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前尘旧事
吃过午饭，秋儿服过配好的七仙灵露，便去泡温泉了，展昭让小龙捉去陪他练武，展清霜夫妇自是和柳飞絮，燕家姐妹述述别后之事，不说。
展昭相处后才发现，原来小龙虽然有些唠叨，但天性直率可爱的，也蛮合自己的脾气的，相处到也容洽。
两人刚走进练武场，分立站好，小龙嚷道：“姐夫，你要小心了，我这把刀叫七宝玲珑刀，可是削铁如泥哦。”
展昭微笑着说道：“知道了。”
只见小龙随风一摆，刷的一声轻响，利刃划破长空的声音，一刀顺势砍向展昭肩胫胸三处要害。展昭见他来势凶凶，而且刀势极快，这才开始打起几分精神，不似最初那般轻松，一个凌空倒挂，闪过这一刀，然后，剑未出鞘，直接刺向小龙的头顶。小龙一个侧身避开此剑，回身一招云深不知处，舞出一阵乱花，看来处处都是虚招，又似处处都是实招，只见刀光寒寒。这时候展昭已经发现小龙虽然年纪不大，但临敌并非毫无经验，这几招用的都十分妙，也很适当，忍不住赞许的说道：“好。”不过，小龙必竟年纪尚小，再拆了几招，便开始相形见拙了，总是时不时的会让展昭的剑鞘给敲打上一下，虽然不是很痛，但小龙还是让打的哇哇大叫，引的展昭时不时忍不住莞尔一笑。
秋儿泡完温泉，在丫环的照顾下换好衣服，听丫环们说起展昭与小龙在练武场，也走过去，准备在一旁看着。
小龙一看秋儿来了，忍不住惊喜的嚷道：“姐姐。”然后，把刀一收，一个起跃，跳到秋儿身边，喜孜孜的望着秋儿，说道：“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好点，这次的解药有用嘛？是不是可以彻底解除姐姐的痛苦了。”
秋儿笑了一下，“有一些用。”
小龙听出秋儿语意中的勉强，一下有些失落的，“姐姐，难道这次的解药还没有办法根除你所中的毒嘛？真的没有办法了嘛？姐姐……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突然努吼了一声：“我总有一天要杀了她，要亲手杀了她。”
秋儿眼睛一睁，喝道：“胡说什么，我说过，只要你还叫我一声姐姐，就不许你的手沾到血腥。”小龙似乎心情很不好，居然双脚一点，一个起落便不见了，展昭轻声道：“这是怎么了。”
秋儿脸色奇差的说道：“不用管他，呆会就自己回来了。”展昭摇摇头，还是追了过去。
在一个假山后面发现了小龙，这孩子竟然在哭，展昭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怎么了？不过是让姐姐说了两句，用不着哭鼻子吧？男子汉可不能…….”
小龙带着鼻音打断了展昭的话：“我知道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看见姐姐痛苦我难受。而且姐姐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在小龙带着鼻音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展昭才知道，秋儿因为毒伤，不但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而且只要着凉或着是其他的不适，都会引起毒气侵体，痛彻心肺，经常一夜一夜痛的无法入睡。展昭心里渐渐有些心痛的感觉，追问了几次，小龙都闪烁其词没有告诉展昭当年为什么秋儿会中毒。
到了夜里，大家吃完晚饭，大部份人都各自回房，展昭先陪父母说了会话，最后一个回房间。在丫环的引领下，展昭总算在众多房间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房间，推开门，见秋儿正在看帐册，并不时的做一些批注。忍不住也坐到书案旁，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一下，半天也没看出头绪来，只得放下，“你总要看这些嘛？”
“嗯。”
秋儿这时才抬起头，看着展昭，“很晚了，你不休息嘛?”
“你都做些什么？”
秋儿温柔的笑了笑，“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和我有关的事情。”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秋儿的脑袋说道：“你都是我妻子了，我不应该关心嘛？而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招惹上黑水神宫的，你又怎么会成为凌霄阁的主人？”
这时候秋儿方将手中的帐册做好标签放下，歪着脑袋，望着展昭微笑着。“这些问题都很长呢，看来今天这些帐册我是看不完了。”
然后站起来，拉着展昭一起坐在床上，展昭有些不自在的说：“干嘛。”
“要说这么多话，当然要找一个坐起来舒服一些的地方嘛。”展昭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那开始说吧。”
“听师傅说我外公的父亲是大宋的开国老臣之一，宋太宗雍熙三年，时值夏历四月末，天气炎热，宋军疲惫，弃涿州南撤，被耶律休哥军追及，宋军死伤数万人。外公的父亲与兄长都在那场战役中身亡了，外公那时候还很年幼，但因为已经历了战争的残酷，所以从那时候起外公就开始收养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父母的孤儿。你的父母就是当年外公副官的孩子，为了照顾这些孤儿，外公差不多算是散尽家财，把祖屋都给卖了。大约在五十年前吧，我外公遇见外婆，我外婆就是前任的凌霄阁主，外婆觉得这些事情很趣，就开始与外公一起为这些事情忙碌，外婆说为了不穷的把凌霄阁给卖了，于是，决定开始做生意，最初开始做的是贩马和走镖之类的，后来经过长期的发展，触及的生意就更多了，从六七年前我接手以后，药材古玩，当铺之类的很多都在做，老实说到现在，只怕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听到这里展昭轻声忍不住打断：“因为外婆是凌霄阁主，所以你才成了凌霄阁的主人是嘛？你还没有解释你为什么会中毒？”
秋儿点头：“嗯，这个事情，呵呵，那时候，我在辽国干了一些事情，激怒了辽国的太后，然后，那个老太婆让大军来抓我，结果让我阴死了一堆，所以后来黑水神宫是辽国的护国神教，当然要帮她教育我了。黑水宫主那时候本来可以一剑杀了我，但她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小孩子就可以有这样好的剑法，所以决定用巫毒把我祭炼成她的剑童。”
“祭炼？毒药不是吃下去就可以的嘛？”展昭问完之后，感到秋儿在自己怀里发抖，忍不住搂的更紧了一些。
“不是，巫毒如果要完全控制一个人，需要将金针打满人体全部的大穴，然把人放在毒药里浸煮，然后取出来，在用药液洗，然后再接着煮，既不会死去，但也会让你明明白白感到全身的痛苦，连手指上最小的关节都是疼痛的。我不知道需要持续多少天，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天，至到外公与师祖还有师傅把我救出来。”
“你那时候才多大？她们这样对你简直不是人。”展昭想到当时秋儿的痛苦，心痛的紧紧握住秋儿的手臂。
“十三岁。”
“那群混蛋都该死。”展昭忍不住低声诅咒了一句。
“我也这样觉得，不过师祖不让。师祖说死去的人已经太多了，所以要学会宽容的对待敌人。而且他觉得黑水宫主做的没有错，我在辽国害死了那么多人，这是我应得的兴报。”说完在展昭身上舒服的蹭了两下，轻声说道：“大致就这样了，好困，睡觉吧。”展昭刚想问秋儿在辽国究竟做过什么，一低头，发现这个丫头已经睡着了，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而且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能干出什么大事，应该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