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莺揽客
第二天睡到很晚才起床，因为今天是星期日，难得一个星期有一天不用上课。不过，卫小宝起来的时候还是着急了，“和何光同学的单挑时间还剩下一个月，这何光是出了名的能打。”
“唉，奶奶又出去给人家做手工活了，要是我能早点起来就能跟着她一起去了，不过，也好，今天就花些钱去买本格斗方面的书，这点钱还是要发的，不然，一个月住进医院更多。”卫小宝打定主意后就凑了些零花钱，到书城里买了本咏春拳。
“咏春拳是一个娘们创造的，我这身子骨，虽然不强壮，可是，比起一般的女人，应该有很明显的优势。”
于是，卫小宝就整个人沉浸在这本书里了，他尤其崇拜李小龙，看着书上的图片，竟然能在一寸之间就将一个西洋壮汉击飞四五米。
“寸拳，由脚下发力，到腰部，集中全身力道在一点击打而出。”按照书上的详细解释，卫小宝一次次地挥舞着拳头，吸气呼气配合相当，可是，无奈威力甚小。
“一分钟俯卧撑30下，先以双掌，而后用拳头，有所成之后再使用单掌，单拳，直到能用双手双拳倒立行走……”
卫小宝的样子非常认真，这一天训练下来，他觉得这不是在锻炼身体，而更像是在摧残自己。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卫小宝只好开起灯来，准备加班训练，这一个白天，累了就睡会儿，饿了就吃几块面包，他也想休息，可是，一想到一个月后要和何光来场决斗，一回想何光那阴险的目光，他就告诉自己不能停。
猛不丁，卫小宝却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咦，这天都黑成什么样了，可是，奶奶呢，奶奶怎么还不回来？”
卫小宝赶紧从俯卧撑的状态起来，到门外看来看去，却不见奶奶的影子，倒是有一些穿着艳丽的少女艳妇在小区逛来逛去，迎着灯光，她们的眼睛看向一直看来看去的卫小宝这边。
“又是一个小淫贼，”她们脸上一笑，更是将眼不时地瞄向卫小宝。
“奶奶的，现在没时间和你们这一些眉来眼去的，奶奶怎么还不回来呢？要是平时，虽然也晚，可是，不至于啊，现在都七点多了，哎，奶奶会不会出……该死，不会的，奶奶怎么可能出事呢？”卫小宝从小便没有爸妈，是现在的这位奶奶将他养大的，虽然这位他唯一的奶奶又不是他亲奶奶，可是，两个人在这繁华都市相依为命，感情非常深厚。
“还是我亲自去工厂里走一趟比较稳妥，算命的说奶奶能活到九十九岁，奶奶现在才六十五岁，我担心什么呢？”卫小宝这样想着，却已经走在人流攒动的大街上。
拐进通往工厂的最后一条街，看着路两旁的站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卫小宝不无感叹：“以前我在书上看到过‘夜莺揽客’这个成语，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这一条大街下去，卫小宝来不及算到底有多少野鸡，因为正值青春年少，被这么些女人盯着笑嘻嘻地看，他的脸一直都红着，心跳也加速，血流也加快，他那弟弟也变得非常争气。
“奶奶的，每次走过这条街都有这样的感受，真是痛并快乐着。”这样想着，卫小宝却是已经走过了这条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回过头，那最后面的一位化着十分浓重的妆却是还在充满淫荡地对着他笑。
“勾引未成年人，这个社会真他妈变态。”这样一想，卫小宝就赶紧回过头，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这一趟是去看奶奶的，刚刚他分明看到那女子在表态：“来啊，小帅哥，不收你钱的。”
“听李新北这家伙说，这一种野外的一个晚上，包住好像要一百块，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试验过，我觉得他应该没有那么多钱，罪过罪过。”
拐过了这一条街，卫小宝就到了奶奶打小工的那工厂，工厂的规模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他一到，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先向门卫保安问一下有没有看到一位老奶奶从这边出去。
保安的回答让卫小宝一下子就镇住了，“今天是有个老人，听说快六十几岁了，还出来做事，晕倒在工厂里了，已经送医院去了。”
“那老人是不是长得很慈祥？”
“是啊，每个老人都很慈祥，不知道是不是你奶奶。”
“是不是头发雪白雪白的？”
“哪个老人不是这样。”
“是不是……”
“你甭问了，要我说那就是你奶奶，这工厂里也就捡破烂的老王有点老，其他老的也就只有那一位老女人了，居然你要找的是奶奶而不是爷爷，那她就是。”
卫小宝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担忧，他奶奶本来就有病，这一次晕倒，那该会是出了什么事啊。
“我奶奶被送往哪个医院了？”
“就在就近的人民医院，糟糕，你看起来还很小吧，先回去通知一下你家里爸妈，老人家都病成这样了还不来看。而且，你一个小孩去了肯定没用，现在还是赶紧去凑钱，人民医院贵着哩。”
“哦，”也顾不得向这位大叔道谢，卫小宝急匆匆地跑向了人民医院，一到医院，他先去咨询了下，然后，奶奶的面还没有见着，医院就给他开出张住院清单。
从那位白衣护士白皙的手上接过那张医药单，卫小宝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印着：“住院时间七天，每天用药……一共是八千块。”
“八千块，人民医院挣起人民的钱来还真是会要了人民的命，八千块，把我卫小宝卖了也没那么多啊，他奶奶的奶奶的……”卫小宝忍不住的喃喃自语，手一哆嗦，那清单就掉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