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了,擦擦。”
  唐墨时递过来一块干净毛巾,夏凉没有接,只呆呆的抱住自己。
  感觉到头顶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射下,唐墨时拿着毛巾的手举在半空中,而后却叹了口气,替她擦起头发。
  细软的毛巾拂过脸颊,男人带着温度的指尖碰到脖颈,但夏凉却觉得无比寒冷。
  叶霖的事情,对她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
  “铃铃铃……”
  猝不及防的,唐墨时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而后接通了。
  只听见他“嗯、”“好、”“嗯、”的应了几声,接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夏凉停住了啜泣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唐墨时,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些什么。
  没有多久,唐墨时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夏凉抹了一把泪,抬起头问。
  唐墨时眉头紧紧皱起,眉眼间尽是夏凉看不懂的复杂,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夏凉心里一紧,接着着急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唐墨时沉着脸,撇过头,薄唇轻启,传来轻轻一句:“叶霖病情加重,转进了重症监护室。”
  一句话,夏凉恍如晴天霹雳,她惊措的僵在了床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
  夏凉心里一团乱。
  “我要去看他!”
  猛地,夏凉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的爬下床,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一路跑到了重症监护室。
  “夏凉!”
  身后传来了唐墨时带着愤怒的低沉吼声。
  但夏凉却不在乎,她一路失魂落魄的跑到了重症监护室,只看到叶母叶父两个人守在门口,叶母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伯母,叶霖他……他怎么了?”
  夏凉急切的问道。
  叶母一看到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叶父皱着眉头,他把叶母搂在怀里,叹了口气,而后对夏凉说:“还未度过危险期,现在在里面,还不能进去看他。”
  夏凉一听,心里一沉,接着走到窗边,透过窗看着正躺在里面的叶霖。
  就在刚刚还见过的人,现在正躺在病房里。
  重症监护室像一个牢笼,把叶霖跟她们所有人隔绝了。
  泪水夺眶而出。
  “夏凉!”
  追上来的唐墨时带着一点粗气喊着她的名字,他手里还拿着给夏凉擦头发的毛巾,眉头紧锁着。
  给叶父两人打了招呼询问过后,唐墨时走到了夏凉的身边。
  他握过夏凉贴在玻璃上的手,低声道:“你总该换身干净衣服再来,现在像什么样子?”
  唐墨时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强硬,捏着夏凉的手也紧了些。
  “不,叶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我要留在这里。”夏凉轻轻道,素淡的脸上已是一脸惨白。
  唐墨时剑眉一凛,继续说道:“跟我回去!”
  语气不容置喙。
  “不,我……”夏凉皱着眉头,转过身想拒绝唐墨时,却蓦地感觉到脑袋一阵晕眩,而后周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劲,软绵绵的躺在床上。
  夏凉皱皱眉头,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手背上猛地传来一阵刺痛,她才发现自己手上正吊着点滴。
  感觉到脑袋传来一阵晕眩,她摸摸额头,却摸到了一手的汗水。
  “醒了?”
  蓦地,门被推开,唐墨时倨傲冷然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夏凉蠕动着嘴唇,觉得口干舌燥,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发烧。”唐墨时回答道,而后大步朝她走过来,伸出手来摸了一把她的额头,接着继续道:“嗯,总算退热了。”
  夏凉这才想起,她在叶霖的病房外觉得头晕,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叶霖呢?”
  夏凉紧张问道。
  “脱离了生命危险。”
  夏凉一听,心里一喜,接着便掀开了被子,想要去看叶霖。
  但还未来得及下床,就被唐墨时拦住了。
  男人阔大有力的手掌只揪住她的衣服轻轻一拎,便把她轻而易举的丢回了床上。
  他的一双大手死死的摁住夏凉,剑眉一凛,厉声道:“要去哪里?”
  “去看叶霖!”
  夏凉皱着眉,苍白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
  唐墨时一听,眉头锁得更紧,他斜长的眸子自上而下的扫视了她一遍,而后缓缓道:“不许去!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去了他能立刻好起来?你清醒点!”
  厉声的话语让夏凉当头棒喝,她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作何反应。
  “喝了!”
  唐墨时突然递过来一杯水,冷冷的一声把夏凉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呆呆的接过了杯子,照着唐墨时的吩咐喝下了。
  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唐家。
  唐子柒鬼鬼祟祟的出了门,拎着包绕着别墅抄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出了小区。
  走着走着,唐子柒蓦地停了下来,她神秘兮兮的张望了一眼身后,发现空无一人,而后皱着眉头嘀咕着:“奇怪了,怎么老感觉有人跟着我。”
  “铃铃铃……”
  包里的电话响起,她拿出来没看就接了:“行了,我现在在路上呢,急什么急!”
  挂断电话,她又看了一眼,没发现异样后,便急冲冲的走了。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匆匆忙忙开车赶到了目的地,唐子柒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一身黑衣还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男人一脸的胡子拉碴,整张脸憔悴无比。
  唐子柒皱了皱眉,她在男人的面前坐下,不耐烦的开口道:“钱可以给你,但你给我记住了,有多远滚多远,还有就算出事了也决不能把我供出来!明白吗?”
  男人一听,摘下了帽子,露出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竟然是龙哥!
  他诡异的笑了笑,搓搓手指,奸诈道:“只要唐小姐的钱给得到位,一切不是问题。”
  唐子柒听后撇了撇眼睛,而后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了龙哥的面前。
  龙哥忙拿起,他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后,笑开了花。
  他讪笑着,忙不迭点头:“那唐小姐,后会无期了!”
  接着摆摆手,戴上了帽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