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雪确定失踪，陈连也暂时没有任何的消息，朱虞和何者第二天一早，并没有立即去刑警队，而是又直接去了忘了吧。

酒吧和美食街都没有营业，都是要从中午十点之后才有些陆陆续续的开门。

这个时候，只有一些个收垃圾，打扫卫生，还有送菜送货的车子。

朱虞站在早晨的柳河边上，看着这一切，河风吹过，带着香草的栖息，觉得安静宁和，酒吧街前面的环卫工人打扫卫生的扫帚声，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

好似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走吧，马垚给我发消息，说萧队那边已经开始在调查监控了。”何者拿着手机，“马垚那边的人脸识别出了结果，找到了陈连。”

“找到了。”朱虞看着这里周围，也知道暂时没有什么结果，便立即跟着何者上了车。

何者发动了引擎，朱虞朝着两条街中间的小巷子看过去，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正在将后巷子里面的纸板全部捡起来，然后放到一个手推车上，艰难的推动着车子朝着前面移动，好似十分辛苦一般。

“等一下，”朱虞看到这样的情形，立即松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到了那个老太太身边，“婆婆，我帮您吧。”

那老太太抬头一看，却并没有接受朱虞的好意，而是继续低头整理东西。

朱虞想要帮忙推板车，却被那老太太一把推开，然后自己努力的推动着走到了下一家后门口，将一些纸板全部都叠好，然后放到板车上面。

“别在意，这些老太太都是很自强的人，”何者温柔的劝着有些尴尬的朱虞，“你越是这样帮忙，他们越是认为你觉得他们没有用。”

朱虞在原地愣了一秒钟，然后转身和何者离去。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缘故，她好似闻到了一丝很明显的烟的气味，不是那种一般的香烟的气味，而是那种，小时候在农村里面，看着那些老大爷们抽的，叶子烟的味道。

比起一般的香烟，更加的刺鼻，更加的浓。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样的后巷子，出现也应该不是特别奇怪。

但是，她在上车离开的最后一瞬间，好似看到了那个老太太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那个眼神，让朱虞无法言喻，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何者将车子调头，刚刚好遇到了红绿灯，朱虞看着云溪酒家门口已经有人开始打扫卫生，比起其他的一些个餐厅，云溪的卫生和环境真的没得说。

“在看这个餐厅么？”何者顺着朱虞的眼神晃了一眼，“这个湘菜会馆，厨师是湖南人，手艺挺好的，当时胥叔想把他挖过来，但是没有成功。”

湘菜会馆？

朱虞其实并没有在看这家店，而是在看云溪酒家，“湘菜是不是都很辣，那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好啊。”何者点点头，“想吃的话，今天晚上就来。”

“嗯。”朱虞这才又将眼神放在了那个湘菜会馆的店面之前，挂满了红色的辣椒串和玉米什么的做装饰，从前几次从这里路过的情形看，这个店的生意也是不差。

两人回到了刑警队，马垚那边正在会议室里播放发现的陈连的监控视频截图。

“就是这个，”陆瑶指着图片上的那个人，“虽然进行了换装，而且带着鸭舌帽故意遮挡了面容，但是还是没有逃过马垚同志的法眼。前天晚上，在我们赶到忘了吧前十分钟，从后巷子离开，然后穿过了美食街前面的街道，朝着对面的小巷子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小巷子，朱虞则是看着那个截图上的陈连，“他们刚刚被端了一个窝点，这么快就在这里出现，真的是胆大包天么？”

“也许正是因为被端了窝点，”罗成冷静的分析着，“所以，手上的货不足了，才要尽快的下手。”

尽快。

所以，朱虞，还有刘晓雪这样的女孩子，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这样鱼龙混杂，人来人往的地方，还真是好下手。”萧一寒冷冷的看着陈连的照片，“从屠宰厂的规律来看，这群人这么着急，对朱虞下手不成功，立即转向了另外一个年轻女孩子，看来是真的要得很急。”

“是啊，说句不该说的，不管做什么生意，诚信最重要。”何者从自身经验来说，“而且，做他们这行的，更加需要诚信，这样提着脑袋的生意……”

这倒是点醒了很多人，也就是说，那些人明知道警方正在调查他们，却也一定要做，根本就是在铤而走险。

朱虞也觉得很有道理，“萧队，从刘晓雪失踪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离开忘了吧的线索，我怀疑，除了忘了吧，就在那两条街上，还有另外的接手点。”

“这点我也想到了，最近的地方自然是最方便的，”萧一寒用手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申请不到搜查令。”

是啊，没有证据，是没有办法对这么多正式营业的餐厅和酒吧进行搜查。

朱虞站在一旁，牙齿咬着嘴唇，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要是之前的自己，一定能找到些什么突破口，但是现在，真的是一团乱麻。

“其实这个很简单，”何者这个时候思路却十分清晰，“整条美食街都是餐厅和饭馆，酒吧街都是酒吧，按照人流量和销售量，查看他们的资金流转和用水用电情况，应该会有发现。”

“卧槽，是啊，”马垚的手指已经开始动了起来，“如果真的是窝点，一定会和屠宰厂那边一样，有个巨大的冻库，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电，用电量肯定会比其他的大很多。”

查用电量，对马垚来说真的是个小问题，不过几分钟时间，已经出来了，“有个叫做江河海湖的海鲜馆，一个叫做湘菜会馆的，额，那个啥，云溪酒家的用电量排第三哦，何师兄。”

“是么，”何者凑过去看着情况，然后摸着头笑了笑，“我想想，那个，可能是因为云溪酒家下面有一个红酒藏馆的缘故吧。”

地下？

“你说地下？”朱虞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立即抓着何者问了一句，“地下？”

所有人的神经都瞬间紧绷起来，萧一寒立即走到马垚身边，“给我查看那两条街所有的店家的规划和房产图纸，我要知道，到底有哪些店面下面有地下室。”

马垚心领神会，如果哪家有地下室，而且用电量巨大，那么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窝点。

但是，马垚查了下来，整个两条街，只有云溪酒家下面有地下室。

“额，这个也是啊，”何者摸着头，“当时我记得胥叔说过，所有的店面都看过，只有现在这个比较符合心意。”

“在那样的地段有地下室本来就很稀少，”萧一寒也是土生土长，“要不是何者说起这个事情，谁又知道呢。”

马垚翻着所有的店家规划图纸，“萧队，你来看，云溪酒家的规划图纸也是一年多之前才更新的，也就是说，在土豪他们家买了这个店的时候，过户的时候才换了图纸的，之前的图纸上，并没有显示有地下室。所以……”

“所以，其他的店，很有可能也是私下在装修的时候改装过，”朱虞突然间站出来，“但是，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看来，我们要去那几家店里看看了。”总算找到了突破口，萧一寒也露出了欣慰的笑，“何者，全队48个人，你请吃饭，全包。”

“好啊。”何者一脸笑意，根本没有想就答应了。

“靠，土豪就是土豪。”马垚立即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我要吃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