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话说回来这孩子人生也够坎坷,从小没见过妈,长大又被爹逼迫接手家族企业,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去学了法律、做了律师吧,今天又遇上了自己直属领导卓越小姐,可悲的是还跟领导JQ了一下,这叫他日后怎么活?
……
这场尴尬,不了了之,不过这时候,卓越可算是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劳什子一回事情了,顾绎果然还是没有变的,今天只不过是想取笑她罢了,呵……可惜不曾叫他如意,有了程光彦这小子救场。
这事完了之后,卓越找个了没人的地方,跟程光彦交代了一番,说,不要把这事情说出去什么的,程光彦呢?就是“好好好”“是是是”。接着,卓越没有兴趣什么跳舞的,再者说在这上层阶级奢侈的生活她也没那闲心去领教,自己找了个阴暗小角落独酌,只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女人的酒量终归是不好的,终于在她喝了第八杯白兰地的时候,哗的一声吐了一地,一旁的侍者搀扶着她,径直去了大厅一侧的洗手间。
自来水从水管之中缓缓流出,透明的液体在指间缝隙之中流过,似那时光,你越是想要抓住,却反而流逝的越快。
卓越捧了一掬水,扑在嘴上,洗去了秽物,在她抬起头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脸,凝视了半响。白炽光透过米黄色的灯罩,在她脸上洒下一抹金黄,暖色顿时让她因酒精而麻痹的身体有了一点点的意识,面前那个高挑的女人,满脸的孤傲在这一刻全消,她多久没有这么放纵过自己了?确实,很久了。她一直以为,工作可以麻痹自己,呵今天才发现,原来酒精是个好东西。
卓越洗好了自己脸上的污秽,稍稍补了妆,又从洗手间出来,看着天色愈来愈晚,想着也是快结束了,只要今天过去,发生的一切荒谬也会像日历一样翻过去。
她最后一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褪去颓唐的模样,又恢复了女强人的精干,在确定脸上确实没什么了之后,果断拉开门,走出去。
大家都知道的,男厕所和女厕所很近。
于是……
卓越走出来,看见顾绎也刚好从男厕所出来,瞥了一眼,又想起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甚是气愤,调侃道,“顾先生好啊,今天还多谢了顾先生带我来此,叫卓某长了见识。”
顾绎又是一番淡定的样子,灿烂的笑着,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清楚了,这个男人为什么无时无刻都是笑着的,果然是在社会混得不错。
“哦?卓小姐不怪顾某突兀的行为,顾某还要多谢卓小姐大度。”他回应。
卓越不知,为什么他们之间说话总是这么怪腔怪调的。
或许,他们都不曾正视过自己的内心,自己怎么想,自己也不清楚。这两个人正如两只刺猬,满身的刺,在刺痛对方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他们彼此伤害着,好像还乐在其中。
卓越浅浅一笑,眉角扬起,多了几分不屑,她说,“呵呵,顾先生言重了。”
他愣了一下,哑然一笑,不语。
我戳啊,这丫的干什么,每次都是这一招,说不过就笑,感觉好像多绅士似的。
行,你狠!
卓越勾唇,面靥上隐隐约约可见酒窝浅浅,话锋一转,“不过顾先生也挺不容易的啊,上次说那些案子的时候,那些照片……呵呵,这么快,又换人了?”
确实,上次在灼悦商务酒店议事的时候,那些照片上的女人,竟然没有两张是同一个人!
确实,上次在灼悦商务酒店议事的时候,那些照片上的女人,竟然没有两张是同一个人!
顾绎又是勾唇,稍稍解了下手腕上的纽扣,几分妩媚的看着她,一副闺怨小媳妇的模样,似乎是在说,是她不要他,他才去勾搭别的女人。
懒得理他了,卓越都怀疑了当年高考之后他是不是去学了演艺学校。这丫得演什么什么像,而且,那动作那般魅人。
卓越被他弄的有些出神,恍惚了,仿佛又回到高中的时候,她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孤傲的卓越,他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顽劣的顾绎,他们都还在繁花似锦的年华里,她讨厌他玩世不恭却还学业有成,他则是喜欢看她厌恶他的样子,反而是更努力的去欺辱她。那些年,他们还年轻,现在他们却都已褪去了青涩,披上了所谓混社会的人皮。
顾绎看着她的神情,饶有兴趣的笑着,继续朝他靠近,纤长的眉微微蹙起,该死的,一个挑眉的动作都那么妖娆。他一步一步走进,几分玩味的细细斟酌着卓越刚刚说的两句话,口念叨着,“呵呵,换人了,与你何干?”
当然和我无关!卓越腹诽,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默认了。或许她还在奢望他或许还爱这她,他的一举一动只是为了气她。
她还没有想好辩解之词,却被他抢了先,“怎么,卓小姐吃醋了?”
“你个变态……小心我告你猥亵妇女、”面对他的步步逼近,也只有连连后退,在退步的时候,还不忘骂一句。
“呵……”一声轻笑,他猛然的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侧着脸,逐渐贴近她耳窝,哈了一口热气,继续接近着她的侧脸,好熟悉的侧脸,还像五年前一样的侧脸,像他每次偷偷看的一样,一模一样。
如果岁月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该多好?时过境迁,今非昔比。
她僵硬着身体,侧着头,躲避他投来的目光。
他停止了动作,只是紧紧端详着这个自己爱了五年的女人。
记得泰戈尔曾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他看着她近乎完美的侧脸,白皙的肌肤之上,他忽然很想留下一抹好看的殷红。而在她躲避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她打的耳孔。
他记得以前她曾经和她闲聊的时候,她说过,她长大绝对不打耳孔。
那个时候,学校里流里流气的痞子很多,打耳孔的更是一抓一大把,他讽刺她说,你就编吧你。
她不服气,喂,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打啊。
他不相信,呵,女人不都是这样子的嘛,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女为悦己者容,哈哈哈。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那时候是怎么奚落她的,还打赌说什么她一定会打耳洞,果然,五年过去了,她还是打了耳洞。
他倾身,用他的唇钳住了她的耳朵,细细密密的吻下来。亲亲啄在耳根,顿时渲染上一层绯红。
很轻,宛如春风拂过。好暖,温和的吹拂在人身上,叫人懒洋洋的,很是惬意,挪不开意念去注意其他。
“你做什么?”卓越的声音软了下来,把他搡开,不敢去直视他的眼。
他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站定后,嗤笑一声,“你,食言了。”说着,他用手抹了抹嘴,似乎还在回味方才那个暧昧的吻。
卓越一副迷茫的样子看着他言行举止,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什么食言?
果然,她不记得了。
顾绎笑而不语,撇了撇嘴,离去。
如风,无影。
看不清,今生迷离。
弄不明,无奈情去。
他去,
她望他背影惊鸿一瞥,
散尽今生韶华,
谁还曾记得,曾经逆夏,
倾空之下,笑靥如花。
执念今朝,怎奈情假?
……
繁华落幕,舞会散场了。在天空将要吐露鹅黄的时候,想象不到,一群人,一群打散了的棋子,在这座城市重聚,下一场戏的序幕何时拉开,无人知晓,他们的命运该何去何从,是释怀了曾经的一切一切,还是再演绎一场爱恨情仇,这里面的人太多太多,分不清谁是主角,谁是配角。
卓越,她不相信感情,不相信世间的一切,唯有淡漠,孤傲。
顾绎,他玩世不恭,和她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不曾解释清楚。
她不愿意听,他不愿意说,两个人潜意识里抵拒着对方,害怕正视这一切,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去接纳这一切,这一场闹剧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