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被我那阴阳怪气的腔调给吓了,抬起头来问,子叶?
哦,我说,是我的一个死党。跟你腹黑程度不相上下的一女的。后面那句是我在心里加的。
哦,他应了声,又问,是大学里跟你经常在一块的那女的?
我说,在大学里我有俩死党,有俩女的经常跟我在一块,不知您问的是哪位?
他摆摆手,说,不跟你说这个了,你那些朋友我找个机会去认识一下。然后丢给我一张卡,说,拿着。
我接过,看了看,不解地问,工资卡?
他白了我一眼,你看见过这样的工资卡?然后顿了顿,说,是我信用卡的副卡,你拿着吧,自己去买几件像样点的衣服,别出去给公司丢人。
我其实很想抄起手中的卡直接往他头上丢过去,但是又不舍得手中这沉甸甸的分量。废话,GK总经理的信用卡,的副卡,那含金量该有多重,这一张卡,够我八辈子吃喝嫖赌下雨不愁了吧?
不过我还是很矜持地把卡放回桌上,我说,别啊,顾总,你这一招给谁看呢,你这不是诚心把我往火坑里推呢,我要是敢拿那个出来消费,立马就被一大帮子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给做喽。
他装作很好笑地笑笑,说,你那德行谁敢不要命惹上你呢,谁惹上你定是谁倒了八辈子大霉吧,在这里装大家闺秀,也不看看在谁的面前装。
我用手指戳戳他的檀木桌,我说,喂,顾楠,我有在你面前装过吗,我什么时候不是本色出演?倒是你,总是一副假惺惺的表情做来给谁看呢,你要是做给我老子看的,给我去家里做去,在这里他压根就看不到!你也别指望我会在他面前给你说什么好话!
出来的时候,我很豪迈地把办公室门啪地关得震天响,惹得一大竿子的人转过头来以为又有好戏看。我冲他们笑笑,说,没事,刚刚被一只狗追,跑得急了一点而已。
其实我不想这样对着他不分场合地发火,可是,我看着他那张脸的时候,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我就会很邪恶地会往那些肮脏的方面想。我承认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纯洁的人,其实我的思想比那地沟油还要肮脏,所以我会这样以我所谓的小人之心去渡君子之腹,却会理所应当地认为是那些所谓君子应得的小人之心。如果说这世界上小人太多,那么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世界上的君子太多。
我把广告方案递过去给蓝小艺的时候,她头都不抬就把方案给啪地扔在我的桌子上,然后说,后台这么硬,还用得着跟我讨论吗,直接签字盖章不就得了。
我本来以为他指的是我跟顾楠的关系,就顺着她的话去抹,让它变得越黑越好。我说,要不是因为后台,我一个堂堂美术生怎么能够跑来跟您这么以为资深的专业人士抢饭碗呢?
谁知她呵呵地笑了几声,就没下文了。我也不理她,捡起方案策划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把带过来的书摊开,开始一个点一个点地考究过去。
蓝小艺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屑地笑了笑,又低下头去继续做她的事。
晚上回到家以后,我连晚饭都没有吃,就钻进书房开始研究那个广告方案。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直到蔚蔚的电话过来把我吵醒。我刚接起来。蔚蔚就说,沈黎,你要我找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我赶到夜总会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茶扯着一个男的领子而蔚蔚在拼命劝阻的场面。我冲上去拼命拉白茶,却不料那个男人恼羞成怒狠狠甩了白茶一巴掌。我睁大了眼睛愤怒地瞪着他,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清脆地甩在他的脸上,反作用力震得我的手火辣辣地疼。那男的还要过来还手,蔚蔚一脚把他撂倒,飞速拷上手铐,说,死东西,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如果再敢动手动脚,姑奶奶我的五阴白骨爪不是好惹的。
我转过身去安抚泪流满面却倔强地瞪着那个男人的白茶,说,白茶,别跟这种人计较。这种人渣,你跟他生气除了上你身体什么用都没有,就交给蔚蔚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