻麻的线,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个怪物,以及,阴兵。
“这些都是人制造出来的东西。”
罗大仙明显也没想到眼前会是如此状况,想半天也没认出来眼前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造鬼?”
罗大仙言简意赅的形容了面前的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比人强点,比鬼差点。”
我和罗大仙都没有跟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接触过,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进攻,这些东西跟晚上的阴兵有相同的实力,单单靠我们两个,根本招架不住。
黑袍人已经走了,周围的怪物也在一步步逼近。
“你试试用火烧他们行不行?”
我朝着对面的一个怪物吐了一个火球。
没效果。
“水呢?”
我又朝着那个怪物吐了一口水。
依旧没效果。
“风雨雷电都试试?”
我看着罗大仙丝毫不紧张的打趣,直接丢过去一个白眼,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我干脆集齐金木水火入土把他们炸了得了。
“你要是可以,也试试。”
“......”
这特么哪是在捉鬼,这分明就是在做梦。
五行之力我虽然没有,但是雷电我倒是可以试试。
我拿着凤凰翎羽在空中缓缓绘画,因为这道惊雷符已经画过两次,现在已经是熟能生巧,所以眨眼功夫便画出来了两道。
晴朗的天空中忽然炸出来一道响雷,旁边的罗大仙被吓了一个哆嗦。
“好小子,你现在能耐越来越强了。”
面对罗大仙的打趣,我丝毫都没有放松。
因为我发现,对阴气极度敏感的惊雷符竟然对眼前的这些怪物没反应,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刚画好的惊雷符因为找不到目标,在空中停顿了一会便随风消散了。
怪物不减反增,罗大仙的狐仙也作出了战斗准备。
“试试把惊雷符画在他们身上。”罗大仙给我提议。
这特么是什么馊主意,就他们长得一个个膘肥体壮的,估计我还没近身就被他们一拳给撂倒了。
“这不是有我们在掩护吗?”
在罗大仙的怂恿下,我终于鼓足了勇气朝着他指出来的目标靠近。
我攥着凤凰翎羽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一回头,罗大仙三人已经对这个怪物展开了攻击。
我也不敢怠慢,找准机会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但现实往往比想象残酷得多。
罗大仙等人的远程攻击根本就不会分散怪物太多的注意力,我刚一靠近,就被怪物的尾巴一下子抡到了地上。
嘶——
他奶奶的,这玩意怎么还长了尾巴?
难道也是跟鲛人......
我忍着浑身剧痛从地上爬起来,手上抓着的凤凰翎羽也被击飞到了很远的距离。
没了凤凰翎羽的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娃娃,手无寸铁,毫无用处。
“愣什么神呢,过去把东西拿过来啊!”
罗大仙他们一边对付着怪物,一边抽出精力看看我怎么回事。
被他结结实实骂了一顿,我心里也稍微想开了一点,咬着牙,忍着痛,朝着凤凰翎羽的方向溜过去。
但周围全都是怪物,我把自己伪装成小透明的法子根本就不管用。
“你要去哪?”
一个人兽蛇身的怪物拦在我面前,手上把玩着凤凰翎羽。
“还给我!”
我扑上去想要夺回来,但怪物却直接将凤凰翎羽一把掰断。“我觉得这东西挺危险的,你个小娃娃拿着不好。”
凤凰翎羽被怪物掰断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手上的骨头也被尽数折断。
“住手!”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成了黑白,我的眼里只剩下那一掰两段的凤凰翎羽。
刹那间,我感觉脑海中一阵翻腾,双腿虚浮,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我感觉到了绝望。
十三娘跟我心意相通,第一个察觉到我的异样,从罗大仙那边的打斗中抽出身来朝我追过来,“你没事吧?”
我双手捧着被折断的凤凰翎羽,喉咙酸涩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根凤凰翎羽,不单单是我保命的武器,更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