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我觉得这种无谓的对话真的是没有什么用，今天我给您打电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问问您，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时间我可是都给了，您有没有好好利用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知道……”
“您说的，我还在考虑中，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事事都要谨慎为之，您说是吧？交代我一定是会给的，但是也不能仓促，所以，还望石小姐再容我想几天，怎样？”程光彦苦笑一下，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这种嘴脸了？只不过是混了几天的商业场子罢了？怎么太极打的愈发好？
“这，可是您说的，不能食言呢。”从她的声音之后都可以听得出来她在笑，笑得很诡异，不知道有什么意味，“那依然是明天这个时间，您可别忘了……呵呵即便是您不找我，我也会联系您的，呵呵……”
“不劳烦石小姐，程某打给您好了。”
“如此甚好，那……程总可千万别忘记了存上我的电话呢。”这，算是调侃么？
“自然，程某怎么会忘记？”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石小婉干脆道，直接挂掉了电话。
程光彦缓了一口气，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还有一点点做生意的秉赋，不至于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抉择……只在一念之间，他还在犹豫。
又是荒凉一夜，不知道多少人夜不成眠。
人睡城未睡，夜晚的R市最是喧嚣，顾绎开着爱车驰骋在马路上，繁华灯光下的车子川流不息。雨后空气清新，清风送凉，顾绎开着车窗，晚风兜兜的往车子里面窜，一开始很清爽，吹的人头脑清醒，后来吹的愈发的难受。
顾绎不知道他想把车开到哪里，他这一夜不想回家，他只想到繁华地带，让城市里一浪一浪的热潮把自己掩埋，没人能察觉自己的失落。
灯红酒绿的地方，他想起来以前是常来，现在想想倒是好些日子没去了呢，呵呵……她不是说两人要有私人空间么？那很好啊，呵呵……
顾绎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夜店，里面的装潢一点都没变。
刺目的灯光，绚丽的舞池，扭着细腰的妩媚女人，还有眼睛之中充满情欲的男人，他看着熟悉的一切，冷笑，这才是他的夜生活，没了她自己才愈发的逍遥自在。
“顾先生，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安排？”老板见常客顾绎来了，一副殷勤奉承上前问道。
顾绎摆摆手，没有答应，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不喜欢说话，他只是吩咐老板给他上几瓶威士忌，自己一个人在吧台喝闷酒。
夜越是黑，城市越是喧闹。
他一个人在角落独酌，暗自笑着着这世间了一切，瞧瞧他现在这幅颓废模样，像是孤家寡人，与世隔绝。
尘世就是这么肮脏不堪，我们谁也不能避免沾惹它的污浊，谁也不能！
看看夜店里面的这些男男女女，看看他们亲密的动作，这是人性！人性本就不堪，何必把自己想的那么一尘不染？呵呵……想起来和卓越初见时候，她一袭白色连衣裙，虽然有些破旧但是看得出来是干干净净，那时候自己竟然觉得她不食人间烟火，人人都爱万紫千红的衣裳，而她开学时候偏偏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
想想自己，真是愚蠢，真是往事不堪回首，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幼稚的想法？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又怎么样？不是一样的和常人无异？一样的，世俗！
一边又几个女人没有男伴，跑到顾绎这边搭讪，顾绎淡笑，果然是世俗，女人都是一样，哪里有什么清高和低贱之分？
顾绎看着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问道，“美女们，怎么有事？找我一起喝酒么？”
闻到那群人脸上涂抹的胭脂味道，只觉得厌恶，脸上的妆只不过是伪装罢了。这时候他又想念起来卓越素面朝天的样子，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没有别的。
他嗤笑，这时候了自己怎么还想着她？
“帅哥，没有女伴么？夜里没人陪可最是寂寞啊。”其中穿着红色低胸装的女人走进了顾绎，靠着吧台，侧脸含笑看着他说道。
“是啊，没有女伴，怎样？”顾绎猛灌了一口酒，瞥了那个女人一眼，似笑非笑的挑眉，“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子搭讪的么？”
那女人似乎看得出来顾绎心中有怒火，道，“开个玩笑而已，帅哥何必生气呢？”
“美女，我哪有生气了？”顾绎一把揽过那个女人的腰，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把她的头抵在自己肩膀上，侧脸问她，“美女你刚刚是不是说，夜里没人陪最是寂寞？”
呵呵……连这些莺莺燕燕的女人都来讥嘲自己吗？夜里没人陪最是寂寞？可笑，他什么时候缺过女人？从来都是女人投怀送抱，他向来只有挑剔的分。
他勾唇邪魅一笑，伸出食指勾着那女人的下巴，“啧啧……你们女人是不是见到男人就扑上来了？性欲不满么？”
那女人被他问的不知所谓，怎么莫名其妙问这个问题，她这才发觉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是生气了，“这话怎么说……既然是我自讨没趣，那帅哥你自己喝闷酒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那个……回见。”
面对这种桀骜不驯、脾气暴躁的男人还是离远点比较好，那几个女人悻悻的离开，只怕晚走一步就被这个男人凶一顿。
顾绎看着那几个女人离开的背影，竟有些不悦。自己明明是对这些货色厌恶至极的，但是今天竟然被几个肮脏的女人嫌弃，他忿忿不平，打开手机打算找今天晚上猎物。
打开手机列表，找了半天，到还真没找到一个适合的女人，要么是老实的很的同时，要么就是难缠的富家小姐，刁蛮跋扈的艺人也不少，就是没有一个能当自己猎物的。
然到最后，找了半天，还是锁定了一个旧人。
——没错，石小婉。
呵呵……石小婉当初不是千方百计爬上自己的床吗？那很好啊，就遂了她的冤吧，呵呵……卓越，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
顾绎狠下心，按下拨通，对方刚刚接通，“石小婉，十点之前，到达上次的夜店，如果到时候你没来，那你就失去了白白的机会。”
此时石小婉正从浴缸里面出来，身上正裹着浴巾，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味道，很自然，不像平常画着浓浓的妆。她莫名其妙的接了顾绎这么一通电话，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知道顾绎一定是失意了，不然不会这么反常……可是，他身边有卓越，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呢？真是奇怪，难道是吵架了？嗯，有可能……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她匆匆忙忙换好一身平常的衣服，连妆都没化，素颜就出门，出去之前戴了一顶帽子，然后打车直接去了夜店。
顾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石小婉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慢，顾绎看了看手机还有三分钟就十点了，如果她晚来一点点他一定要她好看。
石小婉匆匆忙忙走进来，她手压低了帽子沿，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人群之中寻找。
熙熙攘攘的人成的缝隙之中看不到那男人的身影。
最终，还是在角落找到了他，一个人独酌自醉，看他颓唐的模样，自己莫名的心疼起来，他是怎么了？这么颓废，他是为了谁这么颓废？是她吧……他的她——卓越。
她真是不懂，先遇见顾绎的人是她，先他顾绎恋爱的还是她，可为什么顾绎爱的确实卓越？最后和顾绎在一起的还是卓越？是后来居上么？不，应该说爱情从来不分先来后到。
是一种感觉，勉强不来。
石小婉什么的都明白，可是她就是偏执的喜欢他，偏执的爱他，不惜一切得到他。
“顾绎，找我干嘛？”穿越人海，看到的是他那一张熟悉的脸，她粲然一笑，但却不知道在笑什么，不知道是甜的还是苦的。
“石小婉，挺准时的啊，”顾绎手里把玩着手机，把屏幕打开在她眼前一晃，“九点五十九分呢！呵呵……”
“顾绎，你……怎么了，怪怪的。”石小婉显然是被他吓到了，这种无聊的废话他是从来不说的。
“我怎么了？我今天叫你不就是为了遂你心愿么？”
石小婉还是这么喜欢装无辜啊，自己明明是心里想的不得了，表面上却淡然的样子，呵呵……是在学当初卓越的淡然超脱吗？东施效颦！假！
“顾绎，你喝多了吧？”石小婉走到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酒，灯光洒在她脸上，有一瞬间他以为她是卓越，可是她不是！不是啊！
今天，顾绎不知道为什么对石小婉虽然是腹诽连连，但是却没有太厌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呢？就在石小婉过来夺过他的酒的时候，他发现了，石小婉没有化妆，脸上没有一点点化妆的痕迹，身上还隐约有一点点卓越的味道，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你认为我会喝多么？呵呵？你觉得可能吗？”石小婉夺过了他的酒，他只好又开了一瓶威士忌，绝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像喝水一样的灌下去，咕咚咕咚。
他的喉结在动，液体灌下去。
看到，石小婉心都碎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卓越那个女人可以让她心碎，为什么自己却不可以？自己在他身边只是玩物，从六年之前就是，他们的关系从来没有改变过，最最可怕的是，她竟然心甘情愿的做他的玩物，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喝酒是吗？借酒浇愁？愁的也不知是你一个人啊，还有我石小婉啊！石小婉惨然一笑，眼睛中闪过一丝狠色，拿起他刚刚喝过的拿一瓶酒，学着他的模样，狠狠的灌下去！
喝！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