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回到九彩江住后,不是吃就是睡,日子简直单调得发霉,可惜紫荨却不这么认为,这么的日子她都过得比谁都悠闲自在。
不管外界对于紫荨有怎样的猜测,丝毫都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三胞胎也因为紫荨的命令,不敢踏足九彩江,立誓要为家族做到更好,得到紫荨的夸耀,到那时,他们才有足够的资本,正大光明的站在紫荨的面前。
紫荨搬到九彩江的时间是三年之乱之后,又是半年过去,这天,九彩江迎来了意想不到,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来人正是蓝雪那,从来都是一起行动的三胞胎,此时却单独一人前来到九彩江,之前明明就决定过,在没做出任何成绩之时,不可轻易前来打扰紫荨,没想到却在短短过了半年后,遇到了他此生的劫难,关系也非常复杂,他唯一想到能帮助他的人非紫荨莫属了。
已经二十四岁的蓝雪那,早已没有以往的稚嫩,气质已经与老宗主相接近了。现在蓝谨渊已经算是半隐半退的状态,可是毕竟是凡人,突然的病倒了,身子渐渐弱了下来。现在只能在家休养生息,紫荨在未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去看望了他一眼,之后再也没有去看过他了,因为他答应了紫荨的要求,至于是什么,这将是无人再知的秘密了。
蓝雪那进入九彩江内,来到蓝家宅邸的大门前时,就被迫拦截在门外,寸步难行,就像是大门前被一面无形的墙壁挡在身前一样。
眼前的情况,顿时让他明白了,紫荨这是不让他进去与她见面。可能是他要请求的那件事,并不得到她的赞同,因此边他的面都不想见了吗?
当即‘咚’的一声,跪拜在地,像是一点也察觉不到寒冷一般,双手匍匐在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前,哀求的呼道“姑姑,求您帮帮我!……”
鹅毛细雪,飘飘飞舞,九彩江长年如此,只有夏季才是最佳的避暑胜地,此时已经是冬季。寒冷的冷风,带着雪花一起飘飞,打在人的脸上,寒冻刺骨,已经在门口跪了一天的蓝雪那已经被冻得麻木疆硬,身为蓝家嫡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此时现在完全是由毅力支撑着身体不倒。
雪飘落在他的全身上,犹如一个雪人,头发结冰,嘴唇乌紫,脸色发白,显然冻得不轻,但是为了达到目的,他始终跪在这里不离开,在他快要失去意识前,想用手掐自己一下来保持清醒,可是手指头已经完全疆硬,全身上下已经不听他的话,无论如何都没有按照他的意愿来动。
眼睛已经模糊不清,幻觉浮现,脑海中想起以往与紫荨和兄弟们相处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时候,初见之时,风华绝代,谪仙般的存在……终于,白光一闪,眼前顿时陷入黑暗之中,晕厥倒地,不醒人世了。
只是在晕倒前隐隐约约听见“叮铃…”的声音,包含了轻轻的叹息声……
望着睡在床上的蓝雪那,此时他的脸只是稍微有些苍白以外,其余的状况非常良好,这些都是紫荨为他驱过寒,不然会留下病根的。望了他一眼,紫荨又是轻轻的叹息一声,他这是又为何必呢!明知不可为,却偏要凑上去,人世间的情情爱爱,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在蓝雪那睡觉的时间,紫荨已经传信回去,告诉另外两人不用担心他,她会照顾好他的。
当蓝雪那睡醒时,有一时的恍惚,感觉到身上盖着温暖的棉被,幽幽清香飘散在空气中,温馨又熟悉的味道,不自觉的让他有些盈泪满框,自从他们三人长大以后,再也没有好好的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除了她,还有谁呢!也许他不该来找她帮忙的,从小到大,她对他们都非比寻常,犹如亲子般的爱护,为什么当时他就没有听月和花的劝阻,从而一意孤行的来打她呢?现在想想都觉得,他还是太不理智了。
“你醒了?”
温柔淡雅的声音,还是与从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蓝雪那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微的苦涩,望向坐在床边上人,声音沙哑,夹带着愧疚,苦涩的呼唤道“姑姑…!”
“什么也别说了,先喝口水吧!”
见到蓝雪那这模样,紫荨无奈,抛开之前的不满,细心的把水递到他的面前,让他先喝完水再说。
沉默的接过水杯,放在口中轻啜几口,眼中的泪水,顿时向下流出,不想让紫荨见到他这副模样,遂想要侧转身过去时,紫荨已经拿起手绢为他擦拭掉了水渍,顺便把他手中的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雪,我只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吗?哪怕她的名义上已经打上了你父亲妾室的标签?”
“姑姑…我…玉华是位很好的女子,率真纯良之人,她对人也非常的温柔,相处间我们互生爱慕之心……姑姑,我想娶她为妻。”说到最后,蓝雪那认真的看着紫荨的眼眸,说出了他心底现在最大的心愿。
这次来九彩江,就是为了取得紫荨的支持,玉华在名义上是要送给父亲做妾的女子,他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露出了本性,欺负她,看到她气恼的神情时,他就会特别好玩,也特别的开心,一来二去之下,在得知她老是带着蓝楸瑛出去玩时,而且也不找他同去,经过旁人的点破,才明白他这是吃醋了,也是从那时起,明白到他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子。
然而,玉华是要送给父亲做妾的女子,光这一点,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弄不好,也许还会成为蓝家的丑闻。无法,最后他像是找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管不顾的就只身前往九彩江。
听了蓝雪那的话以后,紫荨就开始沉吟思索,其实她是窥视命运之线,这个要求说难也不难,但一个弄不好,对蓝家也许还会成为灾难,小谨对她这么好,她可不能随意的答应,如果是后果还是为她带来无穷的麻烦的话,以她的个性,也不会去参与进去的。
其实,玉华温柔时与调皮的模样与紫荨有那么几分相似,不是指长相,而是感觉有些相似。父亲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所以很少出现在人前,就连他的妾室们也很少见到人了。
当男人找对像时,会潜意识的比照他心中那位最重要的女性,如果别的女子有那么一分相似之感,就会特别容易对她产生好感,紫荨对于他们几兄弟来说,其实都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唯一女性,不管是否有别样的心思,都是最没有可能性的事,因此难得找到一位好感的女子,自然会想要留下那种熟悉感在身边陪伴一身,也许是想要得到安慰之情吧!
然而,这些都不是紫荨能理解的事,她只知道因果循环,世间万物,变化莫测,人生百态,顿悟以及超脱凡世……
紫荨终还是决定帮助蓝雪那娶到玉华为妻,在蓝雪那离开了九彩江以后,紫荨折了一只纸鹤,输入少许灵力,就放飞它向着收信的主人飞去了。
三胞胎不知道紫荨用了什么办法,直接让老宗主来主持婚宴,让蓝雪那和玉华成为光明正大的夫妻,在场除了紫荨未有亲临到场,其余人全都在现场祝福这对新人。而玉华之前的身份,却似乎所有人都忘记有这么一茬,全都呼唤她宗主夫人。
因此,这事便是完美的解决,而新人成婚,有一个人却是最不开心的,他就是已经十七岁的蓝楸瑛少年了,初恋对象一朝变成嫂子,还是少年心性的蓝楸瑛不懂怎么排解此时的心情,于是,就独自离家出走了。
——九彩江——
望着眼前站着一位低落又憔悴的少年时,紫荨真是无语望苍天,难道她就长着一副知心姐姐的面孔,这蓝家的兄弟几人还真是,诡异的相同啊!
这位少年就是离家出走的蓝楸瑛了,他别无去处,在想到住在九彩江的姑姑时,他就无意识的来到了这里,当回神时,已经坐在了姑姑面前看着她在喝茶了。
“真的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我说,楸瑛啊,感情问题不应该来找我,你看我像是懂这方面的人吗?”放下手中的茶杯,紫荨撇了撇嘴,不满的对着少年抱怨的询问道。
蓝楸瑛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像。”
结果就看到紫荨的脸色现时垮下,眼含着幽怨的望着他,好像在谴责他一样。
蓝楸瑛这下不明白了,难道他说错了吗?可是姑姑到现在都如十六岁的少女般,极致的纯粹,纯净心灵,天姿妖娆,矛盾又奇异和谐的气质,说简单点,其实就是外表纯真妩媚,内里却是位不知世事的纯粹少女。
“楸瑛,你是故意来打击我的吧!明知道我不懂这些,还来我面前装什么忧郁,是不是太久没见,忘记我的脾气了?”
紫荨磨牙,咬着话茬儿,狠狠的赏他一个爆栗,叫他们一个个来都当她是知心姐姐,打了一下,不解气,又连续打了几下,轻重自有分寸,楸瑛也聪明的抱头‘哎哟’的叫几声,紫荨这才没再继续动手。
其实蓝楸瑛只是倒霉的撞上了枪口上了,谁叫他在紫荨才解决上一位的感情问题,这位又拉耸着脸找上门来,结果还是感情的问题,能得到紫荨的好脸色才怪。
“喏,这些给你带上,既然想不通,就去外面见见世面好了。也许见识广了,眼界也开阔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迷惘了。”
紫荨把不知从哪拿出的两个包袱丢给蓝楸瑛让他接住,语中的意思,也是支持他的离家出走。在包袱里,衣物钱财已经全都准备妥当,可以随时离开。
“姑姑,为什么有两个包袱?”蓝楸瑛对于紫荨的行动有些傻眼,这可真是,准备齐全啊!只是,为什么是两个?
“另一个当然是为我准备的,怎么,离家的人不都是要准备一个包袱的吗?”紫荨随意的为他解惑,不理会蓝楸瑛此时已经目瞪口呆的模样,不想是谁的惊人之举害他成这样。
“姑姑,难道你也要…”蓝楸瑛还未说话,就被紫荨拉着直接向着门外离去,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哎呀,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紫荨一把拉起蓝楸瑛出了房门,不满意他的龟速,不时的催促着他快点离开上路。
结果一直到蓝楸瑛赶着马车上路,而马车内自然坐着的是紫荨,到现在,他还未完全回过味来,明明是他在离家出走,怎么到最后却成了现在这样,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独自离开的,千万不要让兄长们认为是他拐走了姑姑,不然,以后被找到时肯定很凄惨。
话说,姑姑没有离家之心这是不可能的,看他才找上门没多久,就被拉着一起离家,还把包袱马车,总之出门必备之品全都准备齐全,说是临时决定,鬼都不信。
趟在马车内的紫荨才不管充当马夫的楸瑛少年的悲催心态,反正这么都没出过门,独自一人不好玩,刚好有送上门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总比留在那里当他们的知心姐姐要强。她已经看过了命运线,跟着楸瑛少年,可以看大戏。
如此,当蓝家的到消息时,两人早就已经消失无踪影,要不是每段时间紫荨都会与他们传信,还真以为紫荨已经回到九天之上了呢!收到信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同时又对跟着一起离开的蓝楸瑛非常的羡慕妒嫉恨,各种感情杂烩在一起,一句话,真是憋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