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虞和何者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三楼楼梯口的时候,两人都有些诧异。

何者自然是立即一脸带笑的上前去和朱虞打招呼,朱虞则是看着他,莫名觉得他十分熟悉,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那边调查如何了?”朱虞缓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有进展了。”何者立即激动的说着,朱虞敲了敲门,两人便一同走了进去。

萧一寒此时正在讲电话,看着两人进来做了个手势让两人稍等。

“嗯,我知道了,”萧一寒再看两人,“我们马上就过来。”

“萧队?”朱虞见他挂了电话,还没有开口问什么事情,萧一寒看着两人,“走吧,罗成刚刚从医院打电话来,说是韩美亚终于醒了。”

“是。”一行三人立即从刑警队出发,到了医院的羁押病房。

韩美亚浑身上下也是插着管子,罩着氧气,脸上一个巨大的伤口,此时已经结痂,在她原本看着完美的脸庞上,显得有些可怖。

手脚倒是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害,不过声带被割断,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全身都暂时不能动弹。

“萧队,”罗成站到萧一寒身边,“就是这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审问不了。”

萧一寒点头,“料想之中。”

朱虞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审问,但是他带着自己和何者过来,绝对是有深意的。

“萧队,”朱虞站出来,“我想问她几个问题。”

萧一寒正拿着一个烟盒子,用嘴叼着一只香烟,“嗯,去吧。”

何者看着他的眼神,自然点点头跟着进去了。

里面还有一个一直陪着看守的女警,看着两人进来,点头示意之后,便走到了床头,点开了录像机。

“韩美亚小姐,”朱虞出示自己的证件,“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知道你暂时不能说话,你只需要听我问,然后用手写,是的话就画圈,不是的话,就不画。好么?”

何者很配合的将一个小本子和笔放在她手里,韩美亚自然认得出两人,一个是将自己从凶手手下救下来的人,一个是第一个进来护着自己,让自己不至于赤身露体点出现在人前的人。

她捏着笔,画了一个圈。

朱虞和何者対视一眼,随后朱虞便开始问话。

她取出一张程橙的照片,放在韩美亚的眼前,“这个人,你记得么?”

韩美亚不由得闭了闭眼,随后画了一个圈。

“那个到了你家里,想要治你于死地的男子,”朱虞换了一张杨三严点照片,“你认得么?”

韩美亚自然也是画了圈,毕竟这个男子见面不是第一次。

“对于程橙的死,”朱虞口吻很温和,“这位先生一直都觉得还有异议,不知道韩小姐你对于当时的那场车祸,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

要说的?

何者看着韩美亚的手里握着笔,却一直没有落下。

她的眼神闪烁,还有泪珠不停的掉落,却始终不肯在上面落下。

也是早就预料到了的结果,朱虞则是换了个方式问,“还是说,韩小姐想要等到我们重新翻查清楚当时的情况之后,再和我们说实话呢?”

何者有些惊讶,这样的话,若是稍微有个律师指点,只怕要被贯上威逼或者逼供的帽子。

韩美亚原本也算是富家小姐,也定然是有律师的,自己肯定也学了不少的法律。

她此时看着朱虞,眼睛透过纱布,显得诡异而且可怕。

“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么?”朱虞继续询问,“现在你若是画了圈,就算你暂时说不出案情,之后我们再查出什么对你不利的证据,其中的后果韩小姐请仔细想想吧。”

说完朱虞便起身,何者自然是跟着她一起到了门外。

“怎么?”萧一寒不过一支烟的攻夫,“还想着给她机会,让她算个特殊自首,哎,人心啊,你还是把人看得太简单了。”

朱虞点头,一言不发站在门口,何者上前一步,“刚刚的视频可以删了么?”

萧一寒和罗成看着何者一起笑开,罗成解释着,“这里的录像机不过是全程记录罢了,刚刚里面的师姐是将录像机暂时关了,不是打开录像。”

还真是单纯的两个孩子。

等多做上几年刑警,见多了这样的人,自然就会知道怎么去应付他们了。

韩美亚若是真的是什么善类,自然不会酒后驾车,更不会想着要故意杀人来减轻自己日后的负担。

事情过去有半年之久,她哪怕有一点良知,事情的真相早就该公诸于众,偏偏没有。

而且,萧一寒还专门去监狱问过韩美亚的表现。

没有丝毫的悔改的意思,靠着律师团队之判了半年,一出来照样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样的人,就算是曾经有被杀死的危险,但是当自己捡回了命之后,自然不可能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

就算是杨三严说的,他当时在威胁的情况下,韩美亚亲口说了,却也根本不能被采信。

“那我们现在?”朱虞不明白,事情到了现在这样,萧一寒还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等姚大法医啊,”罗成跟着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做活体取证。”

“哦。”朱虞和何者异口同声,也跟着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等候。

萧一寒和罗成坐在对面,看着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何者却突然站起来,“萧队,只怕一时半会过来不了,正是下班高峰期,要不我先去买点饭回来。”

“我也去。”朱虞起身,白白等着还不如去忙活一下。

萧一寒点头,两人便出去寻了个叫做聚雅楼的中餐厅,要了些简单的饭食打包,随后站在门口等。

两人这般独处,到还是第一次,何者在这个时候却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站在她身侧不敢开口。

朱虞则是看着柳城的车水马龙,眼神空洞,似乎在想些什么。

“你的花,谢了。”朱虞突然说了一句,“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

“都是职责所在。”何者上前一步站在朱虞身边,“我听说了,这个案子里面,全是师姐你发现了那个花瓶的所在,然后才能找到突破口,不然只怕到最后韩美亚也没有办法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