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明白从那天以后,文静就没有回来过,直到我某天下班后,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听见有声响,我以为是佳佳回来了,便往佳佳的房门走,却看见了文静在自己的房里收拾东西,她穿着性感的吊带裙,头发披着。当她把脸转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文静有些恍惚的眼神,我还以为看错人了,试下叫了一声:文静。
文静见我浅浅微笑说:“你回来了,我回来收拾点东西就走。”
收拾东西?是指不在这里住了吗?
我看着文静有些冷漠的身子,带着颤音问:“你是不是这些日子过的不好?”
文静继续收拾东西,我看着柜子里空空的,心也空空的,我知道文静过得非常不好,可是她却沉默,这就代表了她一定过的不好。
我没有多问,去了客厅等待文静从房间里出来。一小时以后,文静拖着行李箱出来,看着我说:“珞珞,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会回这个家了。”
“你准备去哪里?去那个男人家里?”
“既然做了别人的小三,对方肯定也会给我住处,这个我都不担心,你还替我担心吗?珞珞,好人有时候一瞬间也会成为坏人。”
我看着文静冷漠的表情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我们姐妹一场你发生了事情你都不愿意跟我分享呢?你还是我的好朋友文静吗?还是说我们的友谊抵不过一张金卡的诱惑?”
想到那张金卡,我就真想把它丢到大海里,可是我能吗?我连那勇气都没有,更别说丢进大海了。
我有时候真的想不通,爱情到底会给人下什么魔咒,值得你去做出那样你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以前的程静也是,现在的文静也是,现在想起真是可笑,这两人不是一个姓就真是一对姐妹了。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文静,你要是今儿不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是从这个门出去,你就不再是我沈璎珞的朋友。”
我说完那句话,转身背对着她,眼睛开始湿润,真是逗我呢,连个破友谊我都那么在乎,真是煞气,烦躁。
为爱情伤透心,现在又是友谊。这老天还要不要人活了。
文静走近我,我这一次清楚的看到了她已经哭花了的容颜,她流着泪说:“珞珞,我家本来就不是很好,要不是我妈妈在外打工养我供我上大学,我早在高中毕业那年就辍学了,可是我爸爸却偏偏不争气,欠了千万的赌债,妈妈现在身患重病,医生说是肝癌,需要做手术,手术费都需要50万,再加上我爸的赌债,我真的承受不起了,珞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痛苦的离开我,我也不能看着爸爸整天被人追债。我那天给林新说了这件事情,林新就把我介绍给一个老总,索性那个老总看上我了,于是我就跟了那个老总。就是这样子,他答应把我爸爸的赌债还了,至于我妈妈的手术费现在我依旧还在筹集中,爸爸那赌债加上利息已经不是一千万那个小数目了,我能给的啥都给了,可是还差350万,珞珞你说我上哪儿去找人借啊,我只好跟着那个人,想着如何从那里要点钱,我这几日我都是在酒吧里度过的,就是这么简单。”
我听她说的,说的东西我听着越来越离谱,酒吧?
酒吧,那地方要是一进去,被人糊弄岂不是会——我想着也可怕。毕竟有些事我还是知道的。
我继续听着文静说,她讲道:“其实我不也不想这样,从我毕业之后,我就努力的筹钱,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爸爸欠了那么多债还去借了高利贷,我妈妈身体也倒下了,我爸拿着我妈所有的积蓄拿去还债,弄得我妈没钱治病,我每次回家都好心疼我妈,我好恨我爸,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爸那样,总归也是我爸啊。珞珞,你说我怎么跟你讲我的苦楚,我知道你对我很好照顾有加,见我没地方住,你叫我跟你一块住,我很感激,但是我现在好像不需要了,我现在在丰华上班了,你要是想来找我的话,直接来总经理的办公室就可以了,我是她的秘书。”
“你说你是李翔的秘书?”
“对,奉化是他爸的公司。”
“你知不知道李翔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每天报纸头版都少不了他,你怎么跟他在一起混了,难道你跟林新分手了?”
“早就分了,两个月前就分了,这次都是林新帮忙的,我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我怀了他的孩子以这个威胁他让他给我找了一个有钱的,所以林新现在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们不过都是互相利用而已,其实我并没有怀孕,但是林新做的事情简直让我忍无可忍了,我不许离开他,可是离开他之前我又必须找到自己的生存的地方,珞珞,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我理解你有用吗?林新可以理解你吗,李翔可以理解你吗,你父母可以理解吗?
这些话我在心里咆哮着,却又无能为力的说出。
“我白天在那里上班,晚上我去酒吧陪酒,李翔需要我的时候自然会给我打电话,他也给了我一张金卡,刷不完的金卡,可是一张金卡不能体现,我拿来又有何用,说起来,李翔也真够聪明的,这一点我倒是知道,所以珞珞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时候也不早了,晚上九点我还得去酒吧,再见了。”
我不知道我为何骂文静,可是我的心里面难过,我的好朋友文静离开我了,以前嘻哈的场景全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昨日发生的,今日全部没有了,一场梦醒来,就是这样捉弄人,我看着这诺大的房子,没有了文静,一切都静悄悄的,文静说再见的时候,我没有回答她,我仅仅只是想等到我们有一天会永远再见的时候再说。
每当我回忆起那个晚上的,我就不愿意勾勒起画面,文静哭诉的场景就是历历在目深刻的烙在了我的心中。
是我博爱了?
还是我的心太宽广了?
那天晚上佳佳回来的时候问我,静姨呢?
我仅仅只是微笑的说:回家了。
是的,回家了,去了一个陌生的家,那个她觉得舒适的家。
以前是我对文静太不了解,她家里的事情我没有过问,她也没有提到过,我一向不喜欢问别人的家事,可是我现在却改了,只要是我在乎的人,我都要问问,纵使让她觉得心烦,可是这样至少会让我安心。
我,沈璎珞,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长大,父母在我们很小时候就因为一场车祸永久的离开了我们,我们都是由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爷爷奶奶去了国外定居,哥哥嫂嫂也去了,说是去看爷爷奶奶,实际上去周游世界。自己的亲身女儿都不愿意带着。每每想到这个我就气啊。
那一晚,我失眠了,我在想着要是我也是处于那样子我该怎么办,我仅仅只是一个女人,这个年纪的女人说是年轻也还年轻,但也不是很年轻。快24的人难免经历多了,自然也就看淡了许多,可是不管怎么说朋友有难,作为朋友的我也要鼎力相助啊。于是我打了电话给慕辰,约他在明日的下午三点在Kate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慕辰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