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轼随着众大臣一起走上金銮殿,洪熙却是春风得意。李鸿轼底下也有一大批的追随者,忠心耿耿的替李鸿轼办事。
他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李鸿轼是丞相,站在两列队的最前面,是右丞相。
洪熙站在左边队列的排头,是左丞相。
他们都七嘴八舌的讨论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们听见有人清了清嗓子。声音便慢慢的消失了……
小德子拿着圣旨迈着不缓不快的步伐走到最前面。他双手一把拉开圣旨,照着上面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故寡人年事已高,
按国法,长子皇甫安成继承皇位
钦此
这时候,李鸿轼的眉皱的更紧了。
小德子刚宣读完,“太子驾到!”
这时,皇甫安成一身白衣,头上还扎着白色的绸巾,就像是在戴孝。
他与太子妃蓝妃一起进入金銮殿。
看皇甫安成的样子,好像是在舒了一口气,庆幸安逸没有与他抢夺皇位。
他庄重的从小德子的手里接过圣旨。
缓步走向龙椅,慢慢的坐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笑着看着群臣向他叩首。激动的神色在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众爱卿平身吧!”。
李鸿轼面无表情的起了身,呆呆的站在那里。
皇甫安成登上皇位后,第一个看的就是李鸿轼。他歪着嘴轻笑了一下,左丞相洪熙也阴险的笑着。这一切,李鸿轼其实都已经看在眼里了。但他丝毫不慌张,因为他已经深深的知道,现在天御不再是李家的天下,不久之后,朝廷一定会做出***。原来,天御因为有李氏家族这个泰山在,才一直国泰明安。如今先皇驾崩,李家的靠山没有了。他们一定会找到一些罪名扣押到自己的头上,到时候不是被满门抄斩,也要被发去充军。皇甫安成不如安逸那样精明,处事不惊和高明。更不如他父王那样懂得御用贤才。这样的天御,还来辅佐他干什么呢?
“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奏!”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现在应该全身而退,至少可以保全性命,还有家人,晋儿才刚回家……
皇甫安成却依旧是客客气气“爱卿何事啊?”
“故微臣已抱病在身,恳请皇上,准臣衣锦还乡,颐养天年!”李鸿轼语气不快不慢。平静的出奇。
皇甫安成明白了他的意图。“唉~丞相何出此言啊?朕今日才刚刚登基,国相竟要全身而退?用意何在啊?”他说话时皮笑肉不笑,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嘲讽。一边说着还用袖子甩了甩。
“这样吧!国相乃是国之栋梁,那么国相之子李贤君一定也不同于反响吧?”他口中念出这一句话,字里行间满是杀气!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小儿纯属是***臭未干,才疏学浅!皇上有些过奖了!”
皇甫安成又露出那种邪恶的笑容。“朕怎么会看错呢?素闻李贤君是个奇才,在很小的时候便能都过***0个彪悍!那么此刻,朕就下第一道旨懿!就封李丞相之子李贤君为“护龙大将军”保护在朕左右!如何?”
李鸿轼听到这些话,心里如同针扎一般,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下来。“臣,叩谢主隆恩!”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颤抖,跪在地上接旨。
这个皇帝在这儿同时,脸上又显现那一抹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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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正午了。紫苑这一天在家里都是心事重重。她想不到任何办法,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眼神空洞,她那特有的紫瞳现在也显得暗淡无光。皮肤不如之前那样红润。先皇一死,也宣告李家大势已去。
这时,李鸿轼拿着圣旨回家了。李贤君与紫苑,梁羡卿三人早在此等候多时,见李鸿轼平安归来,这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
李鸿轼也没有看其他的人一眼,径直走到李贤君面前,将圣旨扔到他怀里。李鸿轼丝毫没有要宣读的意思,他现在一眼都不想多看那个东西。
他飞快的转身,冲那些正在做事的家丁丫鬟大喊。“李家就要靠不住了!你们还呆在这儿干什么?都回家去吧!”他的声音洪亮不失威严,但又有一丝的颤抖。
家丁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仍是站在那里不动,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会叫人多派些银子!”李鸿轼依然用刚刚那种语调。但现在听起来更像是吆喝。
其中,家丁的大掌事春桃站起来说:“老爷,我们是无家可归的人!我们以前都是乞丐,是叫花子。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们,但只有您。您说过靠自己吃饭!所以才把我们带进李府来!这大恩大德我们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在这里,誓死追随老爷!”家丁都齐声说道。
李鸿轼有这么忠心的家仆,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愉悦,更多是生气。“你们以为这是在干什么?在表现你们的忠义吗?愚蠢!!!!”他大声吼道。说完生气的一挥袖子往自己的别院走去。
客厅中只剩下三个眼神呆滞的人,梁羡卿缓过神来,她慢悠悠的往别院走去。
李贤君莫名其妙的摊开圣旨,他才知道皇上这是要封自己做将军啊?
这也意味着自己要待在皇上的身边,那么……很快自己会变成目标。
更别说是爹爹了。这么多年来,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的要出事了吗……
紫苑也小小的被吓了一跳,她皱着眉转头看着圣旨,眼中有说不出的迷茫。她接过圣旨,看了一会儿,见哥哥那样思忖,“圣旨有什么问题吗?”她嘴里碎碎念叨。
她又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哦~!”她重重的倒吸了一口气。
李贤君听到动静,转身问道:“怎么了?”
紫苑的眼睛又露出之前的呆滞与空洞,她苍白的脸庞这时又有点发青了。就像大理石一般,她那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上的东西。看着看着,眉头慢慢的拧到了一起。
李贤君整个被吓坏了,他拼命的摇着紫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紫苑渐渐的没有了表情,脸更加显得苍白,就像大病了一场。她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直面对着李贤君,发白的唇缓缓开口:“圣旨只是一个预兆而已,里面是藏头话!竖着的每一行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
“就是什么啊?”
“诛灭李家!”她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她的声音就像是针一样的扎进了李贤君的心里。
李贤君一把夺过圣旨,他再次确认一遍。握着的手慢慢的颤抖起来。“难怪爹要遣散家丁!这样只会有更多的受牵连而已……”在这一瞬间,两个人仿佛都掉进了深渊。原本平静,清澈的眼睛变得复杂,迷离空虚起来。呆滞在哪里一动不动,李贤君手中的圣旨“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紫苑努力的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她踉踉跄跄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推开门,扶着桌子小心翼翼的坐下来,此时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的手依然在撑着桌子,若是手一离开桌子,身体就会倒下一样。
慢慢的,她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
最后,她变成大口大口的喘气,修长的玉手放在***口。压制住***口那一股往外冲的黑气。
脸上的苍白由青开始渐渐的发紫,有一团黑气时隐时现。仿佛是隐藏了多年的疾病,她赶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到床边,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一罐小药瓶。
她的手开始发抖了,手不停的颤抖着,好不容易将药瓶打开,将一粒黑色豆粒一般大小的药丸塞进嘴里,服下了。
吞下那一丹药后,她的脸色看起来才好了许多。脸渐渐由紫色转回来,但是,脸上还是少不了那份苍白。毫无血色,像是大病了很多年一样。
紫苑的手仍然放在***口,在那里,依然是隐隐作痛。她的眉头一天下来都是皱着的。“师傅给我的药……难道只是缓急之用吗?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的病日益恶化,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她静静的坐在镜子面前,美玉一般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果真是美若天仙。洁白的皮肤,一点痕迹都没有。但此时此刻,却是毫无生气。自己盼了十年了,等到了家人的团聚。但是才刚回来,灾难便要降临了。
“我真的要命不久矣吗?”她对镜子里的人说道。
说到这里,她的内心漾起一阵阵的波澜。之前的宁静不复存在,内心犹如湖水一样清澈,但却多了涟漪。她仍然是望着铜镜里,那双夹杂着冷漠,忧郁的眼神竟开始悲伤起来,水晶一样的眼泪从眼眶中缓缓的流出来。泪,晶莹剔透,是苦味。
“你在哪里?我想你了!”她忆起了在望桃亭时的情景,月光之下,与君弄萧抚琴,犹如神仙眷侣。“在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我看不见你的样子,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会在桃花坞吗?”
她轻轻的自言自语,声音婉转悦耳,却带着无尽的凄凉。她慢慢的趴在桌子上,“我没那么坚强!”渐渐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