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赤、鹿鹤二人来此目的有三,一是要寻那玉玺,好交给北元的新君,二来看能否斩杀燕王,好令明朝失去北方守边的最后的大柱,三来么便是鹿鹤二人的私心,二人上次在燕王府中偷袭不成,反帮了文和一个大忙,练成一门神功,二人回到漠北,细细体会交手时文和的功夫,觉得威力奇大,比自己玄溟神掌还厉害不好,心痒难耐,总想将这门功夫给搞到手,于是便借寻玉玺的由头和阿塔赤再南下到北平。
脱思帖木儿自贝尔湖连夜遁逃后,虽然逃过明军追杀,但却死在自己人手上。脱思帖木儿逃到土剌河边,遇到被打散的一支元军,为首的一人叫也速迭儿,乃阿里不哥的后人。阿里不哥是忽必烈的弟弟,同为拖雷之子,当时的蒙古大汗为蒙哥,蒙哥死后,蒙古贵族推举阿里不哥为大汗,忽必烈当时正在襄阳城外与郭靖的守军大战,闻后从前线慌忙撤回,退回开平,亦自称汗位,由此兄弟二人打了四年,最后阿里不哥失败。但其后裔一直不满忽必烈一系。如今也速迭儿见脱思帖木儿如此狼狈,甚丢黄金家族的脸面,想起若是自己的祖上阿里不哥即位,哪能想他这般无能?于是叛心遽起,遂杀了脱思帖木儿及他的儿子天宝奴,自立为汗,称为卓里克图汗。知院捏怯来、丞相失烈门逃走,走投无路之下,只得重新南下,投降了明朝。之后,北元内讧不断,开始四分五裂,“部帅纷挈,五传至坤帖木儿,咸被弑,不复知帝号”。
也速迭儿反叛,这在蒙古汗统上是一件大事。因为在此之前,无论蒙古贵族内部的政治斗争如何激烈,忽必烈家族的汗权从来没有动摇过。自也速迭儿袭杀脱古思帖木儿后,汗权便不再为人所重,非忽必烈一系继承不可了。
但是,也速迭尔刚即汗位就离开人世;其子恩克卓里克图继位时间也同样很短。两年后,忽必烈系的额勒伯克从阿里不哥系的恩克卓里克图手中夺回了汗位。然而在额勒伯克即位不久,阿里布哥系有一坤帖木儿举兵,杀死额勒伯克汗,汗位再次转到阿里不哥系手中。
再到后来,窝阔台(忽必烈与阿里布哥之叔父)系贵利赤又登上汗位。由此蒙古汗位纷争不断,黄金家族自相残杀,再也分不清那系是正统了。此次三人南下奉的乃是额勒伯克汗的旨意,若能找到玉玺,自能证明额勒伯克是天命所归的大汗了。
三人来到北平,忽然听到燕王的疯讯,都惊疑不定,本想在城中下手击杀燕王,因文和谭渊等众人保卫总不好下手,今见燕王出城而去,都暗道天助,随后跟出城来。三人看到众兵丁把守在这户人家周围,料想燕王在内无疑,鹿鹤二人想到文和那古怪的武功,便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本以为是一普通农家而已,谁知道还有一个大汉和一个小和尚在内,鹿鹤二人不禁有些意外,但看二人样子,觉得其武功都不会高于阿塔赤。
鹿先生冲文和狞笑道:“今日在此碰上可真不容易,刚好把咱们的差使一起办了,上次你在王府人多势众,老夫二人觉得碍手碍脚,这次可要好好斗上一斗。”阿塔赤道:“那样东西还在不在你那儿?赶快交出来,老夫可饶上你一命!”文和道:“呸,两个蠢蛋,先过了老子这一关再说!”贺先生对阿塔赤道:“阿塔赤,那样东西由我俩来找他麻烦,你老兄去灭那个疯子吧!”
阿塔赤道:“贺兄客气啦,我可不愿落个欺负疯子的话柄,再说他一个疯子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鹿先生道:“你若能杀得了那疯子,在大汗面前这场功劳不输于我兄弟找那玉玺!何况你还不一定杀得了呢!”阿塔赤听二人相激,也不答话,便待出手。
文和见三人闯入,早就心中一紧,看来三人都是为自己和燕王而来。虽然自己武功大进,可也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对付玄溟二小可不大可能,谭渊对付阿塔赤恐怕也要处在下风。不知道旁边的赵大哥和红叶师傅能否帮忙,若能援手,自己这方可占得上风。于是对赵继国道:“赵大哥,这几个人从蒙古而来,欲对王爷和我等不利,不知道大哥能否援手?”赵继国慨然道:“既然是鞑子来犯,只要是汉人都会跟他有仇不共戴天,势不两立,非是援手,是该着这么做!”文和听了这话放下心来。对玄溟二小喝道:“你们听到没有?便是汉人都该要你等偿还血债,如今你们前来送死,可算是活该了。”
贺先生气得哇哇怪叫:“好你个小东西,敢如此猖狂,老夫非把你毙了不可。”说完抡杖就打。那鹤头杖以精钢打就,重约六十斤,携劲风斜批而来。文和腰间仅悬一把长剑,不敢与之硬碰,忙侧身躲过,拔剑刺其腰间。旁边鹿先生见师弟动手,也一跃入场,二人执意要先擒文和。文和独斗两人,立时觉得吃紧,对方的钢杖都是重长兵刃,舞动范围大,自己的一把长剑难以递到敌人身前。无法,只好展开轻身gon功夫,在场中有走,先存了耗的心思。
那边阿塔赤见鹿鹤二人占得上风,手执独脚铜人向燕王奔去,那谭渊忙挥剑阻住。文和对赵继国叫道:“请赵大哥防住那人!”赵继国不知从哪里撤出一柄钢刀,纵身向阿塔赤劈去。
场上形势甚为有趣,双方都有二人围攻一人。文和游走了一阵,觉得那鹿鹤二人功力实在深厚,气力丝毫不衰,两条杖互相配合,一攻一守,绝难有破绽,自己心中不禁暗暗着急。文和自打通任督二脉,练功事半功倍,胜过玄溟二小一人自是有余,但仍不敌这等内功高深的对手联手,何况自己先在兵刃上吃亏在先。
阿塔赤的功夫有二,他本出生在蒙边汉界,后来入了关外长白山的北极门,论辈分是那惠妃得侍婢秋燕的师叔,二人本先后为元廷所请,后来在兵乱中失散,阿塔赤便随败军逃到蒙古。阿塔赤本是使剑,在宫中时候,有西藏来的大喇嘛为皇帝所宠,这个大喇嘛就是密宗大师绛曲坚赞,阿塔赤便是在绛曲坚赞处习得西藏密宗羽功和佛家大手印两门功夫。后来打造了这柄独脚铜人,来配合这门功夫使用。
阿塔赤先用北极门功夫,见不能奏效,便使出大手印的密宗功夫,他一手持铜人,另一手掌开五指,专寻对方胸腹背等处拍击。赵继国见他的掌心发黑,心道如果被他的大掌拍实可大大不妙,忙把钢刀舞的密不透风。谭渊也是迫于其掌风压迫,九分自保,一分回击。二人对阿塔赤一人竟不能占到上风。
文和看的焦躁,心道自己如不能取胜,那今日大家都要毁在此地。心中一急,周身真气运行也随着加速,文和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难耐之下,便加速身形游走,出招也加快不少。说来也怪,文和的动作一速,其便觉得体内得热度就消上一分,文和只顾自己凉爽,可把围攻的玄溟二先生给害苦了。
鹿鹤二人本觉得对付文和尚是时间问题,可不知怎的,对方的动作逐渐加速,到后来竟觉得对方身影在自己两人中间闪烁,明明把钢杖扫过去,可偏偏不能及身。再过片刻,对方的出招更是迅捷,长剑一挥,便如闪电般刺来,有时竟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用钢杖格去。如此一来二人别说进攻,勉强自保已是不错。这样打法,极耗功力,不一刻二人就汉趟如浆。