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程光彦无谓的笑笑。
于是,他看着卓越和顾绎打点完一切,才觉得他们那么般配,即便是一起工作都看着那么美。一直到下午四五点左右这才忙活完,顾绎开兰博基尼载着卓越,程光彦自己开着自己的保时捷,两大名车在公路上同驶,引得好些人瞩目。
在车上,顾绎一边开着车,一边满不在意的问道,“刚刚你们在会议室里聊什么呢,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
这丫的不会真吃醋吧?卓越偷笑一下,“保密。”
他撇撇嘴,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卓越和程光彦那么熟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哎呦,没说什么,只不过聊了聊以前在事务所的旧事罢了。”卓越搪塞过去。
顾绎这种人什么时候学会吃醋了,哈哈,满车子都是一股醋味,她装着样子干呕一下。
他从后视镜看到她,坏笑道,“怎么了,哈哈,不然我们去医院吧。”
卓越看着闪亮的后视镜里面那个嬉笑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好啊,去医院之前你可以去屎吗?”
两个人没再怎么拌嘴,顾绎专心开车,卓越依靠在后面的窗户小憩片刻,忙了一下午还真是有些困乏了。
顾绎带路,所以他的车一直开在前面,程光彦紧跟其后。顾绎的目的地是去年秋天二人重遇的地点——灼悦商务酒店。
顾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着开着就来了这里,可能是因为这里是他们重遇的地方,也可能是因为他想给程光彦一个下马威,告诉他卓越是自己的。
他唤醒卓越,两人下车。
一切都是想象之中的样子,程光彦一下车见是这里,疑问道,“为什么来这里啊。”
顾绎揽过卓越的肩膀,“因为这里是我和卓越重逢的地方。”说完,他径直走进去,门口的侍者深深鞠了个躬,这里是顾绎餐饮业旗下的产业,这一片的地产也是顾绎所有。
现在的他像一个王者一样,视线匆匆从侍者身上扫过,缄口不语进去了。程光彦也跟在他后面进去。一路上卓越都是处于被动状态,一直被搂着的她总是觉得气氛怪怪的,两个男人表面都是那么温和,却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何尝不是?
一个是自己爱的男人,一个是自己唯一的朋友,怎么抉择?
卓越深幽的眸子里赫然幻出两个人的叠影,三人一路无语。
尴尬的气氛一直延续到进了包间都没有结束,服务员进来点餐都觉得怪怪的。最终一桌子才都是卓越喜欢吃的,当然程光彦是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程氏干的怎么样,是否还习惯啊。”顾绎拿起筷子,“开始吃吧。”
卓越开始东挑挑,西尝尝,眼神却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走。顾绎开了一瓶茅台,倒在两个酒杯里面递给程光彦一杯。程光彦很是识相,便也接了下来。
卓越阻遏,一把拿过程光彦手里的酒杯,眼睛却看着顾绎,“这是干什么,一会你们两个还回不回去啊。”
“喝点酒助兴而已,你至于么?”顾绎第一次对卓越生气,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时感觉女人那么麻烦,今天他看到程光彦出现在会场本来就烦躁,又看到他和自己的爱妻在一起更是恼怒,晚饭时候喝点酒她也要管,真是烦死人了。
“怎么不至于啊,什么叫酒驾你知道吗?你喝了酒了怎么回去啊。”卓越用筷子捻桌子中央的鲩鱼,送入口中咀嚼,又道,“喝点饮料不成么?你别忘记了我职业。”
程光彦在一旁帮衬着卓越说话,“是啊,若喝酒了晚上回去就不方便了,听卓越的还是喝饮料吧。”
顾绎愈发的来气了,这女人还得寸进尺了?程光彦也帮衬着她说话,自己一个人被孤立,那意思是说……他们同为律师,有共同语言,自己只不过是个商业场上嗜酒为命、浑身都是铜臭味的男人?自己俗不可耐?呵呵……
他没理会程光彦,继续针对卓越,“怎么,你的职业怎么了,不是全职太太吗?”
天,这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顾绎,说话这么刻薄!卓越本来就不想呆在家里吗,这几天是身子不舒服才在家休养的,他怎么可以自己说自己呢?顾绎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那些嫁入豪门之后傍大款的,卓越一向是靠自己生活,最近请几天假就说自己是全职太太?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卓越撂下手中的筷子,不吃了。
程光彦见二人的战火一触即发,自己也乱了阵脚。今天自己和卓越本来就没什么,却叫顾绎误会了,这如何是好啊?“
“怎么,难道你不是?我可是听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啊。”顾绎其实也不想这样子的,可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子,说话刻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回,更何况他是个爱面子的男人,现在有外人在,他怎么能失了颜面?
欺人太甚!自己明明是关心他,他却好心当做做驴肝肺。
“顾绎!”卓越站起来,怒目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啊,我不让你们喝酒是为了一会回去的时候好开车啊,顾绎,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作为一个律师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丈夫都做出违法的事情,你就当我是职业病不行吗?你不喝不行吗?”
顾绎仰首望着卓越的脸,忽然笑了出来,“就喝一杯,一杯不行吗?饭桌之上怎么能少了酒呢?”顾绎是自己她在关心自己,可是在程光彦面前他也只好把自己的面子挣足。
卓越见他有妥协的意向,她又坐了下来继续吃饭,可是未料顾绎还是不死心,卓越她干脆利落:“不可以!”
“卓越~”顾绎像是娇嗔,哄着她,“就一杯而已。”
“不行!一杯也不行!”
程光彦在一旁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小两口是在打情骂俏吗?虽然对卓越已经没了非分之想,但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算了,不喝了吧,卓越说的不无道理啊。还是少喝点酒的好啊。”
顾绎第一次这么难堪,不论是卓越还是程光彦都无法明白一个一路顺风的人遭到别人的杵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不理两人,一饮而尽手中的那一盅酒。
“顾绎!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顾绎不理她,卓越也不理他。
她趴在桌子上扒拉扒拉饭菜,没过几分钟撂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聊,想喝什么喝什么,我先闪人了啊。”
她看了程光彦一眼,领着包走出去。
顾绎恼怒了,这该死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走的时候竟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其实他错了,顾绎背对门口,在卓越走出去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他良久,这才舍得离去。
在卓越走出这间包间的时候,顾绎闷声道,像一直猛兽即将要爆发,“你去哪里,回家吗?”
卓越笑了笑,“我不让你喝酒,你照样喝,那你问我问题,我为什么又要回答呢?”
然后,卓越踩着他的尊严走出去,这一场看似无波澜的仗打得漂亮,卓越完胜!可是,两个人的性格太偏激迟早出问题。
卓越走后,程光彦也坐不住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也道有事,说先告辞。顾绎自然知道程光彦会去找卓越,现在卓越正在气头上,自己去劝卓越也是无济于事,自己虽然不大喜欢程光彦,但是卓越和程光彦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不如程光彦去劝劝也好,他走后,顾绎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面享受一个人的盛宴。
五六月份的R市正是雷雨季节,尤其是黄昏之后暮色降临,高空之中的灰尘愈发的多,堆积在一起成了乌云,夏天空气本来就极高的,太阳落山之后温度又降了下来,空气中的冰粒愈发多,雷雨也便来了。
卓越走出酒店之后,摇曳着孓然一身的孤独在这个大城市某街某路行走,这个自己活了那么多年的城市那么大,每一个角落或许都有一个像自己一样的失意人在龋龋独行呢?
川流不息的车流,熙熙攘攘的人海,谁知道谁是快乐、谁是失落呢?
变幻多端的霓虹灯呼应着天上的繁星,却不料美丽的星星没了踪影,一阵乌云将之覆盖,乌黑的夜里面绚丽的霓虹灯混扎着车子的照明灯在夜里也是一道难得的美景。只可惜了在美丽的景色在这个来去匆匆的城市里无人观赏,这个城市里的人关心的也只不过是利益利益,生活生活,别无其他。
卓越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不知何去何从,她只知道她不想回家,暂时不想看到顾绎的脸,她不明白了,自己明明是关心他,却碰了一鼻子灰;还有程光彦,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程光彦那么敏感,在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说清楚程光彦那时候只不过是和卓越假扮情侣,并无感情,甚至说是没有交集啊!
或许……正是因为现在有了交往,这才叫顾绎有了一种危机感吧?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懂得去爱,爱一个人霸道到不允许任何人和爱人有过多的交集,对方有一点点杵逆自己的意思便认为自己有了危机感,其实这种人的爱最为珍贵,因为这种行为的歇斯底里,让爱的也歇斯底里。
程光彦开着红色的保时捷在城市里穿梭,他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里,他唯一的办法只有一条街一条街的找,穿越人海车群,不知那人何处。
此刻程光彦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是选择怎么样,出发点都是要她好好的,他只要卓越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