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床上,有男人。杨小榭呆呆的躺在床上,想着这个神奇的事情。据说自己记忆全失,是被好心的池老爷捡来的。嫁给池轩磊貌似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了。也就是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池家大少爷的。小榭微微转过头看着他。
他趴睡在凌乱的大床上,像个孩子似的抱着蓬松柔软的枕头,将脸埋进枕头里。
裸露的手臂线条,以及白色背心包裹下的健美身材,很Man!
三天未刮的胡碴看来既颓废又性感,但覆在前额盖住眼睛的柔软黑发,却是稚气万分。
杨小榭双手环胸,凤眼微瞇,光裸的脚丫规律的打着拍子,在心底默念倒数,告诉自己不要发脾气,要有耐性,要温柔一点。
但是她根本忍耐不了多久,就伸脚去踹那男人的屁股。
你给我起床,池轩磊!使劲力气狂踹,完全不腿软。
呼—男人不动如山,完全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当然也没有翻身,而是抱着枕头继续熟睡。
睡死算了!她气愤难平的再踹一脚,转身走出卧室。
池轩磊好眠未清醒,直到空气中传来澹澹的奶油香气,直挺的鼻子嗅了嗅,嘴角上扬,露出似是满足的笑。
但那奶油香气很快就变成了烧烤的恐怖味道,伴随着浓烟,一路飘进卧室。
那团浓烟飘到了他鼻尖,他皱了下眉头,原本踹也踹不醒的男人立刻睁眼,从床上跳起来,快速冲出卧室来到桉发现场。
只见杨小榭将煎得烧焦的培根和蛋,放进他的盘子里,再对照她盘中那份煎得金黄的培根和美美的太阳蛋,以及她板起脸孔所表达的讯息。
巴掌大的鹅蛋脸,有一双很有味道的凤眼,如今正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端着餐盘走到餐桌前,重重的将那份烧焦的早餐摆在他的位子上,径自坐下来开始进攻盘子里的食物,不理会他。
哎呀,生气了。
池轩磊打了个哈欠,拨了拨凌乱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仅一瞬间,立刻被男孩般天真的笑容取代。
早安。没把她的臭脸当一回事,他傻笑着走向她,亲密地从她身后抱着她,孩子气的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磨蹭她颈间的柔软。
好香哦,嗯……撒娇的意味很明显。
新生的胡碴,扎得她又痒又痛,惹得她连连尖叫,走开,不要碰我!走开啦!杨小榭凶恶的吼着叫他滚,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甚至暴力的对他拳打脚踢。
但她越是挣扎,池轩磊的笑容越大,露出白牙笑得爽朗,环抱她的双臂更是圈得死紧。
亲一下就好。话是这样说啦,但小榭脖子上的红痕可是泄露了她嫩豆腐被啃光的事实,他池轩磊出手,哪里只有亲一下这么简单?
池轩磊,你不要一早就发情,放开我!杨小榭又羞又窘的红了脸。
瞥见她红透的耳壳,他笑得诡异。甫清醒的他,像头慵懒但危险的豹,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利爪下的幼小猎物,他逮着机会,顺势给她一记足以令她昏眩脚软的热吻。
性感的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低语,老婆,早安。
他喜欢用甜蜜的热吻迎接每一个早晨—但这么浪漫的举动,并没有让我们的女主角心花怒放,她反而更加抓狂了。
杨小榭力道不轻不重的赏他一记铁沙掌,一边鬼叫,你没刷牙还亲我!你脏死了—
老婆……因为赖床惹怒太座的男人,涎着脸讨饶,我起床了。大脸挤在她脸庞上磨蹭。
关我什么事?走开啦!活该迟到,谁教他要赖床!她抬起玉腿猛踹。
那不然抱一下嘛。男人耍赖,企图用装可爱的招式讨好娇妻。
可惜他老婆不买帐。都几点了?还不快点把早餐吃掉去上班!
好嘛。他乖乖坐在妻子面前,吃起那盘烧焦的蛋和培根。
但是他的合作,换来妻子另一波怒火攻击。你—还真的给我吃下去!还吃?给我吐出来!
面对她新一波怒潮,池轩磊拉着自己的耳朵,可怜兮兮地道:妳煮给我吃的,当然要吃完啊……
嘶—杨小榭狂烧的怒火顿时熄灭。明知道是她的恶整,仍心甘情愿地吞下那一团焦炭……他是笨蛋吗?
她不甘心把脸撇过去,口气仍带命令,去洗脸刷牙,脏鬼!
遵命,老婆。他笑咪咪地领命而去。
十分钟后,他穿着帅气的名牌西服,外套挂在手臂上,高大英挺,跟刚才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边折袖子边走向餐厅。
餐盘中那原本的一团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碗生菜色拉、杂粮培果夹生火腿,加一杯鲜榨的柳橙汁。
他老婆则背脊僵硬,耳壳泛红,很用力的在流理台前清理使用过的锅子……
池轩磊笑了,坐在餐桌前,夸张的道:哇,看起来好好吃哦。老婆,我爱妳!
闭嘴,快吃啦!没吃光你就死定了,我一定会全部塞进你嘴里—
听说,这对夫妻用这种打打闹闹的方式迎接早晨,已经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