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鸣一,这个……不可以吃的。”我扯扯Boss的衣袖,弱弱地插了一句。
“我知道。”他凉凉地给了我一个不屑的眼神,“所以,这个是给你睡的。”
“啊?为什么是给我睡的?”
“因为你会踢被子,而我不会。”
“原来如此……不对!我怎么有一种违和感呢?”
“不,那是你的错觉,一切都很和谐。走吧,去挑挑。”
“哦……”
人来人往的超市,床上用品专卖区前,一男一女,进行完上述旁人听上去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对话,便双双径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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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上午10点半的样子,我和Boss已经基本办妥所有事情,在返程的路上了。
锁找人开了换了,我怀里抱着正呼呼大睡的奶牛,车的后座堆了需要的食材,额,外加一床被子——十分诡异的睡袋型被子,据说专门为爱踢被子的银设计……我会告诉你,此物是Boss郑重其事地声称送给我的中秋节礼物吗?我又会告诉你,他微眯着眼,一副“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的痞样,而咱哆哆嗦嗦双手接过吗?
等到我们回到Boss家,进了门,他拿着菜之类的走向厨房,而我把已经睡醒的奶牛轻轻往地上放下,那货欢快地“喵喵“两声便撒开四条小短腿冲向了隔开客厅和餐厅的金鱼缸装饰墙,整张猫脸都快贴上了玻璃,吓得里面的金鱼们“呼啦”一下便游走了。
我登时囧了,臭奶牛,好没节操哇,你就是想吃那些金鱼,也别表现得这么不矜持啊!叫你的主人面子往哪儿搁?于是,朝站定在奶牛旁边,露出惊讶和好笑的表情的Boss干巴巴地“呵呵”扯了扯嘴唇。
“不愧是你的猫,花花,看来单细胞养出的也是单细胞。”他故作佩服状,点点头。
“呃,我不是单细胞动物……”我委屈地对戳手指,再怎么着也算是灵长类嘛。
“听懂了呀?放心,这个鱼缸很坚固的。”他浅浅地一笑,冲我招招手,“来吧,小厨娘,露一手给我瞧瞧。”
“好……”我带着囧后的“余韵”,连忙走上前,锊起袖子,开始转换“小厨娘”模式。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你这次帮了我那么多,让我全程为您服务吧!”
“哦?”他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一双桃花眼的眼尾向上微翘,“包括喂我吃吗?”
“呃,没有‘特殊服务’……”这么快,我就第二次囧囧有神了。
“呵呵。我在书房,好了叫我。”他愉快地笑出声,揉揉我的头发,走了出去。
我一边腹诽这丫“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水就泛滥”,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各种菜。
事实上,作为一朵从小沐浴在食的文化中的小花,应该说过,我老妈是俩饭店的女掌柜,她的厨艺就不用说了,翘翘小指头也能把一般的家庭妇缕给崩飞了,我乃她的独门弟子——嘿嘿,还素有两把刷子滴。
我真心喜欢做菜,说文雅点儿就是那啥烹饪,因为“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能够做出自己满意、别人称赞的食物,让吃的人感到生活里那种实实在在的、可以尝出酸甜苦辣的幸福,多么罗曼蒂克啊!
额,好吧,不装逼了,因为我是吃货,所以爱好就是研究食谱,再自力更生把它给做出来,解解馋……你要是想吃,说一声,可以的,分你一半儿;偷吃的话,我会画个圈圈诅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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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12点的时候,长呼一口气,我看着摆在餐桌上的四菜一汤:清蒸鲈鱼、红烧栗子鸭、蛋炒韭黄、油淋小青菜以及玉米排骨汤,心中的长犄角的小人和长翅膀的小人同时叉腰“哇哈哈”:忒完美了!暗暗得瑟一番后,便屁颠屁颠去叫Boss来吃饭。
一会儿工夫,两人已在餐桌前坐定。
他端着碗,扫视了一下那几道菜,含着笑意的声音:“花花,我现在对‘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加深理解了,看起来不错呀。”
“嘿嘿,那尝尝呗。”
他夹了一筷子鲈鱼,不慌不忙地放入口中,依然是一派的优雅动作,莫名的,我就紧张了,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薄薄的嘴唇咀嚼,给自己鼓气:嗯,应该味道还可以的,别担心!
可是他没说话,只是再次不慌不忙地分别夹了其他几盘菜,哎呦,到底肿么样嘛?!
“我觉得吧,”他顿了顿,慢慢的语速,我的心一点点地上升,“的确,很好吃。”
“啪”得一声我的情绪小焰火就绽开了,不知怎的,比原来刚刚学做菜被老妈夸奖还高兴,飘飘然的赶脚。嗯,大概是让Boss如此BH的人类赞美了,更能激发我的成就感吧?
“谢谢,那你要多吃一点哦。”我笑眯眯地回答。
“当然捧场了,”他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我的小厨娘表现不错,没让我失望。”
“嗯嗯,其实啊我妈更厉害呢,她是三级厨师哦……”然后巴拉巴拉,我有点小鸡冻,也没注意他的措辞,边吃边唠开了,讲述着我的“坎坷学艺路”。他也不打断,始终浅笑着耐心地听,时不时给我夹上一筷子的菜。
总体说来,这顿“中秋庆宴”一直在一种健康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双方进行了亲切的会谈,交流了一朵小花的“厨艺养成史”以及Boss的思想感受,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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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天黑了,时间过得真快。
其实,作为一枚客人,我还是满自觉地小小表达了一下“既然中午一起吃了我亲手做的饭,不便再叨扰啊云云”的想法,可惜被Boss一审驳回,给出“做事应该有始有终,不如晚上一起吃月饼赏月了再回去啊云云”的理由——所以,整个下午,我都和他呆在家里。
先是我们一起拾掇了饭后的残局,接着一个去了书房继续处理一些工作上的文件,另一个也去了书房,呃,就是我,以强大的神经坦然地摸了个笔记本玩游戏。下午过了大半,我们又一块儿在他那个家庭影院的超大屏幕TV上看了场电影,某个好莱坞惊悚片,吓得我的小心脏一抽一抽的,坚持捂着眼睛愣是看完了。额,好吧,期间他说自愿借我肩膀一用,我就顾不上啥男女授受不亲了,几乎藏在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的……奇怪的是,我都抖成这样了,他却一点不怕的样子,反而隐隐地带着笑,眼里闪啊闪的,又叫我“傻瓜”……
月亮出来的很早,果然是中秋的moon大人,那个圆,那个亮——嘿嘿,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哦……我啃着月饼,抬头望向天空。
“你在想,月亮味道怎么样,对不对?”Boss性感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却不显得突兀,呃,虽然一语中的,内容欠扁。
“你怎么知道啊……”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看着他,企图转移话题,“你不吃月饼吗?”
“我不喜欢吃甜的,你吃就好,”他答道,又突然压低了音量,盯着我,“但如果你喂我的话,可以试试呀。”
“这个……”瀑布汗,为毛他今儿就对“让我喂”这个设定怀有那么深的执念呢?难道男银,不管看起来有多么不食人间烟火或是高不可攀,实际上都好这口吗?主人和女仆?
“怎么样?”他眼睛亮亮的,挨近了,逼问道。
饶了我吧,敢情玩真的?!我下意识觉得不合适,却只能愣愣地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越来越清晰的五官——艾玛,这丫皮肤怎嘛那么标致啊那么标致啊那么标致啊……不知不觉陷入了这种“循环感叹”中,好像眼前除了他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又好像身处在第四次元空间,忘记了如何反应,连月光都邪了门儿似的柔和……
“喵~”
千钧一发之际,奶牛充满哀怨的叫唤声传来,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
我蓦地回过神,只见它晃着圆滚滚的肚子,步履艰难地奔过来。
“怎么了,奶牛?”我蹲下,把它抱起来,“月饼不够吃吗?”
“喵~”怀中的小胖球不安地扭动,似乎难受的样子,我不禁有点慌了。
“你说,”Boss微叹了口气,“你给它吃月饼了?”
“对呀,好几个呢,不是五仁的,”我不以为然,“猫粮换锁的时候忘拿了,但幸好奶牛貌似挺喜欢吃月饼的。”
“我暂且不问为什么他身为一只猫会喜欢吃月饼,”他伸出手轻按了下奶牛鼓鼓涨涨的肚子,小家伙“喵”一声挠了一爪子,他敏捷地缩回手,接着说,“现在的问题是,这只猫,吃、多、了,估计胃胀吧。”
我听到他故意加重语气的“吃多了”的判断,顿感无限惆怅,今天第三次,华丽丽地囧了:奶牛啊奶牛,你咋就这么给我长脸呢?!
“呃,他平时……不挑食的,而且喜欢吃什么就会吃很多……”呐呐解释道。
“花花,我还想说那句,”他无奈扶额,“他不愧是你养的猫。”
当我抱着仍然哀叫连连的奶牛在风中凌乱时,Boss当机立断,穿上外套,吩咐我赶紧也准备一下,必须立刻把这货送往兽医诊所“急救”。
七手八脚收拾妥当,我们便在这中秋之夜冲出家门,风风火火开着车出发了——
目的地:市兽医诊所;
病人:白底黑斑点虎斑猫一只;
监护人:花颜;
临时监护人;欧鸣一。
处方:动物用消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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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很久以后,Boss与奶牛的关系总是像当年的苏联和米国一般,几乎每每他俩对视就会有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我赶脚是因为奶牛在他家吃月饼吃到去医院,产生了心理阴影就间接讨厌房子的主人;但他悠悠望了一眼对他怒目而视的奶牛,勾起嘴角,毒舌道:“我们之间的梁子早结下了,当时这只肥猫说不定就是计划性吃多了。”
奶牛:“喵!”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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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外话:
奶牛有木有很萌捏?顺便一提,奶牛可是公的哟,月夜下Boss差点就“得手”了,真是小花忠实的“护花使者”啊,嘿嘿
下一章,资深腐女林招娣即将出场,纯种御女型……“小花子”这声,叫的多么有气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