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马带傅安来到后方的山壁前,只见直刷刷的山壁上凿出一个大洞,走进洞去约么五六丈,光线渐渐暗,但道路却到此为止。傅安正在纳闷,难道这里就是经堂?乌萨马一拍手,忽然头顶上面传来一阵希嗦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桌面大的木编筐徐徐落下。原来上面还有洞天。二人乘入筐内,缓缓上升。洞井四周每隔一丈便有凹进去的一个小窝,里面都燃着一盏羊油小灯。如此上升了十余丈,便升出了洞井,进入一个大洞。井上绞盘旁站有三个壮汉,见到乌萨马上来,纷纷鞠躬。这是一个大堂,四周又有几个山洞,其内灯火通明。乌萨马带领傅安向正前方的走去,进到里面,却是一个大房间。但内部却少有灯火,原来此房间位于来时隧道的正上方十几丈的正上方,在直壁一侧开了两个大洞,采来阳光照明!
屋内四周摆满书架,上面一层层堆砌满书本典籍。傅安暗道:这个乌萨马倒也是个文人,只可惜说话粗鲁,可不大象。乌萨马对傅安道:“傅先生,让你见笑了,这里就是我派藏经的所在。这些书籍都是先圣祖师霍山和以后历代教主所留,几百年下来,都攒这么多了。”
傅安道:“先生可知医书在什么地方?哪个书架,否则找起来可十分费力!”乌萨马摇摇头:“傅先生还是自己找吧。先圣有天纵之资,他读的书比沙漠中的砂子还多,这些都是他全力搜罗来的。可惜我们后代愚笨、十分不成器,只学了他老人家的驱人复仇手段,却没学习他老人家留下来的典籍,当真是抓住羊羔,跑了群羊。我更是对这些书一窍不通,大字也不识得几个!你自己找便是!”
傅安听罢,原来这乌萨马不是读书人,比白丁强不了多少。傅安无奈,只好自己动手,挨书架逐一查找。山中老人果然博览群书,藏书中经文、教义、天文、地理、音乐、数术、医学与百工等无所不包,及至查到倒数第二排,才在第三层的中间发现一部医书。傅安对阿拉伯文识得明白,翻看之下,原来是《医典》。该部书可非同小可,它是阿拉伯大医学家伊本西拿所著。此书的地位相当于后世的《本草纲目》在中医中的地位。
书中所列杂症众多,至于伤寒中风等症,不过是小病罢了!傅安看后大喜,合上书便欲出去给尹庆治病。不经意一瞥之下,书架上放置该书的地方竟然放有一块羊皮毡,颜色已经发黄,想必是年代已久。傅安奇怪,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垫在下面?伸手拿在手中,展开来看,有两尺见方,上面弯弯曲曲画有各式曲线,有的像山,有的像河,却不曾标有一个文字。傅安端详半晌,感觉它像是一幅地图,但没有文字注释却也奇怪。再在脑海中与西域地形所对照,也合不上一丝一毫。傅安一手拿医书,一手拿此羊皮,走了出来,对乌萨马道:“乌先生,医书找到了!只不过这块羊皮上的东西可有些古怪!”
乌萨马接在手中,盯了羊毛毡半晌,看样子也是疑惑不止:“我曾听前教主说,数百年前有人曾在山中放羊时候,遇到先知,迷迷糊糊中画下一幅图样,醒来可都什么都不记得,想必是先知显圣罢。后来这件东西为我教祖霍山所得,可他也没有弄清这是什么东西,想必这就是那放羊人的东西。这上面没有文字,说他是地图吧,可又与我方地面全都对不上,我看不像是先知的遗物,想必是那个放羊的作怪!我也疑惑的紧”
傅安道:“既是如此,可否借我研究几日?我若看出端倪,必报与教主你。”乌萨马沉吟片刻,觉得自己师祖那样聪明绝顶的人物还不能揭开其中的疑惑,这个外来的异国人怎么会破解?于是道:“你自可拿去研究,但可不许丢失!”
二人离开经室,返回尹庆卧房。傅安按医书开出药方,让侍女按方抓药。不过是一些柴胡,麻香等,都是当地所产。尹庆连服两天,至第三天,已是身体痊愈,精神抖擞了。尹庆盘坐在床上,微微调息,试着运动真气,仍觉十分勉强,虽然有一丝半缕从丹田发出,但其强度不及中毒前的十分之一。尹庆盘算,自己这些天来已经不再进食药饭药食,及至今日才药效初散,可见皮尔给自己喝的药酒真是厉害非常,照此下去,至少得等半年以后自己的功力才能恢复。
乌萨马每日均来探望尹庆,请他教习菲达伊剑术,但尹庆全身无力,却是干着急。他命侍女把尹庆抬到林下,看克拉维约教习演练,请他指点,尹庆却说不出好坏。要知尹庆胜克拉维约,全靠依仗洞玄功深厚的功底乱刺一通,而非靠什么精妙的剑术,他不仅说不出什么指点言语,反而将克拉维约的剑术领悟不少。原来这西班牙剑术与中原剑术风格迥异,进手多以刺、挑为主,讲究快、准、狠,不看重劈、削等顺势动作,花样极少,却很实用。
尹庆逾是不说,支支吾吾,乌萨马逾以为尹庆高艺在身不肯传授,所以逾加服侍得恭谨。每晚,乌萨马都派出一名绝色少女前来尹庆房中服侍,尹庆有前车之鉴,自知之明,断不敢再留宿,每至就寝,便将少女赶出。乌萨马头痛不已,也对尹庆的坐怀不乱佩服之极。他虽识字不多,但也晓得像教祖霍山这样的大圣人也对美女坐怀这样的诱惑抵挡不住,如何这个明朝年级轻轻的使者就能做到?莫非他比教祖还圣人?乌萨马旁敲侧击的向傅安请教,打探如何能使尹庆臣服于女色,傅安笑而言他。
一连十几天过去,乌萨马对尹庆不能指点剑术一事毫不在意,尹庆觉得有些纳闷,心说,若这样耗下去,再过半年等我功力恢复,那教不教你们剑术就由不得你了。
这日晚,尹庆回到房中,正欲就寝。自门外又进来一个少女,面蒙白纱。尹庆心道:在这儿都半月过去了,他们还以为我最终不能抵挡女色,真是可笑。于是大声道:“你家教主难道不知道我一生近不得女色么?赶快回去吧,再来多少次都没用的!我要睡了!”
那少女身躯陡然一振,低声对尹庆道:“尹使者,我是固尔坎!我不是那些贱人!”说完少女伸手拉下纱巾,一张白嫩的小脸露了出来,乌黑的大眼睛直直的盯住尹庆。
尹庆差异万分,要不是固尔坎自报家门,他还真想不起这就是在数月前比武场上只摘了一次面纱的固尔坎公主!最多只是觉得面熟罢了。尹庆支吾道:“公主殿下如何在这里?太,太不可思议之至!”
固尔坎、把门关好,来到尹庆面前,缓缓坐在他旁边,脸色突然一红,不禁垂下了头。半晌方才细语道:“尹使者,自从比武席上看你大展身手力挫三大顶尖高手后,我,我就决定你才是我今生唯一,唯一的男人!”“啊!”尹庆闻言更是大惊,这,这真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