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片,积聚了所有族人的圆形村庄上空。黑色的翅膀在他们的背后缓慢而有力的拍打在着,他们的目光朝着下方,那个瑟瑟颤抖的幼小身体。
拥有白色的翅膀的小女孩,蹲着身体,双手抱着头,从紧闭的双眼里溢出的眼泪,就像是述说着心中的全部。
好害怕!
明明什么都没做!
明明什么都没说!
明明是拥有同一种血统的同胞!
但是为什么?
小女孩不断询问着自己。自己并没有错,但是为什么大家要用这种眼光看自己。
仇视!害怕!恐惧!愤怒!无数的负面情绪交相编织起的视线就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长枪,无情的刺向小女孩娇弱的身躯。
快滚!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快点走!
不时有这种声音从人群中传进小女孩的耳朵里。
【为什么?】
他们告诉小女孩,她是异类,白色与黑色是对立的,她是异于族人的存在。
白色的翅膀在乌鸦族里是禁忌。
【为什么是我?】
没人回答小女孩的问题,本身并没有错的她只是因为生有双翼,所以被族人们用异类的眼光看待,甚至不容许和他们共存一个地方。
并不是小女孩的错,也不是族人们的错,那么到底是谁的错。
没有人能回答。
只是依照着前人的规矩,是祖先留下的祖训。
小女孩就这样被驱逐出了生她养她的地方。
就连她的父母也没有挽留的余地,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说,连看也没有看。
小女孩迷失了方向,
到底应该去哪?
流落在森林中,没有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也没有父亲美味的料理。
这里有的,只是冰冷的草地和凄凉的林木。
而自己唯一拥有的,只是那个因为颜色而被族人驱逐的洁白双翼。
两天过去了,没有进食的小女孩,依靠在树脚,用双翼裹着自己,虽然微不足道,但还是能为自己带来小小的温暖。
这只是心里作用,事实上,小女孩还在因为寒冷而颤抖着。
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般。
“你是……”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小女孩吓了一跳。
被发现了!会给人讨厌的!
小女孩的脑袋里,迅速被这样的思想填满了。
挣扎着起来逃跑,但是却因为双脚发麻的关系而摔倒。
“你没事吧!”声音的主人将她扶了起来,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从对方手上传递过来的热量。
“我叫近卫云,旁边的大叔叫做近卫咏春,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吗?”
为什么?不害怕吗?
并没有因为看见自己的双翼而害怕!也没有把自己当作怪物!
小女孩看着对方的双眸,清澈的还能看到自己的样子。
“我愿意……”小女孩哭了同时轻轻的说道。
她找了栖身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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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睁大了眼睛,眼里呈现的是木制的屋顶,自己躺在了柔软的被窝了。
“你醒啦!”从身旁传来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郁闷的气息。
“唔——”小小的脑袋似乎还不能灵活运作起来,她转过头看去。
黑色的长发落在了肩膀上,清秀的脸庞和琉璃质般的黑色双眸正用倦怠的意志看着自己。
“啊!”小女孩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是被眼前的人发现,而带到了这里。不过因为身体太虚弱又受到了刺激而晕倒了。
“那个……”刹那连忙起身,不过身体却和她的意志抗衡了起来。她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
“咏春说你现在比较虚弱,好好的休息就好了。”云用左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刹那,同时还举起了右手。
“你醒了就好,可不可以麻烦你把你的手放开。”云还上下摆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似乎连着他的手,而云的动作就像是把这东西甩下去一样。
“——!”刹那看清了那个东西。
那不就是自己的手吗?
似乎是晕倒时抓住的。
“托你的福,害得我得翻墙进来。”云没有表情的对着她说道,不过语气里的无奈和郁闷还是能听出来的的。
咏春告诉云,乌族的翅膀是不允许被外人看见的,所以咏春到大门口吸引目光,之后便来接应他们。
“唔——对不起——”刹那红着脸缩回了被窝里。抓着衣袖的手放了下来。
“待会医生会过来帮你检查一下,你最好注意点,别把那个弄出来了。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吧!”云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
“诶!”刹那发出差异的声音,不一会就反映过来。
对方看过了自己的真实样子。
“不会害怕吗?”从被子里传出了闷闷的声音。
“我啊,刚来到这个国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普通的虚弱女孩,于是便捡了回来。就这样。”从门外发出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被子下的耳朵里。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云所表达的意思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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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你来啦!”位于正厅的宽广地方,咏春就坐在离大门40米处的地方。
他的身边还有几个老人。
“啊~。”算是回应了咏春,云的目光向那些老人扫去。
“咏春,这就是你选定的继承人吗?似乎不懂什么规矩嘛。”一个中间秃掉的老人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问道。
“是的。”
“就这样的小鬼?咏春你是认真的吗?”另外一个脑袋光光的老头说道。
“是的。”
“不要开玩笑了!这样的小鬼怎么能让他当神鸣流的当家人。”酒糟鼻的老头站了起来,指着一副‘还没结束吗’的表情的云,大声质疑。
“他会先进入神鸣流,然后在2年后的选拔赛上通过。这样你们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了吧。”咏春平静的说道。
2年后,会有一场内部的比斗大会,虽然只是一个切磋技艺的平台,考察多年下来修行的成果,但有时还会成为神鸣流当家人挑选有潜力的人成为下一任的地方,所以,它的意义十分的重大。
“哼~这样的话,我们也没有话说。”
他们留下了这句话便走了,临走时还不忘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云。
不过云对此就当作是空气一般。
“你这个神鸣流的主人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嘛?真是到哪都不太平啊。真没用啊!”等到对方走后,云调笑着对咏春说道。
“呵呵,真对不起啊!”
“说了这种大话好吗?要是我输了的话,你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吗?”
“你会输吗?”
“呵呵,那还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