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午时,潋绡等人便匆匆的回宫。临走前辞别了青城寺的住持。
回到宫中,潋绡便被她的母亲叫去。潋绡随便换上了一套宫装,便往凤鸾宫走去,刚才宫女来报说皇后今日生辰正在摆宴席,此时已经酉时了,潋绡依旧记得白玉堂和他的约定,可是照今天这样的形式,脱身肯定是难上加难,只好以书信代为之。潋绡写好书信便让名叫萧然的宫女送出去。
来到凤鸾殿,潋绡已经被这张灯结彩的场面给吓住,这个皇后还真够奢侈,殿外摆设着一个舞台,看样子是为登台表演的人准备的,殿内已经挤满了贵宾,潋绡上下打量着这宫殿四周,凤鸾殿的设置就像一个四合院,主院就是用来迎接或者办理什么重要人或事而准备,西厢那边才是皇后居住的,南厢便是栽种了各种名贵花草,一个皇后的宫殿就修建的像一个缩小版的皇宫,潋绡只觉得国主月清辉不是一般的有钱,而且出手还很阔气。
潋绡来到正殿,里面的人一个人也不认识,除了她的母亲。雪允看见潋绡来了,原本冷淡的表情稍微流露出一丝微笑走近潋绡问:“宴会马上开始,你去准备一下,待会你会登台表演算是助兴,衣服我已经让清笙准备好了,稍后便去换上。”潋绡听着母亲说的话,点点头道:“是。”
殿外一声‘皇上驾到’里面原本吵闹的四周立刻变得安静,皇后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来,走到殿门口向皇上行礼,皇上月清辉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看到皇后南宫淑琴立即喊‘平身’其他一等人才纷纷行礼,而潋绡从头到尾没有行过礼,雪允看潋绡呆呆的站在一边,立即说:“绡儿,快给皇上行礼。”
月清辉听到雪允叫潋绡的名字急忙说‘都平身吧’便望向角落里的潋绡说:“每次听姑姑说起潋绡小时候调皮的事情,朕就是什么好奇,原来潋绡就是你。”潋绡此时知道有失礼节便朝月清辉行了一个宫礼,月清辉看见潋绡那双似如深潭的眸子,自己的心陡然震动了一下,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里面布满着满目疮痍的悲伤以及无可奈何的忧伤。
雪允看见月清辉的目光紧紧锁在潋绡的身上,笑着说:“皇上,时辰差不多了,宴会已经开始了。”
月清辉收回目光,看着南宫淑琴说:“好,立即开始。今日是家宴,所以摆在了皇后的宫殿中。”
随后歌舞开始,里里外外的宫女太监手里端着五花八门的菜品端上桌,潋绡看着这些一时之间竟没有食欲,让身边的宫女吩咐厨房送来一碗粥。雪允看着潋绡默默的坐在自己身边什么
话也没有说,无声的叹着气。
潋绡看着台上的表演,心却飞去了御雪,不知道现在国内的事情如何,上次那个太后容止设计自己于死地,竟然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自己也折腾了,李璇玑不知道自己手里的玉玺是假的,这也是潋绡偷偷为太后容止设的圈套,可是自己身在此处,若不及时归还玉玺,御雪肯定会大乱的,听云梦国的人说现在御雪国皇帝是是南宫无痕,也就是自己的五皇兄,潋绡不禁想道了无痕生性淡泊四处逍遥,为何会接受这皇位,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就在潋绡深思的时候,芷云端来了一杯茶水递给潋绡,潋绡失神无意间碰到了芷云手中的杯子,茶水溅了自己一身,雪允见状吩咐道:“算了,待会你就要登台表演了,去换衣服吧,不必麻烦回宫再去换一身。清笙陪郡主去换衣服,芷云你留下把这里整理一下。”
两人同时回答是后,潋绡看了看月清辉便离开。在皇后的寝宫换衣服还是头一次,潋绡对这个姐姐不是很了解,南宫淑琴,自己的二皇姐嫁到了这里已经五年了,15岁便来到这里,还不知道父皇离开人世的消息吧,还有京都之便的那些事情,看来云梦国把这些消息封锁得够死。
潋绡换好了母亲事先给清笙的衣服,站在铜镜前不施粉黛,把头上的玉簪取下,换成丝带。
清笙替她梳好了发髻,便离开了。潋绡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张人皮面具轻盈的撕下,露出姣好的面容,人皮面具下的潋绡雅致玉颜、倾国倾城,眉间莲花透明淡雅,宛如水中的水仙,灵动迷人。放下手中的玉簪,潋绡从殿门的侧门而入直接上了殿门外的舞台,一袭白衣的潋绡站在舞台中央等待着奏乐声响。云梦国丞相公子翌被眼前这道风景所吸引,只见台上的女子身着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浅紫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独特优雅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此时奏乐声已经响起,一道清脆的笛声如约而至,只见她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奏乐结束后舞姿也瞬时停止,殿内的人脸上几乎都写着惊讶忘我的表情,公子翌率先拍手叫道“好”,皇帝月清辉回神后举起酒杯说:“月尘的舞姿果然是无人能比,姑姑,我现在实在是佩服啊,想不到月尘的舞姿已经越你一步了。”雪允见状立刻回答:“让陛下见笑了,本宫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就带着她先回宫了。”
潋绡走下台前行了礼便打算离开,却听到南宫淑琴说:“姑姑你们难得来我宫里一次,还是要玩的尽兴啊,今天是臣妾20岁生辰,难道姑姑就这样急着走了吗?”潋绡深呼吸一下,看
着雪允说:“母亲,潋绡刚才沾了点酒,觉得头晕,想要回宫休息。”雪允看到了潋绡不适,冷淡地说:“退下吧,这里我来处理。”“是”
潋绡不想多在皇后的宫殿里停留,南宫淑琴看似柔弱的女子心机颇深,刚才和雪允的对话中,潋绡已经问到一些火药味儿,一入宫中深似海,里面的钩心斗角,潋绡从6岁那年便见识
到了,父皇还在的时候,妃子成群,大多数都被吕妃害死了,可吕妃还是被母亲雪允害死了,宫中都是血流成河,那么宫外呢,兴许也是如此。南宫淑琴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母妃是如
何死的,正如雪允是无法忘记月啸天是怎么死的,只因为一些误会就造成这样的悲剧。
月啸天和雪允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被吕妃一个计谋断了他们的白头之路,所以雪允才会入宫,才会做南宫辕的皇后。潋绡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至于为什么叫母亲为姑姑,这一点,潋绡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月啸天吧。
翠林居的白玉堂收到了潋绡的书信,慢条梳理的打开,看完信上所写的,他就知道他就是她,而且得来全不费功夫,多亏那只翡翠玉镯刻着“潋绡”二字。
白玉堂立即招来慕容炽湦的暗影吩咐道:“把封信交给你们庄主,还有叫他即刻起程去御雪国。”
暗影接到命令立刻拿着书信刻不容缓的朝着慕容山庄奔去。
慕容炽湦接到这封书信并听到暗影所说的立刻收拾好东西交代了一切便连夜出发。
一骑绝尘而去,天边的月光朦胧醉人,只此去经年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