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漫不经心的甩在了沙发上,夏凉倒了一杯凉水。
  怎么会遇到他呢?
  他跟徐乔看上去似乎还不错,徐乔应该很开心吧?
  过去天天在家里能够看到的那张脸,现在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还是不遗余力的对她挖苦和讽刺。
  “别想了别想了!”
  夏凉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提醒着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分散了夏凉的注意力。
  谁呀?这么晚了……
  脑海里思考着,手却没有半分思考就开了门。
  开门,唐墨时逆光站在黑暗里。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阔大的背面,阴影投落在地板上,将夏凉整个人笼罩住。
  他一声不发,身上却散发出冰冷窒息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夏凉的手还放在门把上,人却僵在了原地,面色僵硬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你怎么来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话毕,夏凉便不说分由的关门。
  “啪”洪亮的一声响起,唐墨时宽厚的手掌抵在了门上。
  劲道不小,足够把关上的门推开,任凭夏凉使出了双手,用尽力气也还是没用。
  “唐墨时,我真的要休息了,你松开!”
  夏凉因为用力憋红了一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双眼眸波光流离,纤长浓密似蝶翼般的睫毛扑闪着,惹人情不自禁的停留在她的脸上。
  唐墨时突然用力一推。
  蓦地,原本快要关上的门瞬间被打开。
  “啊!唐墨时你不要太欺负人!”
  夏凉尖叫了一声,想要把面前的男人赶出去
  这里是她家!她只想要有一个安安静静让她觉得舒服的环境,不需要在那个“家”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如今,唐墨时连这种机会也不给。
  把这片刻的宁静也无情般的夺走……
  唐墨时皱着眉头,像是野兽一般,粗暴的钳住了夏凉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你松开我!放手!”
  夏凉手脚并用,皱着眉头,二话不说的往唐墨时的身上挥过去。
  但她越是挣扎,唐墨时对她的桎梏就越紧。
  “是不是叶霖给了你想要的,就以为能够攀上枝头了?”唐墨时的冷笑声在头顶响起,“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你心里没数吗?”
  刺耳难听的话透过薄唇落在夏凉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粒种子落入了她心里。
  瞬间生根发芽,盘根错节生成一棵密密麻麻的大树。
  密不透风,压抑得她快要透不过气……
  他的话,是一次比一次要难听。
  夏凉绝望的闭上眼睛,眸子里弥漫了一层化不开的雾霾。
  唐墨时的话说完,那张薄唇却啃上了夏凉白皙的脖颈。
  夏凉用力的推开面前的男人,却反被唐墨时一个翻身,便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夏凉的背脊撞到沙发,她蹙眉轻轻唤了一声,嘴唇便被唐墨时冷冷的薄唇覆上了。
  ……
  夏凉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身上披着从地板上捡起来被唐墨时撕成两半的衣服,眼底里划过一丝冰冷的气息。
  唐墨时坐在一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高大的背影透露出来的尽是冷漠。
  “这是最后一次了。”夏凉冷冷开口,嘴唇泛着苍白。
  唐墨时似乎没有听到,不予理会。
  夏凉坐正了身体,拢了拢衣服,继续道:“徐乔是个好女孩,你好好对她,这是我跟你最后一次了。”夏凉抬高了音量。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侧身看向夏凉,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冷冽得让人感觉像是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让夏凉倒吸一口凉气。
  唐墨时轻启薄唇,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你也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话一出,便让夏凉战栗了几分。
  她僵硬着脸,但却没有被唐墨时的话威胁到:“我求你,放过我吧,行么?”
  几近哀求般,夏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眸子看向唐墨时,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
  唐墨时冷笑了一声,没有丝毫怜悯和疼惜之情。
  他没听错吧?
  这个女人求他放过自己?
  那她真该看看,多少年前,她那母亲有没有放过他患上抑郁症的母亲!
  直至把他母亲逼上绝路。
  那时候,怎么没人怜惜他?
  夏凉的话刺激到了唐墨时的内心深处,他冷冷的打量着夏凉:“放过你可以,你勾搭我,我这就对徐乔说明一切。”
  话毕,唐墨时便取过来手机,就要拨通徐乔的电话。
  “不要!”
  夏凉尖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夺过了唐墨时手里的电话,退出了拨号的界面。
  眼泪,却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唐墨时的手腕上……
  冰冷的触觉,一下子牵动了唐墨时的心,在他心底里泛起一阵涟漪。
  面前笼罩在黑暗里的女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却清晰的瞧见,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在抖动着……
  “嗒——”断线般的泪珠滴落在沙发上,在静谧的空气里却发出了“巨大”的声音,落进了唐墨时的心里。
  但很快,对情绪管理有嘉的唐墨时就恢复了他的平静。
  他不能被面前这个颇有心机的女人给骗了。
  泪水模糊了夏凉的整张脸。
  她最珍重这个朋友,又怎么可能忍心一手去毁了这段友情。
  唐墨时面色冷峻,像看戏一般,饶有兴致的翘着手欣赏着面前的女人。
  “没想到你勾引人的技术不过关,演戏的技巧却一流,真是佩服。”唐墨时轻轻鼓掌,揶揄着面前在小声啜泣的女人。
  夏凉咬紧唇,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
  大抵,她在唐墨时面前,就该卑微如尘,即便努力,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