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糖糖换了各种风格不同的礼服入场敬酒。最为亮眼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们俩的民国婚嫁服装……帽子马褂、“裙子”让阿狼十分怯场。
“我在店里穿的时候效果不是这样的……”阿狼揪着衣摆支支吾吾地说。
“那是你的心理作用!”穿成民国包租婆一样的糖糖大气麻利地帮阿狼扣扣子,摇头叹气。
“糖糖,嘴巴上有东西……”在旁边观摩已久的小鱼儿上前,关切地说,“我帮你弄掉啊……”
糖糖忙着帮阿狼系扣子,胡乱匆忙地点点头。
再次抬头,看到的是阿狼涨得通红的脸。
“干什么干什么!”糖糖叉着腰有点恼怒,“又不是让你赴死!再扭捏我们俩换过来穿!发型也换!真是的,大男人一个……”
湘湘已经坐入席中,酒店辉煌的中央大水晶灯照得每个人都喜气洋洋,除了湘湘。
她落座的时候席中只剩下一个座位了。
在章麒身边。章麒浅笑着端起红酒,敬了湘湘一杯:“今天很漂亮。”湘湘用餐巾纸擦掉了价格不菲的唇彩,没有看章麒,端起酒杯,不知为何,一饮而尽。
决绝如做了跟他一起去赴会的决定。
“这里的红酒,都是我私人的收藏……”章麒漫不经心地说,“都是上好的酒,要仔细品。”
他身上即使穿的是西装,味道却依然是干净的洗衣粉味,没有所谓的男人的气味,没有一身酒气,没有烟草味儿,面上也不见长期大鱼大肉的油光,身上也没有啤酒肚。看起来他跟那些年一样,保持了良好的周期性运动习惯。
这样的男人,不用看他的容貌,已经能感受他的魅力,他精致的生活,和他对生命的爱惜。
“过两天我来接你。带你去试礼服。”
湘湘知道他会提及舞会。但还是手心一凉。
“为什么选我?”于是湘湘也接过章麒说话简洁直接的风格。
章麒饶有兴趣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神秘地说:“因为我想让你见证一些事情。”
只有你,配得上与我执手见证我人生的重大场景。
我要你见证,伤害你的人是如何被我粉碎,捏死在手中如一只蚂蚁。
我要你见证,我强大到足以保护你,足以支撑起一个家庭,照顾好一个妻子。
我要你知道,我有这个资格,许你一世温柔。
湘湘扭头看向章麒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如他的声音平静。
湘湘皱着眉,看懂了。
他的眼睛里,有强烈的占有,极度的自负,还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戾之气。
她没有看懂的是,这一切的源头,在于章麒永远也说不出口的那三个字。
她没有看懂,他毁灭一切,并非为了自己膨胀的自尊心,而是只为一个人。
这是一种压抑了太久而变得有些扭曲的爱。是一个孤独长大没有感受过爱的少年,珍藏在心中最为珍贵的东西。
这个少年多少次以为自己早就丧失了去爱的机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它却不受掌控顷刻之间如洪水般泛滥地倾注于一个人身上。以至于少年自己都害怕承认,害怕一头栽了进去,有去无回。
不留退路,不是这个少年的习惯,伤害自己,更是他最敏感地去避免的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他早已无路可退。
早在那个少女对着他吐沫横飞地说:“你放屁呢吧?你这种人不配提爱!”
之后呢,他好像,就真的再也没对别的女孩子说过关于爱这个话题。
这时候,努力憋着笑的阿狼和糖糖已经来到这桌。
湘湘被大家的哈哈大笑惊得回过身来。看向糖糖,不由得也哈哈大笑。
“前面的几桌老人一定觉得你的形象很亲民……才没有告诉你……”糖糖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一照镜子,居然是一颗点在嘴巴上面的地主婆一般的痣,糖糖火冒三丈,她看起来俨然是个民国地主婆了……可是按照小鱼儿后来的说法……更像是那什么什么楼的什么什么老板娘……阿狼幸灾乐祸的这句话点了火,糖糖危险地淡然微笑,阿狼看到这个笑容条件反射地看向自己的裤裆。他大大松了口气……不过是换下身的衣服而已,好歹结婚,老婆还是知道给自己留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